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梔坐在桌子面前,看著熱氣騰騰的面條,不禁想到了宋昊焱曾經(jīng)也給她做過一碗面,吃了他的人一碗面,害的她給所有人都洗了頭,那是她吃過的最累的一碗面。
她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苦笑。她要吃東西,她要打起精神來,她不能倒下,昊昊的后事還需要處理,她還要送昊昊最后一程,所以她要好好地,她還要找到殺害昊昊的兇手,為昊昊報仇。
“什么?”聽到宋晏秦的話,宋南梔一個踉蹌,她的昊昊都死了,為什么官府的人還要將他帶走?宋南梔想到后世中,警察將尸體帶走一般都是要解剖的,她難以接受昊昊那么瘦小的孩子也被人開膛破肚。
“還有姐,按照習(xí)俗,昊焱是枉死之人,不能入土為安,只能,只能火葬?!彼侮糖氐穆曇粼絹碓叫。f到只能火葬時都已經(jīng)細如蚊鳴了,他怕宋南梔不能接受宋昊焱被燒得只能骨頭架子,自古以來都是講究入土為安,宋晏秦想就算是他們后世也是這樣的吧!沒人愿意自己的親人死后還會被人燒。
“火葬就火葬吧!火葬也好,免得以后被蚊蟲鼠蟻咬?!彼文蠗d的聲音沙啞,眼睛也腫的像核桃一般。她家昊昊已經(jīng)吃了太多的苦頭,死后還要被人解剖,下葬就不要讓他被咬了吧!
宋昊焱下葬的那天下著雨,宋南梔靜靜的看著宋晏秦將宋昊焱的骨灰放進棺材里,不知怎的便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宋昊焱的場景:那天早上,她起床散步,一打開門就看見倒在自家門口的宋昊焱,那時候的宋昊焱渾身是血,身上還穿著大人的衣服,要不是他哼哼了幾聲,宋南梔還以為他是個死人。后來宋文柳便收養(yǎng)了宋昊焱,不,當(dāng)時他還不叫宋昊焱,他醒過來后,宋南梔曾經(jīng)問過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低垂著腦袋說自己沒有名字,宋昊焱這個名字還是宋晏秦給取得,之后,宋昊焱便一直住在了自己的家里,直到他死亡。
令宋南梔奇怪的地方是,這段記憶不是她的,而是原主宋南枝的,難道宋南枝還活著?還在她的身體里?終究有一天正主醒了,她宋南梔就真的死了?想到這里她有些搖搖欲墜,還是站在她身后的宋南撿及時扶助了她,才免去她被摔得一身泥的下場。
凌可人看見宋南梔的臉色慘白,關(guān)心的問道:“宋姐姐,你沒事吧?”
宋南梔搖了搖頭,努力扯出一絲微笑:“我沒事?!?p> 凌可人看著強顏歡笑的宋南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能體會宋南梔的心情。他們?nèi)齻€雖然沒有任何的血緣的關(guān)系,可是上天卻安排他們成了親人,朝夕相處,除非是石頭,不然怎么可能沒有感情,只是可惜天意弄人啊。宋昊焱那只小狐貍,哎~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凌可人十分惋惜,宋昊焱其實是是個人才。
“梔姑娘,好吃嘴那邊,林員外預(yù)定的月中席面可否要推遲?”宋昊焱下葬后的十天后,宋南撿看著日益消瘦的宋南梔有些心疼。他對宋南梔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他只是將宋南梔當(dāng)妹妹看待,看著自己的妹妹因為宋昊焱離開的事情消瘦,他不心疼才怪。
宋昊焱離世的消息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畢竟他是整個縣城的神童,他的離世讓所有人都感到惋惜,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宋昊焱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感嘆蒼天不公?。≈慌窝瞄T能早日找到兇手,將之繩之以法。所以宋南梔推遲一些預(yù)定也是可以的,并沒有會去怪宋南梔。
宋南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能推遲,咱們開門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誠信。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而失了誠信?!彼谷艘咽?。她再怎么難過也不能讓宋昊焱死而復(fù)生,她也不可能一直這樣頹廢下去。她還有一大家子需要照顧,她還需要還凌可人的錢,所以打起精神吧!
經(jīng)過宋昊焱的事情,宋南梔明白了要珍惜當(dāng)下。想要做什么事情就放心大膽去做,不要怕失敗。等到失去才后悔,那就是太遲了,與其后悔,不如去嘗試一下。都不努力一下,怎么會知道自己輸?shù)糜卸鄳K?
這天,宋南梔將預(yù)定的席面做好,就帶著平日里畫好的圖出去了。
站在柳青黛的店子前,宋南梔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嗯,加油,自己能行的。宋南梔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她已經(jīng)在店門口站了一炷香的時間,因為慫,才導(dǎo)致她遲遲沒有進去。
心里想的那些豪言壯語在實際行動面前那就是扯淡,她都想好了:進去找到柳青黛,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向柳青黛告?zhèn)€白,最后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柳青黛接受自己的告白,而是柳青黛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到時候她就將畫好的圖紙交給柳青黛,以示賠罪。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怯場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告白,真的有些緊張,額,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向女生告白,所以她害怕啊!她不想當(dāng)變態(tài),可是柳青黛真的好帥,自己一眼就看上她了。
猶豫再三,宋南梔咬了咬唇,她決定了,豁出去了。后世的經(jīng)驗告訴自己,堅持加不要臉就會成功。她現(xiàn)在先不要臉,以后再堅持,嗯!進去!宋南梔終于決定進去搏一搏了。
見宋南梔進了門,伙計立馬上前:“客官隨便看看,需要什么都可以給小的說。”店里面的伙計并沒有因為宋南梔的穿著而嫌棄她,他們開門做生意,怎么可以挑課呢?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的柳老板在嗎?我找她有些事情?!贝丝痰乃文蠗d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小心臟也撲通撲通的跳的賊快,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抖。要是宋昊焱還在一定會嫌棄宋南梔,因為宋南梔此刻的模樣真的好慫。
“柳老板?”伙計有些懵,從開店開始,他就在這家店里,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柳老板,他們店里只有掌柜,掌柜也姓文,店里壓根兒沒有姓柳的?。骸肮媚?,我們店里面從來就沒有一位姓柳的老板,你莫不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