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禾,不,你不要變成阮子胤,不!一陣血光,慕思禾緩緩倒下,只余下我聲嘶力竭。
我從幻象之中驚醒過來,喘著粗氣,汗水浸濕我的衣衫,心臟猛烈地跳動著。
一雙溫暖的手覆在我的手心之上,十指相扣,我緊張地順著手臂往上看去,是慕思禾的臉,可那張臉卻帶著阮子胤的氣息,就算是閉著眼也透露著邪魅囂張。
我掙脫他的手,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終究他入了魔。
我的心卻平靜不少,至少他還在。
想是我動作太過激烈,阮子胤也清醒過來,我悶在被子里聽著外面的動靜,阮子胤什么話也沒有說,外面安安靜靜,我疑惑他是否離開被子悶得我喘不過氣,卻又不想看見他。正猶豫著是否要掀開被子,他突然說道“小禾,桌上放著金絲銀卷,餓了就起來吃點,我先走了?!?p> 外面半天沒了動靜,我偷偷掀開被子一角,往外瞧了瞧。只有桌上的一盤金絲銀卷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早已沒有阮子胤的身影。我一把撂了被子,翻身下床,風(fēng)卷殘云地吃完東西,一抹嘴角,飛身就往黃泉而去。
...
“主子,可要尋回仙上?”枯骨老人低聲說道。
“不用了,我入魔之事于她而言算是此生最不能理解之事,以后再與她解釋吧。先去未知界,我倒要看看那個異類要將我未知界怎么來弄個風(fēng)起云涌。”阮子胤雙眼微冷,轉(zhuǎn)而又溫柔地看向蘇禾離去的方向,接著閃身消失不見。
...
我匆忙趕回黃泉,心里的恍惚感依舊存在。我游蕩在黃泉路上,一路上的鬼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我行禮唯有一看風(fēng)水的早死先生朝著我擠眉弄眼。
“怎么了,風(fēng)水先生?”這黃泉的鬼心里煩悶都是這風(fēng)水先生給開導(dǎo)的,眼下他怕是又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勁,想來賺點外快。
“孟婆仙上,可是遇到了情路坎坷之事?”他張口就來。
“情路坎坷?你可知孟婆一動情,黃泉永不寧。有這句話壓著我呢,還考慮什么情路,我的命又豈能是你這個黃泉鬼魂能算到的,算了算了你還是去騙騙別人吧?!蔽也恍加诖?,掩蓋他猜中而導(dǎo)致的心慌。
“不可能的,定是情路不順??墒悄悄蟹綒Я水?dāng)初的誓言?”
阮子胤確實是毀誓了,當(dāng)初說好了去除魔根,跟著我歸隱山林,卻背著我偷偷幫助未知界的妖孽對抗天界與凡間,如今又重新入了魔。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行了,你就是這張嘴害得你入了黃泉,你可不得小心點?!蔽曳笱艿溃幌朐琰c離開,脫離風(fēng)水先生的話題。
“哎,自古以來,情之一字從來都不簡單,多少英雄好漢都載在情愛上。往遠(yuǎn)點說,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往近了說,慟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p> “呵,我又不是楊貴妃,陳圓圓。他亦不是李隆基,吳三桂,那些俗事與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冷眼瞧著他說。
“那陳圓圓也不知吳三桂能為了自己沖關(guān)一怒為紅顏啊,你要想明白,他可能為你做的比你想得要多的多?!憋L(fēng)水先生摸著胡子,一臉的高深莫測。
“怎么,你是要幫他說話?”我略顯生氣。
“非也,非也,只是您太偏激了,只想著自己,仙上您太自私了。”
我瞪大眼睛,這風(fēng)水先生倒是膽子大“我就是自私又如何?!?p> “自私就會讓仙上你覺得他為你付出得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您的預(yù)期,您就會不滿足?!憋L(fēng)水先生施施然盤腿坐下。
我心里嘆了口氣,是啊,我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不滿足了,想想一代魔君為了我已經(jīng)斷去魔根,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我亦盤腿坐下,靜默不言。
“一位君王能為您放棄權(quán)利,您就不能在剝奪他作為子民的義務(wù),這個道理您可懂?”風(fēng)水先生語重心長地說。
“可是他選擇與我為敵。”我垂著頭,心里發(fā)悶。
“不,是您選擇與他為敵。”
我怔愣住,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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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木子
吳三桂雖為奸臣,但他早期卻對陳圓圓是極好的,可后來陳圓圓還是抵不住年老色衰,一代紅裝就此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