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到底沒敢驚動賀老夫人,她本就因公爹去世而心力交瘁,現(xiàn)下若是知道鐘姝婳落水,怕是要大病一場,待等賀老夫人平息下來心情,再告訴他。
賀老大人也是愁眉不展,奈何他這把年紀早就已經(jīng)看透生死,何況自家父親年事已高,這一天也遲早會到,只是這小外孫女落水昏迷不醒,讓賀老大人也怒了,竟然在今日喪事上下黑手,實屬膽大妄為,不將賀家放在眼中。
這件事雖然沒有外傳,可是喪事那日,人多嘴雜,總歸是瞞不住的。
“是何人救了婳兒?!辩娋S國這才想起來問道。
鐘離瑾道,“是宇文軒,他的腿被水下碎石劃傷,大夫正在包扎,無有大礙?!?p> 鐘玉軒守在鐘姝婳身邊寸步不離,賀與蘭一醒便前往鐘姝婳的臥室。
“娘?!辩娪褴幏鲋R與蘭道,“您別著急,大夫說婳兒無事?!?p> “那為何還是不醒?!辟R與蘭道,“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p> “現(xiàn)下也不知,只能等婳兒醒來再問?!辩娪褴幍?,“是宇文軒救了婳兒,他的腿受傷了,正在包扎。”
賀與蘭只覺一陣頭暈,鐘玉軒扶著她坐下,小丫鬟捧上熱茶給賀與蘭定心。
“娘,身體要緊啊?!辩娪褴巹竦?。
“小姐醒了?!卑⒓t喊道,“夫人,少爺,小姐醒了?!?p> 阿紅雙眼通紅,心中也是深深自責,當時賀與蘭身體不爽,鐘維國見阿紅伺候了賀與蘭多年,才讓阿紅前來照顧賀與蘭。
阿紅也是見鐘姝婳身邊這么多的丫鬟婆子伺候,這才敢放心離開,去照顧夫人,誰知道一轉(zhuǎn)眼卻發(fā)生了這事。
賀與蘭一聽見鐘姝婳醒了,鐘玉軒立即扶著賀與蘭前往鐘姝婳的床邊。
鐘姝婳剛醒,還迷迷糊糊的,就被賀與蘭一把抱住了。
“娘,您怎么了,你別哭?!币娮约夷锟薜膫模婃瓔O也是滿眼通紅,“都是婳兒不好,讓娘擔心了?!?p> 賀與蘭暗地里抹了抹眼淚,“婳兒,娘沒事,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適之處?”
“沒有?!辩婃瓔O搖搖頭,“就是覺得有點餓了。”
鐘玉軒道,“婳兒想吃什么,二哥去給你買?!?p> “我想吃和興紀的湯包,還有玉蘇香的點心?!辩婃瓔O道。
“你這個小丫頭剛醒,還想吃不少。”鐘玉軒捏捏鐘姝婳的臉頰,“等你好了再說?!?p> “啊?!辩婃瓔O噘嘴,“那你還問我干嘛?!?p> 鐘維國和鐘離瑾知道鐘姝婳醒了,兩個人風風火火的趕來,鐘離瑾也丟了平時的溫文爾雅,大步的跟在鐘維國的身后。
“小妹?!辩婋x瑾見自家小妹坐在床上和娘說話,見她無事,心中欣喜,道,“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再讓太醫(yī)給你瞧瞧?!?p> “我沒事了?!辩婃瓔O道,“我現(xiàn)在好得很?!?p> 鐘維國大手在女兒頭上揉了揉,“是爹不好,爹沒有好好保護你?!?p> “才沒有呢?!辩婃瓔O抱住鐘維國,“爹對婳兒最好了?!?p> 見女兒如此安慰,鐘維國心中熨帖,果然女兒是爹心中的小棉襖。
一家人噓寒問暖了幾句,鐘離瑾道,“玉軒呢?他守著婳兒一下午了,怎么婳兒醒了,人不見了。”
“他去看著丫鬟熬藥去了?!辟R與蘭道,“估計等會就來了?!?p> “還要喝藥啊。”鐘姝婳一想到那黑乎乎的藥,臉上就皺了起來,“我可不喝藥,我又沒有生病。”
“你本就體虛,掉入水中寒氣侵體,怎么能不喝藥,?!辟R與蘭道。
“爹爹?!辩婃瓔O可憐兮兮的看著鐘維國。
鐘維國雖然心疼自家女兒,可是這藥是不得不喝啊,倘若得了風寒可就麻煩了,女兒家比較嬌貴,要是鐘離瑾或者鐘玉軒落下水,他可不會出這藥錢,但是自家女兒,就是吃人參喝燕窩,他都舍得。
“爹爹陪你一起喝好不好。”鐘維國道,“不苦的。”
見自家爹爹無望,只得看向大哥求助,奈何鐘離瑾也是擔心鐘姝婳的身體,這藥一定要喝。
“爹,大哥,你們都在這里啊?!辩娪褴庍M了臥房里面,“婳兒,該喝藥了,這可是二哥我親自盯著她們熬藥的?!?p> “壞二哥?!辩婃瓔O苦著臉,她正想著怎么不喝藥呢,誰知道二哥就送藥來了。
鐘玉軒道,“不喝也得喝?!?p> 一碗黑乎乎的藥,讓鐘姝婳鉆進了被窩里面不肯喝藥。
“你要是不喝藥,可就吃不到和興紀的湯包,還有玉蘇香的點心嘍。”鐘玉軒道。
“什么?你買了?”鐘姝婳從被窩里面爬起來,就見鐘玉軒跟變戲法把這兩樣?xùn)|西變出來了。
鐘玉軒道,“這湯包可還是熱乎乎的,要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p> 鐘姝婳有些糾結(jié),鐘離瑾笑道,“婳兒若是不喝了這藥,倘若得了風寒,怕是好幾日都只能吃白粥了?!?p> “那,那好吧?!辩婃瓔O可不愛吃那寡淡無味的白粥,哪里有這個湯包和點心好吃啊。
鐘姝婳一咬牙喝下了這一碗湯藥,如愿以償?shù)某缘搅藴忘c心。
隨后范文芳和賀繼盛夫妻前來看鐘姝婳,總算是忙完了喪事,今日雖然結(jié)束,明日還要繼續(xù)夫妻二人也是精疲力盡。
賀如意和賀如心前去招待女賓,賀子安和賀子文幫著招待男賓,只因國公府盛名鼎赫,前來拜祭不在少數(shù)。
還要賀老夫人的病也需要有人侍奉,一家子忙得團團轉(zhuǎn)。
范文芳是真心疼愛鐘姝婳,對她噓寒問暖且不在話下,又讓人送了不少補品。
“大嫂子不必歉疚。”賀與蘭道,“你我姑嫂多年,我又怎么不知你心呢?!?p> 范文芳嘆氣,“只因今日事多,沒有顧及到婳兒,婳兒無事我也心安,婳兒若是有事,我怕我這輩子都不得心安?!?p> “此事尚不知到底是何情況,我本欲問,只是相公說婳兒剛醒,等她休息好再問?!辟R與蘭道。
“妹夫說的有理,婳兒年紀尚小,又經(jīng)此一遭,還是好生休息的好。”范文芳道。
鐘玉軒抱拳,對宇文軒道,“今日之事多謝于你,救我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