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京都的路還長,就算是你不要,萬一侍衛(wèi)們都受凍了,誰還來保護(hù)我?”時煙不容置喙的將銀子塞進(jìn)她的手里。
“屬下多謝小姐。”余景也不繼續(xù)推辭了,當(dāng)即抱拳道謝。
時煙沖他淡淡笑笑,隨手放下了車簾。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洛北的驛站,越往前走樹枝上的綠意越淡,到處景象蕭條,看著像是冬季還沒有過完的模樣,和因縣完全是兩個極端。
時煙前世在姑姑去世前也去過不少次京都,這還是第一次明顯感覺到兩地的氣候差異。
“小姐,到了?!焙竺骜R車上的嬤嬤下來喚時煙。
嬤嬤沒有時煙的待遇,在后面不耐寒的馬車?yán)飪龅哪樁家琢恕?p> 時煙此時手心已經(jīng)溫?zé)嵋黄?,見那眼生的嬤嬤凍的嘴唇發(fā)紫,將自己手里的湯婆子遞給她讓她暖手。
那婆子見狀道謝接了過去,手暖熱了才敢站在馬車旁接過時煙的手將她從馬車上扶下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驛站,引得驛站里來往的客人皆朝門口望了過來,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如此大的仗勢。
時煙披著披風(fēng)站在中間,見此情景頗有些尷尬。
她也沒想到父親會給她安排這么多人……
驛站二樓走廊。
“你認(rèn)得那位姑娘?”段昀轉(zhuǎn)身看著停在一側(cè)不動的弟弟,輕聲問了他一句。
看這姑娘不像是京都人,自家弟弟何時認(rèn)識了這樣一個眼生的姑娘?
“是時伯父家的千金。”段宣被自家哥哥問了一句,摸了摸鼻子,趕忙和時煙撇開關(guān)系。
廢話,若是以后時伯父回了京都,兄長知道自己認(rèn)識時煙,說不準(zhǔn)會起了拉配郎的念頭給自己亂牽線。
“原來是她啊……”段昀垂眸看著樓下纖瘦風(fēng)姿卓越的水綠色披風(fēng)的姑娘,想起什么似的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怎么?兄長你認(rèn)識?”段宣看自家兄長的表現(xiàn)好似不只是單純的知道。
“沒有。”段昀想到京都那個人,沒有解釋。
“你說沒有,不若現(xiàn)在認(rèn)識一下?”段宣看出了兄長的心口不一,嗤笑一聲,抬腳上樓的步伐一轉(zhuǎn),眨眼間便朝樓下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
“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洛北驛站的小二見時煙一群人衣著不俗且氣勢肅謹(jǐn),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是貴客,趕忙跑過去招待。
“住店,另外送幾分招牌菜式到房里?!庇嗑白咴谇邦^,從腰間拿出一包銀子扔給他,抬腳就帶著身后的人往樓上走。
“時姑娘?!?p> 段宣迎面走過去,在樓梯口處堵住了他們。
余景沒有見過段宣,聽到他一副熟稔的口氣喚自家小姐,淡漠嚴(yán)肅的面容上略帶些被冒犯的惱怒。
這位衣著玄狐集翠裘的男子一看就是那種風(fēng)流不羈的公子哥,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直呼小姐名諱,儼然一副浪蕩子的形象,他是萬不能讓自家小姐接觸這樣的人的。
“段公子?!睍r煙不知道自己前面余景的想法,陡然在他鄉(xiāng)驛站遇到熟人,臉上霎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你怎么在這里???”段宣余光看到余景眼底的敵意,假裝沒有看到,徑直的朝著時煙走了過去。
“我去京都姑姑家住幾日。”時煙知道以后他們在京都總會遇到,故而也沒有隱瞞。
“小姐。”
一旁的余景聽見他們的談話,轉(zhuǎn)過身湊到時煙耳邊低語幾句。
時煙聞言看了看四周,見大廳里的人雖然都在做自己的事,實則一直關(guān)注著自己這邊,當(dāng)即就有些不自在了,拉著段宣就上了樓。
余景走在后面看著時煙拉著段宣衣袖的手,抿了抿唇,手里的劍緊了緊,抬腳加快步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