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懸念,今年的明星員工是李霄蕓,他們一部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本就外表出眾的他們風(fēng)頭更甚。
錢影兒左看看,右看看,發(fā)現(xiàn)整個表彰大會好像和他們部門沒半毛錢關(guān)系。
“走吧,哎,我就知道會是這樣?!?p> “閃了吧喬姐,擱這給人看笑話吶?”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哎?!?p> 正在這時,主持人提著裙子抱歉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各位,剛剛失誤漏掉了一個獎項(xiàng),再來一遍,新晉員工優(yōu)秀獎:編劇部,錢影兒,請上來前?!?p> 話音剛落,主持人身后的大熒幕準(zhǔn)確無誤地捕捉到一張略顯驚訝的臉。
眾人嘩然。
“錢影兒?!是我想的那個錢影兒嗎?”
“她又回來了?”
“對,咱們是不是穿越到金雞獎頒獎典禮去了?”
“不,親愛的,確實(shí)是咱們公司年會,她的前綴是:編劇部?!?p> 好好的演員前途大好轉(zhuǎn)行做編???!而且做得還挺好?別搞了這是什么劇本。
錢影兒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緩緩走上前去,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接受眾人的目光洗禮和膜拜。
這種場合對她來說信手拈來,就跟背臺詞似的一通感謝然后就下來了。
“哎,我說,我當(dāng)初也見過她真人啊,這人是逆生長的吧?怎么這幾年過去,她比以前還要好看???”
“當(dāng)時她年紀(jì)不大,沒有歲月的洗刷,對時尚也不敏感,現(xiàn)在看起來倒比那時候更加成熟有女人味了。”
“滾一邊去,她本來就年輕啊,今年才25歲吧?!?p> “她什么時候入職的?居然沒有人告訴我?而我居然沒發(fā)現(xiàn),真是瞎了?!?p> “她是我女神哎,我一會兒一定要邀請她跳舞?!?p> “去去去,老孟你不是有李霄蕓了嗎?瞎起什么哄,把機(jī)會留給別人啊?!?p> “有道是女神面前,人人平等,公平競爭?。 ?p> 李霄蕓這邊聽見之前對她們前仆后繼蒼蠅似的男人們當(dāng)場倒戈,心中憤懣氣得咬牙切齒,但轉(zhuǎn)眼她又釋然了,喜歡女神是一回事兒,被女神青睞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編劇部就她一個錢影兒能端上臺面,她還不信他們公關(guān)部幾十號人還拼不過她。
再者她錢影兒就算把腿跳斷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她能跳幾支舞?
勝利總歸還是他們的。
喬覓,等著輸?shù)脻⒉怀绍姲伞?p> “晚會之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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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都能和心儀的人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張雨星正式宣布最讓人心動的環(huán)節(jié)開始了,大伙兒果真如傳說中的迅速行動起來,爭取在第一時間邀請到心儀的人。
畢竟愛情這玩意兒,雖然不分先來后到,但先來,總是能混個臉熟不是。
錢影兒躲在藺可可后邊,本來想趁機(jī)摸到餐飲區(qū)倒騰點(diǎn)吃的,看見一眾人影似萬馬般奔騰而來,嚇得她趕緊躲起來。
“可可姐啊,有沒有什么捷徑啊讓我避一避,狗洞也成。”
“不吃了?”藺可可優(yōu)雅地舉著一杯香檳,心情貌似挺愉快。
“吃啥啊,小命都快沒了,你趕緊給我指條明路?!卞X影兒可勁兒拽著這顆救命稻草,藺可可給她拽得快喘不過氣來,忽然靈光一閃,指著人群后邊大喊,“哇,婁斯年來啦!~快去邀他跳舞。”
嘩——
剛剛沖到錢影兒這兒的男筒子們眨眼間就被數(shù)量取勝的女筒子們擠到旮旯里。
錢影兒猛地舒了口氣,她差點(diǎn)兒以為自己要被這人海淹死,沒想到藺可可還挺上道的,知道怎么控場。
她雙手合十崇拜地盯著藺可可,隨即想起什么面色大變:“啥???婁斯年真來了?”
藺可可抬手抹了把冷汗:“騙你的,緩兵之計(jì)?!痹诠具@么多年了,她也沒見過這陣仗。
“啊啊啊啊——婁斯年真的來了!”
“婁先生,可以和我跳舞嗎?”
“一邊兒去,婁先生,我家住B市本地戶口,父母雙亡無需贍養(yǎng),有房有車不靠男友,最重要的是我們同在一個屋檐,啊呸呸呸,公司,您能天天看見我,給個機(jī)會唄?!?p> 眾女:“你把我們的臺詞都說光了!”
婁斯年被一堆女人圍住,也不惱,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客套疏離又沒有太多距離感,若即若離,尺度拿捏得剛剛好,讓人心生幻想,又不至于幻想破滅。
“你們都知道我從不跳舞的,這不是為難我嗎?等會兒害你們拿不到‘晚會之星’,可要怪我了?!彼f。
“哪里,能和婁先生跳舞是三生有幸,那‘晚會之星’誰愛要拿去好了?!?p> “各位小姐姐都那么可愛,我顧此薄比,不是要讓大家失望了嗎?”婁斯年說。
錢影兒的心重重地被錘了一下。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聽起來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曾經(jīng)的他雖然溫柔,卻是冷淡疏離,不會花心思和他不愿意相處的人多說一句話,如今的他削掉身上棱角,毫不顧忌地與人談笑風(fēng)生,更貼切的說,現(xiàn)在的他,更懂得怎么做才討人喜歡。
他的眼神緩緩掠過,眸子里盛滿星星,溫和而沉溺,又宛若幽潭深不見底,只看一眼便會沉溺其中。
錢影兒忽然有點(diǎn)兒恍惚,這還是她認(rèn)識的婁斯年嗎?
正想著,他緩緩抬起頭來,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如一根羽毛。
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
錢影兒心慌意亂地轉(zhuǎn)移視線,手率先撥開藺可可往回走,這不走不打緊,沒了藺可可的遮擋,很快便暴露目標(biāo)。
“錢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錢影兒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她這不是自亂陣腳嗎?婁斯年那邊果然看過來了,這會兒大家視線焦點(diǎn)都在她身上,想跑都沒門。
她真的只想當(dāng)個小透明編劇,求求你們別跟著我了,看看其他人好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專薅她一身羊毛?
不管她內(nèi)心喊得多大聲,別人聽不到啊,正如此刻躲在石柱后邊偷偷數(shù)人頭的一白二中和三宅。
三宅:“一二三……十五……二十三,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