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影兒聽了個大概,大致意思是明白了,有些藝人為了能紅,花錢買粉絲,買熱點,炒作,蹭熱,都是為了增加曝光率,但官方為了遏制這種行為帶來的惡劣影響,公開點名批評行為惡劣的藝人,魏思辰就是其中一只。
婁斯年他的流量為什么比魏思辰的高,那是因為他的粉絲都是活粉,是魏思辰的僵尸粉比不了的。
“我不管……”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就給我去公關(guān),壓不下去也得壓?!蔽核汲搅R罵咧咧地將人轟出去,藺有出來看見錢影兒在外邊,點了點頭沒說什么便走了。
魏思辰哪愿意關(guān)心門外什么人啊,他氣哼哼地抓起水杯喝了一口,呸地吐掉,指著助理大罵:“怎么是冷的?你也沒帶腦子嗎?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喝冷水,48度,記住了,下不為例。”
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換了熱水,見他眉頭舒緩,才說:“辰哥,我聽說郭師潔要回來了。”
魏思辰挑眉,指尖摩挲著杯子:“郭師潔?是帶紅辛英朗那個?消息可靠嗎?”
“對對對,”助理忙不迭地點頭,“崔小文打電話給婁斯年的時候,我親耳聽見的。”
魏思辰埋頭喝了口水,心中開始盤算,這事若是婁斯年的助理崔小文親口說的,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郭師潔是誰?。?p> 傳聞中只要經(jīng)她手,沒她帶不紅的藝人,辛英朗和周冰冰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辛英朗如今可是國內(nèi)超一線流量,隨便拉出去就代表著“行走的收視率”,演唱會門票更是千金難求;
周冰冰,當(dāng)紅一線演員,出道便由郭師潔一手帶她,短短三年便登上一線的位置,可見其手底下的資源和人脈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及,要不是郭師潔結(jié)婚待產(chǎn),無奈將手下藝人過繼給公司里的其他經(jīng)紀(jì)人,周冰冰如今的發(fā)展可不止如此。
由此可見,只要投入郭師潔麾下,相當(dāng)于走入官方保駕護(hù)航的康莊大道,星途敞亮坦坦蕩蕩。
再看看自家經(jīng)紀(jì)人,連個小小的新聞都搞定不了,這樣一比,高低立顯。
魏思辰摸了摸下巴,原來姓婁的打的這個主意。
他將杯中熱水喝光,順手扔進(jìn)垃圾桶里,助理問:“這昨天剛到的新貨,你眼巴巴等了這么多天就這么扔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p> 郭師潔?錢影兒納悶,那天她好像聽婁斯年打電話的時候,也提過這名字,不知道是干啥的。
但魏思辰那邊也快出來了,她還是快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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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未上映,錢影兒在公眾熒幕前沒什么存在感,加上“余飛燕”的形象妝前妝后差距有點兒大,圍在劇組外邊的粉絲們并沒有認(rèn)出她來。
錢影兒來到化妝間,見她的專用化妝位被坐上了別的女人,那女人穿著她的戲服,用著本該用在她身上的東西,一臉得意。
不是鄭冰真又是誰。
而她身邊,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生的女人正俯身幫鄭冰真上妝,原本的化妝師藺可可卻不在。
“這怎么回事?有沒有能告訴我?”錢影兒問。
鄭冰真譏諷地扯著嘴角,像看一個白癡似的從鏡子中白她一眼:“這不明顯嗎?余飛燕,我的了?!?p> “這是真的?可可姐呢?”錢影兒不信她的,逮住幫鄭冰真化妝的人,大聲問道,對方被她嚇了一跳,猛搖頭只說這是上邊的意思,她只是一個化妝師,奉命辦事什么都不知道。
錢影兒撥打錢檀的電話,沒人接,再撥藺可可的電話,還是沒人接,只好轉(zhuǎn)頭問鄭冰真:“你究竟干了什么?”
“我說過的,這只是個開始。”鄭冰真不緊不慢地說。
“你付出了什么?”錢影兒咬牙問道。
鄭冰真勾唇一笑:“付出了一些,你沒有的東西?!?p>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化妝師不得已只能站在一邊,而鄭冰真和錢影兒,兩人一直僵持著,誰也不肯多說話,正在這時,導(dǎo)演推門進(jìn)來,鄭冰真的手臂水蛇一樣纏上他的胳膊。
一切都明朗了。
導(dǎo)演皺著眉,將化妝師趕出去,才寵溺地揪揪懷中人的鼻子,回頭對錢影兒說:“你來了,一會兒去找財務(wù)結(jié)算一下,劇組付你違約金?!?p> 那態(tài)度就像在問你有沒有吃過早餐一樣簡單,絲毫沒有愧疚感。
“導(dǎo)演你不覺得我更需要一個解釋嗎?我為了這個角色健身兩個月,期間增肌塑形,還有去上專業(yè)的形體課,余飛燕的戲份我已經(jīng)拍了一半多,我們有合約在先的?!卞X影兒心中已經(jīng)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就在兩天前,她還因想演好余飛燕而堅決不肯用替身,才兩天,她就變成被替的人。
她不在乎能不能演這個角色,可是她在乎自己和朋友們所做過的努力。
“投資方覺得鄭冰真的形象更適合,哪那么多為什么?”
錢影兒就這樣被換掉了,沒有任何理由。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鄭冰真堵住她的前路,導(dǎo)演截斷她的后路,身側(cè)是荊棘,是刀山……要想從此過去,需用血肉、身體和道德去筑起一座橋梁。
“脫衣容易,穿衣難。”這是她對鄭冰真說的最后一句話。
她以為你只是脫了幾件衣服,但她絕對想不到她脫下的衣服再穿回去有多難。
鄭冰真付出的確實是她不敢拿出來的,或許是她可笑,不懂走“捷徑”,那就當(dāng)她愚昧好了。
與此同時,道發(fā)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燈火通明。
錢檀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將一疊合約丟給辦公桌后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張雨星淺笑著用指節(jié)敲著桌上的合約:“你就是這么跟上司說話的?”
“上司?你帶過我嗎?除了我?guī)煾?,我誰也不認(rèn),”錢檀仿佛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完,她神色冷峻,眸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戾,“我最后問你一遍,為什么要這么干?”
“鄭冰真是米小慧新簽的藝人,是我們公司的人?!睆堄晷翘匾鈱ⅰ拔覀儭眱勺忠У锰貏e重。
“就因為錢影兒是我的人,所以你故意給她小鞋穿針對她?你有沒有職業(yè)操守?”錢檀生氣地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推到地上,桌子被她拍得震天響,“你配坐這個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