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玨呆愣在原地,下意識的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額頭,森古的行為讓她覺得有些作惡。想著森古一定是昨晚撞上劉府門口的石獅,把腦袋給撞壞了。
“你還呆愣在那做什么?”圓芷出現(xiàn)在華玨身后,看著華玨不斷的用袖口擦自己的額頭,擦了好一會,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沒什么?!比A玨轉(zhuǎn)過身,連忙搖頭。
好險森古離開了,只要再晚一步就被圓芷撞個正著,而且森古居然還……
圓芷瞄了華玨的前額一眼,什么都沒有啊,緩步走到華玨身旁,伸手輕搭華玨的肩,輕聲說道:“我明白金雨伯的事,讓你很擔(dān)心,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只能靜待佳音了。”
早晨見到華玨雙眼微腫,想著她肯定是為了金雨伯,躲在房中獨自掉淚,自從清天花園宴后,認識華玨已將近五年,從沒看過華玨像現(xiàn)在這般。
金雨伯離開天界前去修練,華玨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經(jīng)常獨自發(fā)呆不語。
哥哥任平玹向她說過,華玨從小就喜歡跟在金雨伯身旁,親如兄妹,分開不適應(yīng)是很正常的。
圓芷親眼看了華玨對于李奎星的反應(yīng),一直覺得…好似哪里不對竟,卻又說不上來。
“華玨…你…”圓芷難以啟齒,猶豫不決。
“我?!”華玨歪著頭,看著圓芷,怎么突然氣氛變得那么奇怪。
“我這陣子在想…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李奎星???”圓芷猶豫許久,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雖然圓芷也明白,其實李奎星就是金雨伯,但如果開口問華玨是不是喜歡金雨伯,就好像問圓芷是否愛上自己的哥哥任平玹一樣尷尬,思考過后,圓芷決定轉(zhuǎn)個彎,旁敲側(cè)擊。
“怎么可能,李奎星就是雨伯哥哥投生的,對我來說就像是親手足一樣?!?,而且那麼老。
華玨被問的心頭一驚,眼神閃爍,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更沒有想過自己的姊妹淘圓芷會這樣問自己,立即開口否認了。
坐在天公廟的正殿上,除夕前一日的上午,上香祈福的人潮把天公廟塞得水泄不通,華玨振筆疾書,一刻都沒有停歇。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當華玨終于有個空檔小歇一會,已過午時。
正殿里出現(xiàn)眼熟的身影,是日前在茶樓里遇見的兩個地痞。
看著眼前的胖地痞和瘦地痞,閉起眼睛低頭祈求,想要祈求上天保佑讓自己來年能夠富足。
華玨一臉鄙棄,平時胡作非為,怎么居然還有臉來祈求神明保佑,不禁搖頭感嘆,真是厚臉皮啊,靈機一動,她在胖瘦地痞的名字上頭點了兩個小黑點,點名做記號,看著祈愿卷宗上的小黑點,華玨得意地笑了:“等我回到天宮,一定要好好的告上一狀?!?p> 天宮,天廚
“啪啪”御廚手里拿著白酒往下倒,白酒沿著鍋邊順勢而下,鍋里的菜肴因為酒的提味,香氣四溢。
天廚里一眼望去,滿滿是幫廚的仙者們,忙進忙出,為了準備著天宮佳肴,一刻都不得停歇。
“快點!快點!還在那蹭什么,早朝完以后,天帝就要用膳了!”老將軍木良催促著天廚里的金童與玉女們加快腳步。
在天廚里擔(dān)任御廚的仙者們,各個專注地準備自己負責(zé)的料理,為了今日天帝設(shè)宴,無不繃緊神經(jīng)。
新上任的天廚御膳正-紫慕,正專注地看著鍋中的水,數(shù)著數(shù)…時間一到,紫慕一把抓起將預(yù)備好的面條放入滾燙的鍋中,一邊回過頭,查看著幫廚的助手們是否將需要的食材備妥,桌上擺放的是今日午膳需要用的食料,天宮種植的蔬果,看起來色澤鮮艷,美味可口。
鍋中熱的鑊氣讓天廚內(nèi)溫度升高,不一會時間,身形較為圓潤的老將軍木良就滿頭大汗,頻頻拿出手帕擦拭著。
“老將軍近來可好?!”
天將任平玹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廚房,雙臂交叉于胸前,左手在上,站在老將軍木良身后好一會,看著他老人家專注的工作著,沒發(fā)現(xiàn)自己,便主動找空檔,開口向他問候。
“你終從遠方回來啦…還讓你到我這來…你看我這忙的…待會宴會開始,我們這些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們,可以好好地喝一杯啊!”
木良看見任平玹的歸來感到非常驚喜,眼睛笑盈盈的。
“此次回來,除了把遠方眾仙們交流的心得,帶回來天宮給眾神報告之外,也受托將遠方神仙們特別送給天帝的西方麥酒以及面食,給天帝以及眾仙們品嘗,這不就先送進天廚請您準備嗎?”
任平玹說完,找了一張空的桌面,從身上拿出一張西式紙卷,紙卷一攤開,桌面上便出現(xiàn)數(shù)個麥酒桶以及許多長棍面包。
“這是晚輩給您帶的,我在遠方認識的一位好友,少年有成的他,年紀輕輕就在遠方擔(dān)任和月下老仙相同的職務(wù),他釀的果酒,可好喝了!”
任平玹面帶微笑,拿出一只美麗的圓柱型酒壺,壺口細長,和天界的酒甕不同,遠方帶回來的酒甕瓶身隱約可以看見里頭的果酒,精心剪裁過的方形褐色紙糊在瓶身上,上頭畫著一只短箭,箭身約三吋,箭頭形狀看起來像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短箭的下方還有落款,寫下制酒者的名字“阿孟”。
任平玹到遠方后,將東方的文字與這位好學(xué)的好友交流。
自從學(xué)會了自己名字的東方寫法,這位喜愛釀酒的好友阿孟,興奮地將文字寫在自己釀制的果酒瓶身上。
任平玹小聲地在老將軍木良耳邊說道:“整個天界也就六瓶,兩瓶獻給天帝,兩瓶我?guī)Щ丶倚⒕锤赣H,一瓶送給你,最后一瓶,等待金雨伯那家伙歷劫回來,我們一同品嘗?!?p> 看見這么珍貴的果酒,老將軍喜眉笑眼,頻頻點頭說道:“好孩子,果然沒有白疼你…”
語畢,木良迫不及待,打開瓶子就想要品嘗一口,被任平玹伸手攔下。
“別急,得讓他透透氣,一刻鐘過去之后更好喝?!?p> 老將軍妥協(xié)了,將瓶子放在一旁,偷偷望了一眼,好酒是值得等待的。
任平玹在海外交流許多年,對于這些東方家鄉(xiāng)的老朋友甚是想念。
尤其是這位一直很照顧他們的老仙者木良,自他懂事以來,木良就天天在天廚里坐鎮(zhèn)指揮,雖然在工作時總是認真嚴謹,但人緣極好,不擺架子,很照顧晚輩,常常與小仙們和天兵天將,打成一片,天將和小仙們對他很是敬重,尊稱木良為老將軍。
紫慕將完成的菜餚盛進盤中。
“好香!”任平玹深深吸一口氣,露出非常滿足的笑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到天宮菜的味道了。
“這位就是傳聞里從凡間飛升的天廚新秀?”任平玹望向不遠處正在負責(zé)料理的紫慕。
“是啊!天廚紫慕!成仙大概有三年了,就是你出發(fā)到遠方交流之后,飛升上來的。”
老將軍只記得平玹被天帝派去很遠的地方,具體是哪里…每次逢人要說卻又記不起來。
老將軍木良接著說道:“紫慕過去在人間是宮廷里武皇后喜愛的御廚,一年元宵節(jié)御膳房大火,為了救被困在廚房里年紀稍長的老廚師與小太監(jiān),不顧火災(zāi)的危險沖進廚房營救,小太監(jiān)救回了一命,但火勢越來越大,紫慕與老廚師逃生不及,一同命喪火窟,灶公被他的善心感動,提拔他到天界當差,負責(zé)擔(dān)任天宮里的御廚?!?p> 任平玹沒等到老將軍把話說完立刻接著說道:“沒想到這個凡間宮廷里的大廚,廚藝了得,烹飪的菜色受到天界眾仙喜愛,很快就升為天廚裡的御膳正?!?p> “你怎么知道?!”
“我一走進天宮,就發(fā)現(xiàn)仙者們都在討論著,相當期待今年壽宴中天廚的菜色,可想而知這位天廚御膳正的手藝肯定不一般?!?p> “對了!我前些時候,路過凡間居然看見華玨,沒想到她居然能獲選下凡擔(dān)任保護祈愿的任務(wù),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孩子長大了不少,老宰相木良居然放心把任務(wù)交給她?!?p> “這孩子,為了能夠擔(dān)任今年祈愿的任務(wù),把土地纏住,求了好一陣子,最后還搬出你妹妹圓芷出場,說圓芷跟她一起下凡絕對沒問題?!?p> 紫慕聽到了老將軍這番話,原本專注在料理的他分了神,抬起頭來看了看木良將軍,欲言又止,繼續(xù)專注準備他手邊的料理。
老將軍轉(zhuǎn)過身從柜子里,拿出三個杯子,倒出了果酒,粉嫩桃紅色的果酒由圓瓶中緩緩流出,果香花香馥郁,撲鼻而來。
老將軍將其中的一杯果酒遞給紫慕。
紫慕淺嘗一口:“好喝?!?,眼神發(fā)亮,驚喜之情溢于言表,遠方的果酒色澤美麗,甜蜜芬芳。
老將軍木良,望著杯中物,晶瑩剔透的色澤讓人著迷,看了好一會才舍得品嘗一口。
“華玨那么堅持想要下凡?是為了金雨伯?!我先前路過凡間,見到他們一起…”
“什么?!華玨遇上金雨伯了?!”老將軍聽到任平玹說的話,瞪大眼,嘴里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完了…完了…我得趕緊想辦法通知月光娘娘才行?!崩蠈④娔玖加行┎话?。
“等等,華玨看起來,像是沒有認出金雨伯,只是慈悲出手救了個凡人而已,我想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任平玹神色泰然,朝著老將軍擺了擺手,示意要他老人家別激動。
“但愿!但愿!希望別出什么亂子才好。”木良因為激動情緒,額頭上冒出不少細細的汗珠。
“如果我計算的沒錯,這大概已經(jīng)最后一世了?!闭Z畢,任平玹一口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果酒。
紫慕對于果酒的香氣喜愛至極,開口問道:“任大將軍,請問這果酒何名?”
任平玹歪著頭,反覆思考,喃喃自語著:“Rose…”
阿莫把果酒交給他的時候,的確教過他這款果酒的名字,但遠方的語言,對于天界的人來說并不好學(xué)啊。
思考了一會,任平玹淺淺一笑開口說道:“肉絲?!?,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心的走出了天廚,望向天宮的方向。
自從在凡間看見金雨伯開始,任平玹心里一直念著…玉芃就快要回來了…
玉芃下凡歷劫後,自己也去了遠方學(xué)習(xí),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期待著的,不是結(jié)束學(xué)習(xí)交流返回天界的時候,而是玉芃結(jié)束七世輪回處罰,回到天庭的那天。
馬禾澧
:) 昨晚合約打印到一半,白紙用光了,只剩下色紙(苦笑) 明日合約正式出發(fā),清楚明白…這才一切是開始…會努力碼字的,請多多指教。 突然好想念,夜里可以隨時叫上外賣,二十四小時都能打印的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