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消息,他看見莊華樓發(fā)過來的“嗯嗯”兩字。
長長舒了一口氣,抹掉了眼角的淚水,黎戶楓起身,走到窗前。
陽光照耀著,絲絲暖意侵入他的心房。
隨之,他又收到莊華樓發(fā)過來的消息,問他這一個寒假怎么了。
他并沒有著急回消息,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接著,他又將列表所有的信息快速瀏覽了一遍,有許多都是關(guān)心他的消息。
看到這里,他內(nèi)心滋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于是,他發(fā)了一條說說:一切安好,開學(xué)后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戶楓。
在朋友圈,他發(fā)了一段同樣的話。
隨之,又和莊華樓商量了什么時候買票,坐哪一班車去。
兩天,很快便過去了,黎戶楓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站在門口等車。
新的學(xué)期,新的開始,新的希望,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不一會兒,車來了,他在父母的叮囑聲中,上了車。
過了二十多分鐘,到了車站。
拖著行李箱的黎戶楓,在車站門口的攤子上買了兩塊餅。
等到了莊華樓,便直接給他遞過去一個餅,兩人并沒有多說話,只是互相笑了笑。
即使不說話,他們也明白,接下來該做什么。
只見這兩人,一人背著一個書包,一手托著一個行李箱,另一只手吃著餅,然后走進(jìn)了千里香餛飩的店。
自然,一人一碗餛飩,黎戶楓的是大碗,不要香蔥香菜,莊華樓是小碗,也不要香蔥香菜。
這熟悉的感覺,讓兩人都十分舒適。
回想起來,兩人從小學(xué)三年級開始,同班同學(xué),一直到高中。
到了大學(xué),兩人不是一個專業(yè),不過在一個學(xué)院,宿舍也是在一棟。
“你多吃點,看你瘦的!別以后出去讓別人以為是我欺負(fù)你,不給你吃肉呢!”黎戶楓一邊說著,一邊將碗里的餛飩用勺子舀給莊華樓。
“難道不是么?”莊華樓回懟一句。
“你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再說話?”
“不能!”
“確實也是,你的良心已經(jīng)被姚飛給吃了!”
“哈哈哈哈……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把你這段話錄給姚飛聽!”
“怎么?我還怕他了不成?他不是初幾就開學(xué)了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學(xué)校上課呢!手機(jī)估計也用不成了!看你能咋地!”黎戶楓十分得意,反正姚飛現(xiàn)在在學(xué)校,奈何不了自己。
兩人吵吵鬧鬧,吃完之后便去車站等車。
到點了,兩人上了車。
很快,車啟動了。
行程中,黎戶楓說出了自己這一個寒假的痛苦。
他一直都沒有勇氣面對那槍聲,甚至到現(xiàn)在都是。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之間,連直面危險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有想過,那一顆子彈要是打進(jìn)我的腦子里那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很擔(dān)心,每天都很擔(dān)心!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了!”黎戶楓說出這番話也是鼓足了勇氣,到今天,他終于可以說出自己心底的話了。
莊華樓只是聽說過黎戶楓在這個寒假遇到了一些事情,但具體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F(xiàn)在聽黎戶楓這么一說,他便知道肯定是黎戶楓在查案中遇到了危險。
“別慫?。∧憷钁魲魇裁磿r候慫過?就因為這點小事,你就慫了?”作為黎戶楓十一年的好友,莊華樓自然之道他心中所想,所以說的話,也是內(nèi)涵豐富。
“那你是不知道,那顆子彈就從我的耳邊擦過,差一點點打中的就是我了。不信你看,我這耳朵邊上還有那個擦傷的口子呢!”黎戶楓說著就把自己的耳朵拽給莊華樓看。
“你現(xiàn)在不是活著好好的么?你黎戶楓怕什么?你可是天選之子,有什么能威脅到你的安全呢?你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都沒能弄死你,還有什么能治得住你?不知道是誰說的,我黎戶楓不論在什么情況下都能讓第二天的太陽為我而升起呢!”雖說莊華樓的話有些譏諷之意,但是黎戶楓聽著卻一點也不扎耳。
黎戶楓冷冷一笑,確實,最后一句話自己是說過,是在高三沖刺的時候,自己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說的。
想到這些,黎戶楓突然能想到那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時候自己雖然累,但是從未離死亡那么接近過,直到自己半個多月前零距離接觸到了死亡,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卑微。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自己是如此自信之人,怎么又能因為一次小小的危險而怯懦呢?自己已經(jīng)做了半個多月的縮頭烏龜了,難不成還要繼續(xù)下去?
他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順便伸了一個懶腰。
“聽說你掛科了?聽力?”黎戶楓話鋒一轉(zhuǎn),他要拿莊華樓開刀了。
聽見這話,莊華樓真是一臉無辜,明明剛才還是在思考著生死這么重大的哲學(xué)問題,怎么突然之間就扯到自己掛科的事情上來了。
他十分嫌棄地瞥了黎戶楓一眼,又道:“你不是一個寒假在家都自我頹廢么?怎么能知道我掛科了?”
“昨天,周林跑來跟我聊天,然后就順口提了一下!畢竟人家是班長,關(guān)心你的成績也是很正常!”黎戶楓笑嘻嘻地看著莊華樓。
面對這個猥瑣的笑容,莊華樓算是知道了,那個正常的黎戶楓又回來了,果真如他自己所發(fā)的一樣,開學(xué)后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黎戶楓。
“不行!日語太難了,我要轉(zhuǎn)專業(yè)!”莊華樓信誓旦旦地說著。
“轉(zhuǎn)專業(yè)?不是說掛科了不能轉(zhuǎn)專業(yè)么?你不是說當(dāng)初日語是你自己的選擇的專業(yè),并不是調(diào)劑的么?”黎戶楓一連串的問題直接甩給莊華樓。
“……”莊華樓懶得搭理他,頭撇過一邊,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