鐘維國隨后趕過來,一見到鐘姝婳就把女兒抱了起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啊,婳兒,跟你爹說,不舒服咱們就回家去?!?p> “沒有啊,爹爹,我在這里挺好的?!辩婃瓔O環(huán)著鐘維國的脖子,“倒是爹爹好久都沒有陪婳兒吃晚飯了,太討厭了。”
“是爹爹不好,爹爹這幾日太忙了一些?!辩娋S國道,“改日一定陪你?!?p> 賀與蘭道,“你也別太慣著她了,免得她嬌氣?!?p> “小姑娘家嬌氣點有什么不好?!辩娋S國道,“我聽說有人打了婳兒,這是怎么回事?!?p> 賀與蘭給鐘維國使了個眼色,嘴上道,“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沒什么大事,婳兒也好好的,沒被打呢。”
“那就好,咱們家婳兒沒事就好?!辩娋S國自然明白賀與蘭的意思,“婳兒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說?!?p> 鐘姝婳道,“表哥和表姐她們都對婳兒很好。”
賀繼盛趕到的時候,賀老夫人已經處置好賀知書和賀知禮了,兩個人都哭的妝都花了。
范文芳讓丫鬟把賀知書和賀知禮帶了下去,兩個人低著頭,默默的啜泣著。
賀繼盛看見她們走了,才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說怎么回事,這都是你那個姨娘教出來的好女兒?!辟R老夫人道。
“您小心氣壞了身子?!狈段姆冀o賀老夫人撫摸胸口,“別氣。”
賀老夫人道,“當時要不是怪她鬼迷心竅,納了姚姨娘,能有這事兒嗎?!?p> 賀繼盛也覺得有些委屈,當初這事兒也不能怪他啊,他也是本性如此啊,哪個男人不愛美色。
“娘,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怎么攀到我的身上來了,這要是給妹妹妹夫聽到,豈不是笑話咱們家?!辟R繼盛道。
賀老夫人冷哼一聲,“我告訴你,這姚姨娘以后就老老實實的待在佛堂里面吧,省的她又不做什么好事。”
“知道了,娘?!辟R繼盛哪里敢反駁賀老夫人的話,只能默默的聽著。
賀老夫人又訓了賀繼盛一頓,要不是有范文芳在,恐怕還得再說一頓。
這姚姨娘就是賀老夫人連帶著兒子賀繼盛都嫌棄的點,可見賀老夫人是有多看不慣姚姨娘了。
賀知書和賀知禮兩姐妹都受了罰,這還是賀老夫人親自下的命令,隨后又派了兩個嬤嬤往她們的院子前去,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賀知書和賀知禮恐怕半年都不能夠踏出院子門了,這讓賀知書差點沒暈過去,她本就是庶女,尤其是這段時間宴會最多,若是不能出去,就代表著不能結交更多的夫人和小姐,這讓賀知書心中不免責怪賀知禮太過莽撞。
賀知禮也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一口咬死鐘姝婳,這件事都是因為她而起,才讓自己受了罰,可是等她從院子里面出去,恐怕鐘姝婳也早已經回去了。
“今天累死我了。”鐘姝婳洗漱完,趴在床上,“我在家從來沒有這么累過?!?p> 阿紅道,“村里可沒有這么盛大的宴會,最多就是唱大戲和廟會,也不用應酬人?!?p> “可不是么。”鐘姝婳道,“我的臉都快笑得僵硬了。”
幾個丫鬟簇擁著賀與蘭前往鐘姝婳的院子里,前面兩個丫鬟提著燈籠,后面四個丫鬟。
荷葉和荷香忙不迭的給賀與蘭行禮,賀與蘭擺了擺手,“小姐睡下了嗎?!?p> “還未睡,正在和阿紅姐姐說話?!焙扇~道。
賀與蘭點點頭,隨后進了屋子里面。
“娘,您怎么來了?!辩婃瓔O看見賀與蘭眼睛一亮,“這么大晚上的了,還過來?!?p> “看你晚上沒吃幾口,給你送點蛋花羹過來?!辟R與蘭攔住要下床的鐘姝婳,道,“毛毛躁躁的,快先穿上衣服?!?p> 鐘姝婳隨手披了個外套,“爹爹呢?”
“你爹晚上喝了點酒已經睡下了,說了多少次讓他別喝酒,他就是不聽,還帶著你大哥和二哥一起喝。”賀與蘭道。
小丫鬟將食盒里面的蛋花羹已經端上了桌子,蛋花羹還是熱乎乎的,旁邊還有一疊糯米卷,配著蛋花羹一起吃。
阿紅,荷葉和荷香,以及其他丫鬟都退了出去,關上房門,留賀與蘭和鐘姝婳說話。
“慢點?!辟R與蘭拿帕子給鐘姝婳擦了擦嘴,“婳兒,你喜歡這里嗎?”
“這里?賀府嗎?”鐘姝婳道,“我喜歡祖母,大伯母,還有二姐姐,四姐姐,大表哥,二表哥,她們都對我很好?!?p> “那你喜歡住在京城嗎?”
鐘姝婳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里,這里太拘束了,我不能出去玩。”
“那是你還沒有習慣,我自小就住在京城,習慣了這些禮儀制度,不似婳兒你,自小在村中長大。”賀與蘭道,“我對你也沒有那么嚴厲,村里也沒有這么多的規(guī)矩,可是,我也喜歡住在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和紛雜的人事,人心也很淳樸?!?p> “娘,你想回去了嗎?”
賀與蘭撥了撥鐘姝婳額前的碎發(fā),“是的,我想回去了,可是我知道,我們終究還是會回到這里來的,這幾日婳兒都做得很好,娘很欣慰你長大了?!?p> 鐘姝婳笑道,“娘,你去哪兒我就在哪兒,不管是村中還是京城,有娘的地方就是家。”
“好婳兒。”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三姐姐和四姐姐這么不喜歡我呢,難道是我搶了她們的位置?”鐘姝婳道。
“婳兒不必去想那么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性格,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她們不管做了什么樣的事情都會付出代價的,前提是你要保護好你自己?!辟R與蘭道,“知道了嗎?!?p> “知道了?!?p> 娘倆說了一會兒話,賀與蘭這才起身離開,路上碰到了范文芳。
“這么晚了還沒有休息啊。”范文芳見她是從鐘姝婳的院子里面出來的,問道,“婳兒睡下了嗎。”
“剛睡下?!辟R與蘭道,“你怎么這么晚還沒回去。”
“這宴會的事情剛結束,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我過手呢,忙到現(xiàn)在?!狈段姆嫉?。
“這么偌大的一個國公府都要你來操心,真是辛苦你了?!辟R與蘭道,“還不快早點讓兒媳婦進門幫你分擔分擔。”
“我倒是想啊,只是這婚期還在后頭呢?!?p> 范文芳和賀與蘭說了兩句話就打算回去了,誰知道一個婆子提著燈籠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老太爺不大好了?!逼抛庸蛟诘厣系?,“吐血了?!?p> “什么?”范文芳和賀與蘭兩個人大驚失色。
范文芳立即道,“快去請?zhí)t(yī),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