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櫻使出了絕技“尖指甲撓撓手”對戰(zhàn)藍瓶。
藍瓶左躲右閃,應對自如。
其他人全程看戲。
就在藍櫻撓不動了,扶著腰休息的時候,藍瓶開始反擊。她一把握住藍櫻的手,順勢一扭,就將藍櫻輕松制服了。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學校禁止學生私底下打架,連忙勸藍瓶放手。
藍瓶松開了手,甩甩手腕,一臉不爽地離開了。
沈雪蜜和田欣相繼問著藍櫻怎么樣,藍櫻揉著發(fā)紅的手腕,滿眼淚光道:“這個死瓶子,下手也太狠了!我可是她姐,她竟然這么對我……”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兩人不斷安慰著藍櫻。
剩下的金莉莉和楚煙對視一眼,相繼走開了。
……
晚上,打開宿舍窗戶能看見一方小小的籃球場,耳邊還能聽見同學們在超市里交談的聲音。
宿舍開著燈,大家各做各事。
沈雪蜜和藍櫻擠在一張床上,吃著番茄味薯片、衛(wèi)龍辣條、喝著雪碧和果粒橙,拿著手機看劇。
金莉莉也很饞,但她覺得自己跟沈雪蜜和藍櫻的關系不好,就沒有開口要零食。她學古人“畫餅充饑”的方法,在紙上涂涂畫畫,畫薯片解饞。
田欣敷著面膜,喝著茉莉花茶,拿手機看著漫畫。
楚煙背靠墻面,坐在床上,曲著膝蓋,將今天發(fā)的書放到腿上,認真學習。
藍瓶趴在枕頭上,看了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就閉上了眼睛,耳邊是清脆的“咔擦咔擦”吃薯片的聲音,混雜著電視劇播放出來的聲音,鼻子里是薯片、辣條的香味。
完全……睡不著。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
藍瓶迅速睜開眼,捧起手機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家伙:頭像是一串紫的發(fā)紅的葡萄,名字叫“吃葡萄的長壽人”。
藍瓶懷著“清理手機垃圾”的心情戳進去,卻看到:
吃葡萄的長壽人:[在嗎?]
藍瓶本想說“你誰呀?”但見那個轉賬記錄,就認出了這家伙是誰,她的手指迅速在手機鍵盤上敲字。
無藥可醫(yī):[你怎么改成這樣了?換回來吧,那個頭像和名字更適合你。]
對方?jīng)]有回復,不一會,他的頭像和名字已經(jīng)改回去了。
西瓜:[抱歉,當時我自作主張地摸了你的頭。]
無藥可醫(yī):[你不說,我都忘了。]
西瓜:[你為什么會討厭異性呢?]
西瓜:[你要是不愿意說,也可以不說的。]
無藥可醫(yī):[沒什么。]
無藥可醫(yī):[跟你說說也無妨。]
無藥可醫(yī):[我母親是家里的長女,家里有沒有哥哥弟弟,于是就招了贅婿。我父親,就是贅婿,所以我跟母親姓。母親是個強勢的女人,父親則是個軟弱無能的膿包。]
無藥可醫(yī):[母親后來跟了一個已經(jīng)有一個兒子的男人跑了。那個男人知道母親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女兒,但還是為了母親與原配妻子離婚了。母親曾帶著我和姐姐去見他,還讓我和姐姐喊他“叔叔”,我和姐姐照做了。他對我和姐姐的態(tài)度很微妙,似乎很看不慣我和姐姐,又在吃穿用度上對我和姐姐不差。他和母親住在一起的時候經(jīng)常吵架,當然,大部分時候是母親引起的。]
無藥可醫(yī):[這所學校的學費很貴,我的親生父親卻不愿意出一分錢,他甚至不希望我和我姐繼續(xù)念書。而母親還希望我和我姐能學門手藝養(yǎng)活自己,于是四處籌錢。]
無藥可醫(yī):[令我意外的是,那個叔叔愿意為我和姐姐付上兩千的學費。雖然只是兩千,卻也比我親生父親強太多。]
無藥可醫(yī):[我討厭異性,是因為我的母親,兩次遇人不淑。所以,我不相信異性,也不相信婚姻,更不相信愛情。]
藍瓶看著自己輸入的那些話,不由覺得很神奇:這些在現(xiàn)實中不容易說出的話,在網(wǎng)絡上,卻能輕易開口。
藍瓶望著手機屏幕很久,對方?jīng)]有發(fā)來消息。
九點了,宿舍熄燈,宿管阿姨在走廊上叫著。
藍瓶望著自己在屏幕上打出的一段又一段字,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像一個滿腹牢騷、想要博取同情的傻子。她關了手機,可就在下一秒,手機又亮起來了。
西瓜:[你的母親的人生不幸福,你沒必要為了她,一直沉浸在這不幸福的生活中。你可以活出不一樣的人生,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無藥可醫(yī):[起初因為母親的經(jīng)歷,我并不相信異性,但今日我這樣并不是為了她,只是為了我自己?。?p> 無藥可醫(yī):[我不需要幸福。那是什么,能吃么?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西瓜:[我可以保護你,不讓你受傷。]
藍瓶望著這句話,眉頭緊皺,她撇撇嘴,道:“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四處勾搭妹子的花心大蘿卜吧?”
無藥可救:[呵呵,你找錯人了。]
西瓜:[什么找錯人了?]
無藥可救:[首先,我并不弱小,也不需要別人保護。再者,你算我的誰???憑什么保護我!有病吧你?。?p> 打完這段字,藍瓶有一瞬間,想把對方刪掉的沖動,可又打心底覺得這樣的自己太無恥、太怯懦!
最終,那停留在半空的手,還是收了回去。
西瓜:[我也不清楚我們是什么關系,應該只是同學,或者普通朋友。但是我覺得,去幫助一個人,應該不需要去計較身份。]
西瓜:[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多管閑事、自作多情,或者圖謀不軌。]
無藥可醫(yī):[原來你有自知之明。]
西瓜:[這話聽起來有點傷人。]
無藥可醫(yī):[這是你自找的!]
兩人一句接著一句,聊到了十點。
西瓜:[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無藥可醫(yī):[我還不困,我要去看小說。]
西瓜:[熬夜對身體不好,十點半之前,藍瓶同學,請你務必睡覺?。?p> 無藥可醫(yī):[怎么你比我媽還咯嗦!]
西瓜:[我那也是為你好呀。]
藍瓶打了個哈切,眼角冒出了眼淚。她心想:“女孩子中也少見這么耐心溫柔的,算了,就把他當?shù)谝粋€異性朋友好了?!?p> 無藥可醫(yī):[我睡了,別發(fā)消息。]
藍瓶看了會兒微信,果然沒有消息了。她給手機插上電,翻了個身,就睡下了。
……
第二天早上,楚煙和金莉莉五點半就起來了,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就沈雪蜜賴到了六點起床。
因為昨夜沒有分配任務,所以今天早上是大家合力打掃衛(wèi)生。
由于楚煙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最賣力,于是大家一致決定讓楚煙來當舍長,安排衛(wèi)生。
因為等田欣、藍櫻、沈雪蜜三人化妝,大家拖到六點半才出宿舍樓。
全校的住宿生,聚集在操場晨跑。
操場不大,一圈才兩百米,一共三圈。
楚煙跑的最快,大長腿嗖嗖的,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甩在了后頭。
金莉莉、田欣、藍瓶的速度穩(wěn)定,偏快。
藍瓶還特地掃了眼住宿的男生們,卻沒發(fā)現(xiàn)夏瓜的身影。
“應該是走讀生。”
藍瓶心想。
沈雪蜜的速度也不慢,但跑一會兒、歇一會兒的,落在了隊伍后面。
藍櫻才跑了一圈就一副“跑不動”的樣子,立馬舉手表示不跑了。
晨跑完,大家聽著監(jiān)督晨跑的老師點評這次晨跑,直熬到六點四十多才結束。
點評結束,操場上的學生幾乎全部都去食堂了,那場景,就像沙灘退潮似的。
藍櫻拉著沈雪蜜去食堂排隊買早餐,其他人則帶著從家里帶過來的小零食回了教室。
藍瓶回到教室,坐到自己位置上,吃著干巴巴的餅干,喝著涼白開,打開手機,戳進微信里,點開“西瓜”的頭像,開始發(fā)消息。
無藥可醫(yī):[你是走讀生?]
西瓜:[嗯。我家離學校不遠,騎自行車,十五分鐘就能到。]
對方幾乎是秒回。
西瓜:[要我?guī)г顼埥o你嗎?我覺得學校的東西挺貴的,很不劃算。我家樓下有一家早餐鋪子,里面的東西味道不錯?。?p> 無藥可醫(yī):[行。不過我只付早飯費,可不算你的跑路費。]
西瓜:[嗯,我很快就到學校。]
看著那句話,嘴里正在嚼餅干的藍瓶心里樂開了花兒。她收起餅干,喝了口涼白開漱口。
沒過多久,班級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齊。大家手里領著各色各樣的早餐,最多的便是小籠包和豆?jié){。
藍櫻也拉著沈雪蜜進來了,她一臉不痛快地說著:“這學校的食堂是怎么回事啊,這外面賣一塊錢的茶葉蛋這里賣一塊五,豆?jié){那么點兒還要兩塊一杯,連油條都要三塊錢一根!這也太坑錢了吧!”
聞言,藍瓶覺得自己叫夏瓜從外面帶早餐進來的決定,真是明智無比!
窗戶外,有喘氣的聲音。
“你的早餐。”
一只手伸進窗戶里,將一袋子早餐放到桌上。
藍瓶看向氣喘吁吁是夏瓜,問:“多少錢?”
夏瓜扶著窗戶,汗水順著他的發(fā)尖滴到窗臺上,他擦去那滴汗,說:“三塊錢。我只買了兩個韭菜餅、一碗豆腐湯?!?p> 藍瓶轉賬給夏瓜,拿起韭菜餅吃了起來,說:“記得收錢。”
韭菜餅的外皮,薄的地方焦脆,厚的地方綿軟,加上皮內(nèi)餡料豐厚麻辣,藍瓶很快就干掉了一個。
藍瓶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張純白的餐巾紙,她疑惑地抬頭。
“你吃東西的樣子真像一只小松鼠。來,擦擦嘴。”
夏瓜趴在窗臺上,笑著說。
早晨的陽光折射在屋檐上,亮的晃眼。
窗臺上,少年被微風吹拂過的發(fā)梢,帶著柔軟的黑色和溫暖的橘色。
聞言,藍瓶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善。
“呵,小松鼠?”
夏瓜將餐巾紙留下,明智地溜了。
藍瓶吃著第二塊韭菜餅,喝著咸香的豆腐湯,心想:“跑的真快?!背酝觑垼亲哟蛄藗€飽嗝,然后用餐巾紙抹了下嘴。
捏成一團的餐巾紙和塑料袋、塑料碗被藍瓶扔進了教室最后面角落里的垃圾桶內(nèi)。
開學第一天,第一節(jié)課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