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機四伏的即搖山
第十九章危機四伏的即搖山
即搖山因著沒有歷史名人的文章,沒有驚世駭俗的傳說,一直以來都沒什么游客游玩。今日倒是迎來了一批人,只可惜,這群人不走正門進山,那看門的趙老頭又得干巴巴的望著空無一人的大門發(fā)一整天呆了。
爬山時,馬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具體是哪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背上毛毛的,抬頭望望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也都不約而同的四處觀察,保持警惕狀態(tài)。
忽然間,有微風拂過,草叢里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了,之前爬山,山中總還是會有鳥聲風聲,但今天,整個山體都靜得嚇人,襯得他們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一聲巨響。
“護好齊全、馬魚”,青河一聲令下,所有人緊緊圍住馬魚和齊全。
孫高一躍而起,口中念念有詞,右腳在空中幻化成一只巨大的馬蹄,往前方空地上猛地一踏,周圍土地便像燒沸了的熱水一樣開始劇烈的翻涌,轉眼間,幾只巨大的耗子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每只耗子都有3、4米高,鬣齒,尾長如鏈,粗壯有力的尾巴在離根部數(shù)公分處開始有細密的倒刺,看起來鋒利無比,且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耀眼藍光。
“是羬鼠!”,趙焱大喊。
幾只羬鼠將他們團團圍住,從草叢中傳來的聲音可以判斷,在看不見的地方只會有更多。
孫高見狀直接騰空,化作一只滿身是刺,馬足,豹齒,長尾的巨獸,尾上遍布鱗甲。
只見這巨獸仰頭一聲長叫,眾人的四周便飛速翻涌起幾丈高的土墻,再鞭尾一掃,羬鼠紛紛吃痛嘶嚎,滿山翻滾。
但短短一瞬,四周又冒出了更多的羬鼠,他們悍不畏死地甩動刺尾,呈水波狀前赴后繼地往巨獸身上撲去,不一會兒,巨獸身上便插滿了羬鼠的尸體。
巨獸奮然向前躍去,甩下鼠尸無數(shù),然而縱使那巨獸身體再是靈敏,動作再是勇猛,還是不免被羬鼠尾部的倒刺所傷,不多時,巨獸身上就憑添了許多血痕,那傷口起初只是潺潺留著鮮血,轉眼間就開始噗哧哧地冒起了黑瀑,黑血和羬鼠的血混合在一起將那巨獸整個染成了赤黑色。
巨獸哀嚎一聲憑空躍起,四足往地上一蹬,地動山搖,羬鼠紛紛倒地翻滾,但只一瞬,又有更多的往這邊尖叫著撲來。
“嚦嚦——”空中突然傳來清麗的鳥叫聲,一只人面鳥喙,四翼四手兩足的神獸在空中出現(xiàn),她一手提起巨獸,外側雙翅猛扇,從那神獸翅間霎時飛出無數(shù)冒著紅光的細密針雨,漫山遍野的羬鼠紛紛中招,痛呼聲直沖長空,放眼望去,山體被數(shù)量龐大的翻滾著的灰毛羬鼠覆蓋,像是翠綠的襯裙被縫成了灰毛大氅。
那群羬鼠受了毒針依舊不肯屈服,大聲吼叫著往這邊勇猛地撲來,神獸見狀將手里的巨獸往土墻中心一扔,叫道,“孫高,把土墻封起來!”
巨獸落地變回孫高的樣子,身上突突冒著黑血,將本就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浸成黑色,她的手掌緊貼大地,口中念念有詞,土墻便飛速的向上翻涌封住了口子,土墻剛剛閉口,孫高便面色慘白的倒向了一邊。
“孫高!”錢雨叫著撲過去接住孫高,單手迅速在孫高身上封住幾處大穴。
“嚦!”空中的神獸又是一聲啼叫,接著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四翅剎那間又伸展開數(shù)十丈,隨即瘋狂扇動,將地面上的羬鼠扇的四仰八叉,同時又有聲勢浩大的尖利針雨猛烈的朝地上的灰毛撲刺而去,轉瞬將滿地的灰毛毯子染成了暗紅色,羬鼠終于潰敗逃離。
那神獸在空中慢慢伸展開六肢,譏諷的看了看地上慌忙逃離的羬鼠,隨即開始細致地觀察整個山體,像是在尋找什么,未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一人面雙首四爪的大鳥“雀雀”叫著往這邊狂撲而來,扇動之間,雙翅帶起滔天烈火。
神獸見狀立刻扇動雙翅,又是一波毒針攻擊,只可惜毒針剛到大鳥四周便被熾熱的火舌卷去,未傷它分毫,神獸眉頭緊皺,尖聲啼叫著飛向那大鳥,翅膀扇動間有森然劍氣破空而去,大鳥受劍氣所傷栽向一側,隨即又振翅起飛,狂躁的嚎叫著撲向神獸。
“吳鋅!”,又一神獸破土墻而出,急速飛至吳鋅身側,“這個交給我,你先去救孫高,他中毒昏迷了!”
吳鋅聞言一個啼叫,又升高數(shù)丈,看了看山體,飛向山的南側。大鳥見狀,哪里肯依,雙翅猛扇撲向吳鋅,但那破土的神獸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只見神獸扇動著火紅大翅,仰頭嗷嗚一口直接咬住大鳥脖頸,大鳥一下子失了聲,瘋狂用四爪在神獸腹部抓撓,那爪尖青黑,想必也是布滿劇毒,只可惜怎么都刺不破神獸的皮膚,等到大鳥脖子的血從洶涌瀑布變成涓涓細流之時,它垂下了四肢,雙翅的大火漸漸湮滅,神獸就著脖子那一塊肉奮力一扯,便將大鳥撕成兩半丟落在了山地上,緊接著,土地又開始翻涌波動,一大群羬鼠攢動著飛快的將那大鳥的身體撕扯成碎片,爭搶而食,轉瞬間又紛紛消散。
現(xiàn)在,除了這滿地紅褐色的鮮血,再沒什么能證明剛剛的這場大戰(zhàn)了。
神獸緩緩下落到土墻里,火紅的雙翅在眾人上方一籠,接著用他那堅硬的大腦袋往土墻上一撞,土墻便支離破碎了,隨即神獸漸漸變回趙焱,喘著粗氣走到錢雨旁邊,“孫高怎么樣?”
“我不懂醫(yī)術,要看吳鋅了?!?p> 錢雨話音剛落,吳鋅扇動著羽翅從天而降,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捧著一把混合著草葉的銹紅色漿糊往孫高身上撒了一半,覆住了孫高整個身子,將剩下的一半對錢雨一送,“找個容器裝好”,又伸出一手,握著一把黃褐色的果子,“還有這個,接著。”
看見趙焱和錢雨在裝銹紅色的漿糊,馬魚立刻碰了下齊全,兩人雙手攏起,將黃褐色的果子接住。
吳鋅緩緩落地,變回人類的樣子,急速跑向孫高。
孫高此時的樣子很是慘烈,整個人被銹紅色的漿糊包裹著,再看不出本來模樣,吳鋅赤紅著雙眼,伸手將一個黃褐色的果子外皮撕開,那果子瞬間涌出嫩黃色的汁水,她掰開孫高的嘴,將汁水喂給孫高,接著又從包里掏出一塊棉布巾將被漿糊裹著的孫高包得嚴嚴實實,“她受了重傷,需要好好修養(yǎng)兩天。”
青河抿著嘴看了看四周還未干涸的血流,“背好她,找個平坦的地方暫作休整。”
是夜,吳鋅溫柔地坐在孫高旁邊,耐心地用濕毛巾一點點將孫高臉上的血污擦去,馬魚端著換好的清水走進來,輕輕將折疊式小水盆放在吳鋅旁邊,“你們從小就認識么?”
吳鋅接過干凈的毛巾,“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不會走路的小娃娃,那時候我剛上初中,乍一見這么粉嘟嘟的小團團,覺得有趣,就老愛捉弄她,一會兒戳戳她的臉,一會兒拉拉她的腳,她被我們逗也不生氣,還是眨著大眼睛笑乎乎的看著我們”,吳鋅說著眼眶漸漸泛紅,“我那時候就想,怎么會有人舍得將這么可愛的孩子狠心丟棄?!?p> 馬魚洗著染紅的毛巾,“她是……”
“她是孤兒”,吳鋅吸吸鼻子,“青河家里收養(yǎng)的,小時候跟我最要好,每次我去青河家里玩,她總是會開心地拉我到她房里跟我講這幾天又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哪知道長大后無端深沉了許多,不愛說話了,老是一個人悶著呆在角落,只有我跟她聊天她才會答兩句?!?p> “姐姐……”躺著的孫高突然閉著眼呻吟了兩聲。
“怎么了?”吳鋅立刻俯下身,側耳靠近孫高嘴角,“是不舒服么?”
孫高沒有回應,又陷入了昏迷。
吳鋅看著層層包裹下露出的那一小張臉突然捂著嘴開始哭,“我一開始就不同意的,我說她還小,別把她卷進來,誰知道……”
馬魚抿著嘴緩緩將吳鋅攬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她會沒事的……”
吳鋅靠在馬魚肩上,雙手緊緊拽著馬魚的衣襟,不住的抽泣,很快就將馬魚小半的衣裳哭濕。
馬魚靜靜看著昏迷之中的孫高,聽著吳鋅細細的啜泣聲,突然覺得,這世上,從來都是平和的人在遷就偏執(zhí)的人,平和者行事溫婉,而執(zhí)拗者不顧后果,于是無往不利。
“馬魚”,吳鋅漸漸停止哭泣,抬起頭看向馬魚,“之前一直沒問,你應該也還小吧?”
“我今年高中畢業(yè)”,馬魚溫和的看著吳鋅。
“那你比孫高大一歲哦”,吳鋅朝馬魚微微笑,“你以后也可以跟著孫高叫我姐姐,我比你們大,明年就要滿30啦~”
“哇,我完全沒看出來,我還以為……”馬魚一臉驚異,“等等,那青河也?”
“他比我大5歲,所以收養(yǎng)孫高的時候他正念高中,他倆之間不怎么玩?!?p> “哦……”,馬魚表面上恍然大悟,內心卻在想,這么大年紀的人,怎么還一天天老想著回過去當皇帝?
還是說,越是年紀大,就越是渴望權利?
“你……”吳鋅突然有些猶豫。
“怎么了?”馬魚溫和的看著吳鋅,“你放心說,我把你當親姐姐,沒事的。”
吳鋅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喜歡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