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日出而起,日落而歇,白日里偶爾停下休息,蕭羽便閉目靜心修行。
路途所過之地?zé)o不皆是樸實辛勞的百姓,正應(yīng)了那句話:雖窮,但人性且善,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這一走便是七八天過去,四旗電滅術(shù)在蕭羽的苦練之下,也終略有小成,雖然偶爾無法施出,但偶間也能施出,十分興奮的蕭羽激動得一整夜沒睡,一直在李庭山耳邊嘟嚷著。
倒是吵得李庭山是困意當(dāng)頭,但卻無法入眠,眼皮似山般擁有千斤之力,垂墜而合。
青山村,倚靠青山之丘而得名。
村子有一百二十二戶,人丁四百余人,若是在中原之地,這種就是個常規(guī)小村子,但在蜀地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大村子了。
畢竟蜀地現(xiàn)今整地人口不過數(shù)萬之余且分散全蜀,許多地方都是兩三戶人居住于一起,當(dāng)然也有獨門獨戶一家居住于深山老林之中,故此像這種村子就相當(dāng)于中原之地的小鎮(zhèn)市集了。
李庭山和蕭羽二人剛好糧食所剩無幾,需要補給,于是便進入村子找尋肉販商販買點肉和干糧。
李庭山去籌備干糧,蕭羽則坐在一家客棧酒家里點了幾個小菜,打算和李庭山吃頓飽飯美美休息一頓再行離去,畢竟已近十日未曾好好休息過了。
正在蕭羽坐在桌前伸懶腰休息之際,偶聽客棧里有人在高聲議論什么。
于是便細細一聽,果不其然,似有人在說書。
自小喜歡聽人說書的蕭羽急忙湊過去想要聽一聽。
客棧小房子里坐著七八個年過五六旬的老人,其中一人正在講著什么。
幾個老頭見到年紀輕輕的蕭羽湊了過來,都是一臉笑意地朝他看去,問道:“小娃子,你也喜歡聽別人講故事?”
蕭羽傻笑著點頭應(yīng)道。
一個老頭急忙給他讓了一個位置,好讓他坐下。
屋內(nèi),講書之人年紀看上去不大,三四十,正值中年,他此時講述著的故事,蕭羽倒是未曾聽過,似是新書,這倒是讓蕭羽來了精神,忙打斷他的說話,問道:“大叔,你說的這個故事可有書籍,能不能賣給我?。俊?p> 幾人聽此,紛紛大笑起來。
說書之人,此時笑道:“小娃娃,我講的可不只是書,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一段故事?!?p> “啥?”蕭羽有些詫異,以往自己聽的,無不都是說書人按照某本小說,再加以自己的片言理解融入進去,變成了故事再講出來,但那都是有書籍可考證和看的。
說書人面露笑容道:“我這是真實發(fā)生的故事,可不是什么書籍假事!”
蕭羽聽到這,頓時來了精神,雙眼瞪如銅鈴般靜靜坐了下來,道:“那大叔您繼續(xù)說,我就喜歡聽別人講故事。”
幾人看著蕭羽笑了起來。
幾位老人在這里聽別人講述故事已經(jīng)許多年,對于蕭羽這種十來歲愿意聽故事的小伙子倒是有些驚訝。
他們活了幾十年,也年輕過,年輕時根本不想聽這種亂七八糟的故事,認為是假的,聽者無意,只是歲數(shù)大了,無聊,故而喜歡聽些書和故事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但,聽故事的年輕人卻寥寥可數(shù),所以這也是為何茶館說書人臺下觀眾幾乎都是五六旬以上的老人,甚至有個別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都會讓人感到新鮮,就更別說蕭羽這種十六七歲的小娃子了。
說書人繼續(xù)按剛才自己停下的地方講起。
剛講了沒幾句,蕭羽便伸出手,一臉不好意思地輕聲詢問道:“大叔,您能重新講一下嗎?我沒聽到前面?!?p> 大叔瞟了眼蕭羽,嘴里忍不住笑出了聲,大爺們第一次見到蕭羽這種特別喜歡聽故事的年輕人,自然心里也有些高興,索然都笑道:“好,那就給這小娃子從頭講講?!?p> 講述者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從頭講給你聽聽?!?p> 再距離青山村八十余里外的青山之丘有一村子,名曰:青丘村;
村里有一戶人家,姓張,主人叫張林,老婆叫莫萬月,生有二子一女,大兒子叫張光成,二女兒叫張光敏,小兒子叫張光平;一家五口倒也過得自在逍遙。
張光成年僅十六便入了軍營,參了軍,而后離開蜀地去了中原。
二女兒嫁給了青丘村一百多里外的青萍村馬氏一家。
而這故事,便發(fā)生在他的小兒子,張光平身上。
有一日,張光平在山上砍柴,偶然間在山上遇到了一個身穿白衣長裙的女子,似有仙人之姿,擁傾國之容。
這個女人并未多說什么,見到張光平便明言他要什么愿望。
張光平這人年過二十,家里也曾托媒人給他說過幾次媒,只可惜,張光平天生丑陋,每一次人家女方父母一見到他這模樣,紛紛不愿將自家女兒嫁于他。
故而,他平身以為自己要光棍度過余生。
確在這青山之丘,大山深處,荒無人煙的地方能夠遇到一位身穿白衣長裙的女子,他自然以為是仙人,于是他便磕頭對這女人許了個愿。
前面也說了,他生來丑陋,面容難看。
于是他向此女子許愿,讓自己變得俊秀,成為美男子。
女人竟點頭答應(yīng)了他。
不過正所謂:有得必然有失。
女子告訴他,想要貌美就得失去一部分東西,否則是換不來自己的俊秀貌美。
厭惡別人時常對自己嚼舌根,背后說自己丑陋的張光平?jīng)]二話同意了這女人的要求。
而這失去的東西,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要他吸食父母的血肉,便能使自己皮膚變得白凈,容貌發(fā)生改變,變成為天底下最為俊秀貌美之人。
張光平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也傻了眼。
雖張光平極度希望別人對自己另眼相看,但吸食父母血肉,這般不孝的事情他還是斷然不能做出的,否則豈不是背上個不孝的罪名?
張光平未曾理會這名女子,背著柴火下了山。
回到家中漸漸地也就沒將這件事給放在心上。
一直到,數(shù)月后。
一日,她的母親做菜時,不小心把手割破,鮮血流入了菜中。
張光平當(dāng)時只顧著替自己的母親包扎,也沒想太多,畢竟已過數(shù)月,當(dāng)日那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凈。
替其母包扎過后,他便將菜盛了起來,一家人吃了飯菜。
吃了帶有自己母親鮮血的飯菜后,整夜張光平渾身似火燒,大汗淋漓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