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位是皇后所出的次子,當朝七皇子安蒼栩,他兄長是當朝太子,安蒼庚,據(jù)情報上說這次就是太子帶隊來接我們?nèi)雽m?!?p> 秋花伏在聞人有雙耳邊低聲向她解釋眼前的來人身份。
“安蒼栩……這個人是不是入了哪家仙門?剛剛那一下有點眼熟……”
“……沒錯,是上了岷山?!?p> ……可不是耳熟,當年您一時興起非要去岷山學刀,夫人給小姐您走了后門進去,差點搶了人家七皇子掌門關門弟子的位子。
要不是后來對醫(yī)術起了興趣半路跑了,說不定現(xiàn)在人七皇子就是您師侄了……
聞人有雙絲毫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只是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
“那現(xiàn)在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岷山規(guī)定弟子十年內(nèi)不得歸家探親?”
得虧秋花最喜歡搜集這些邊邊角角的宮闈之事,此時才能答得上來。
聞人有雙也是看中了秋花的這項能力才答應帶她一起出山,春月是一個更勝聞人有雙的行動派,打探情報的方式只有套麻袋。
“這已經(jīng)是七皇子入山的第十一個年頭了,據(jù)說當年皇后病逝后七皇子尚且年幼,皇上的后宮又……就有宮人鋌而走險想要謀害七皇子,差點被得手,后來七皇子就一直體弱多病,正巧當時岷山來人進宮做事,皇上就把七皇子送上了山?!?p> “還能這樣?皇子當年竟然也是走后門進去的?!”
“……七皇子是過了考核的?!?p> 聞人有雙和秋花附耳嘀嘀咕咕著,聲音雖小但是在一片寂靜的大堂內(nèi)還是相當有存在感。
安蒼栩進了大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拋出去震懾那個賤民的匕首竟然被人接了胡,頓時氣紅了臉,又羞又惱。
又聽到有人膽敢在自己面前咬耳朵,更是氣上加氣。
“大膽刁民!見到本皇子還不跪下!”
其實修士間的交流完全可以用心音,但是聞人有雙是真的打心底里……沒把安蒼栩放在眼里。
剛剛那一杯子所用力道不到一成,匕首竟然就被輕輕松松打落在地,即使雙方都沒加持靈力,但是安蒼栩身為岷山掌門的關門弟子,力道竟還不如自己一個小郎中。
這也真是……弱到?jīng)]眼看。聞人有雙抿了口茶,心想,白瞎了岷山掌門那般美人的關門弟子之位。
安蒼栩話音剛落,大廳里立刻齊刷刷跪了一圈的人,只有聞人有雙這一桌和角落里的那個醉酒漢子巋然不動,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大膽!”
安蒼栩見到自己都表明了身份,竟然還有不識趣的人,怒氣又翻騰起來。
“來……皇叔?”
聞人有雙剛想看看這個七皇子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甚至撐桌站起,做好了一言不合就親身上陣代替美人收拾一下不學無術的后輩的準備。
沒想到這小皇子突然跑了偏。眼看著直奔角落那醉漢而去。
皇叔是什么鬼?皇親貴戚來茶樓聽自己族人的八卦,體察皇威?
安蒼栩皺眉從桌子上扶起自己醉成攤泥的皇叔。
怎么還每年都來這兒。
“皇叔!皇叔你醒醒,皇叔!父皇找你進宮啦皇叔!”
安蒼栩大力搖晃啟王的肩膀,但是皇叔絲毫不為外力所侵擾,甚至想要借著自身重量縮回桌子上。
安蒼栩想了想,忽然很著急的在啟良耳邊小聲叫:“不好了皇叔,父皇又要給你賜婚。媒婆要到啟王府了?!?p> 醉得明明白白,睡得昏天黑地的啟王詐尸似的睜開眼,站都沒站穩(wěn)就想往外沖,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些什么。
聞人有雙即使自恃耳聰目明又注了些靈力在耳脈上,也只聽到什么“答應過”“怎能如此”“要等”之類的含糊之詞。
“等等!皇叔你別激動,我騙你的!沒有的事!”
安蒼栩一把攔腰抱住啟王殿下,被拖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
還沒等安蒼栩緩口氣,手腕強硬,鐵骨錚錚,有戰(zhàn)神之稱的啟王殿下在原地迷茫了一會兒后,竟然好似有些委屈的蹲下身子。
聞人有雙正好對著啟王的背面七皇子的左側身子,這么一檔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在好奇心的騷動下,聞人有雙悄悄的,悄悄的挪了挪腳步。
然后在下一秒感覺,堂堂啟王殿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紅了眼眶。
不說聞人有雙呆住,安蒼栩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眼見自己敬重的皇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弄哭,安蒼栩簡直肉眼可見等皇叔酒醒來自己會變成什么形狀。
于是急忙沖外面喊:“你們一幫飯桶還愣著干什么!啟王殿下醉成這幅樣子還不快找輛馬車送啟王回去!”
強行收回神,聞人有雙抬頭惋惜的看著大堂內(nèi)這一圈人,還有人在樓梯上探頭探腦,心下暗嘆。
大都城民眾還真是什么熱鬧都敢湊,一會兒讓面皮兒薄的七皇子緩過神來,別到時候磕頭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