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兒站起身,走到雪公子身后,蔥玉般柔荑放到雪公子肩膀上,揉捏起來,輕聲在雪公子耳邊說道:“我改變主意了,不如今晚……”
肩膀上的舒適再加上耳邊細(xì)語的熱氣,雪公子一時(shí)無法適應(yīng)。
女色,毒也。
雪公子眸色變得清涼,瞬間站起身,么兒的手便從他的肩膀上滑落了下來。
其實(shí)雪公子心中很明白,么兒的行為不過就是試探罷了,但對于那種氛圍,他就是有些受不了,再演下去,怕就過了,更主要的是,似乎也沒必要。
么兒見他這番動作,心中譏笑,就知道他最是擅長偽裝。
看著近在眼前的背影,么兒嘴角惡趣味更濃,伸手就準(zhǔn)備抱住對方的腰身,對方的察覺卻比她的動作還要快,一個(gè)瞬移,便坐到了榻上。
么兒撲了個(gè)空,一晃眼,眼前不見了人影。
這似乎也并不出乎么兒的意料,也證實(shí)了么兒心中的想法。
看著榻上的人正要開口,么兒似是知道他想說什么似的,搶先開口道:“出門右轉(zhuǎn)嘛,我知道?!闭f完便見著么兒朝著門口走去,而后開門走出,又將門合上。
合上門的瞬間,么兒有意看了眼雪公子,他低眉頷首,臉上冰冷一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冷了三分,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
么兒搖了搖頭,不愿意多想,轉(zhuǎn)身往前走去,沒走幾步,注意力就被眼前打掃客棧的一群人吸引,么兒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有些不懂為什么選擇在這個(gè)點(diǎn)大掃除。
隨后么兒大搖大擺的找到店掌柜,十分霸道地說道:“給我一間上等房?!?p> 店掌柜面露為難之色,遲疑了一會,看著對方的眼神,又知躲不過,便小心翼翼說道:“姑娘,就在剛剛,所有客房都被人定下了,現(xiàn)在別說上等房,就算是下等房,也沒有了?!?p> “什么人?”么兒有些煩躁。
“這個(gè)我也不是很清楚,來的是個(gè)侍女。”
見掌柜如此回答,么兒很是不爽,做了那么費(fèi)心的事,最終還落得如此結(jié)果。
“你怎么也不給我留一間??!”么兒有些怒道。
“我不是見你去了那位公子房里嘛,原以為你會……”掌柜的聲音越來越小。
“算了,別廢話了?!泵磧河行┬奶摯驍嗟馈?p> 隨后,么兒抬眼掃了客棧一圈,她實(shí)在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缺德,待靜下心來一深思,便又能猜到是誰。
這荒郊野外的客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一下子把客房都包滿,還要求客棧派人打掃,除了那位嫌棄此處的齊宛如公主,實(shí)在想不出第二個(gè)人來。
這時(shí),清歌從樓上走了下來,面色發(fā)黃,有些病態(tài)。
么兒連忙上前,眼神和清歌打了個(gè)招呼,而后問道:“你生病了?”
“是呀,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不舒服,幸虧公子給了我一些藥,準(zhǔn)我早些回房休息,這才好轉(zhuǎn)了些。”清歌邊說邊招來店小二,店小二走近,朝店小二說道:“給我上一碗清粥?!闭f完,手指著一處桌子,又道:“我就坐那里。”
店小二回了聲:“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剛準(zhǔn)備去廚房告訴廚子,卻被一個(gè)聲音打斷。
“慢著?!闭f話的正是齊宛如。
店小二站定,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齊宛如手指著清歌道:“再給她來比翼雙飛、沉魚落雁、鴛鴦戲水、展翅高飛……”
聽著名字,店小二傻了眼,清歌也暗自頭疼。
待齊宛如說了一大通后,店小二完全懵了,問道:“客官,您說的我們這里都沒有啊,要不你再點(diǎn)寫別的?”
齊宛如費(fèi)盡心思才想到宮里這些還能記得名字的吃食,想著在清歌這里討些好,卻換回店小二如此回復(fù),臉上明顯有些不快。
“大膽,跟你說話的可是公主,公主要的,你們即便沒有,那也想辦法給弄出來?!闭f話的正是齊宛如身旁站著的陳嬤嬤。
店小二嚇得有些發(fā)抖,連忙下跪。這時(shí)店掌柜也過了來,連忙行了大禮,道:“草民給公主行大禮了。”拜完,接著說道:“公主要的,客棧里確實(shí)沒有,這些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如何變得出來?即便是齊王來了,那也是沒有啊。齊王仁厚,公主定也是海量,不如公主暫退一步,草民給這個(gè)公子準(zhǔn)備本店最好的吃食。”眼睛看了清歌一眼。
齊宛如對那句“公主定也是海量”也是受用,聽完這店掌柜一席話,心中很是舒暢,她本也是想給清歌點(diǎn)些好的吃食,既然店掌柜如此說了,也正合她心意。
齊宛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按你說的意思去辦?!?p> 待店家都退下去準(zhǔn)備,么兒突然嗤笑一聲。
齊宛如聽到聲音,還以為她是嘲笑自己,眼神變得有些凌厲,看著她說道:“你為何如此笑?”
么兒抬眼,道:“公主,你要的美食自己享用便也罷了,清歌剛剛大病初愈,怕是經(jīng)不住這樣大補(bǔ),你若非讓她吃,估計(jì)會……早日歸西。”
“你……”齊宛如心中又怕又急,她才沒有害清歌的意思,相反的,聽么兒這么一說,她開始有些擔(dān)心。
清歌看著兩人,搖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身子虛,要是再聽你們說話,不用吃東西,怕也會歸西。”說完,清歌便朝她剛剛指著的位置走去。
齊宛如見了,馬上跟了上去。
么兒遲疑了一會,臉上笑意漸濃,想著現(xiàn)在沒有房間,此刻又遇上兩位,真是天賜良機(jī),于是么兒也走了過去。
見么兒也坐了過來,齊宛如很不高興,道:“你當(dāng)自己什么身份?”
么兒不以為意,答道:“我自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笨粗R宛如此刻不屑于看她的眼神,又道:“去了舒國,同是公子的女人,你我姐妹二人何須介懷太多?”
“公子的女人?”齊宛如覺得很是可笑,又道:“就算你曾是公子的女人,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公子賜給我的一名小小舞姬,別太抬舉了自己?!?p> “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公子拒絕齊三皇子討人的理由,公主難不成當(dāng)了真?”么兒眼里的譏笑,徹底激怒了齊宛如。
“你……”齊宛如心中其實(shí)跟明鏡一樣透徹,可她就是看不慣眼前的人如此囂張,尤其是在清歌面前。若不是自己同雪公子做過交易,豈會允許她放肆?此刻雖然氣紅了臉,也說不出一句,她更想抓破她的臉,讓她還嘚瑟。
清歌本就沒好徹底,此刻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實(shí)在讓她覺得吵鬧的很,此刻齊宛如語塞,她若再不阻撓,恐會發(fā)生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