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你可敢立下字據(jù)!”
少年還沒開口,青月壇得弟子們便是驚喜的開了口。
聲音齊的,就跟正在晨讀的小學生一樣。
“不錯!你可敢立下字據(jù)?”
少年雖然有些意外,但同樣眉眼一橫,問道。
“掌門不可!”
面對這樣的局面,溫良慌了。
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一場必輸?shù)膶帧?p> 因為目前為止,瘸腿的孩童還沒有任何修煉基礎。
而且,一個不到十歲的男孩想要在半年內(nèi)進階到九品,這本身就跟癡人說夢沒什么區(qū)別。
他不在乎殷洪丟人,因為他丟過得人已經(jīng)夠多了,但他現(xiàn)在代表的,可是整個滄浪劍宗。
可惜,殷洪太固執(zhí),根本不聽他說話,只大喝一聲,讓“好事者”拿來了紙筆,寫下了兩份賭約并按上了手印。
“你——唉……”
溫良很想揍殷洪一頓,但可惜,他打不過他。
“哈哈哈!殷洪!原來你就是那個殷洪!我就說滄浪劍宗何時多出了你這么個傻子掌門!”
“原來是他……沒想到已經(jīng)恢復了修為?!?p> “恢復了修為又如何?腦子不好使,終究是個廢物!”
“可不是么?必輸?shù)木侄几屹€!真夠蠢吧的?!?p> “呵呵……等著看好戲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當著三派修士的面磕頭時的畫面了。”
看見殷洪寫下的名字,青月壇的人全部詫異的笑了。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滄浪劍宗當今的掌門居然是這樣一個貨色。
他們只覺得,這滄浪劍宗是真的沒人了,所以才會將這么個人推上了掌門的位置。
“笑得這么自信,要不要也跟我打個賭?我聽說你們青月壇的外門弟子一個月能夠領到八塊靈石,現(xiàn)在距離三派會比還有半年,也就是六個月。咱們就拿這四十八塊靈石作賭如何?你贏了,我給你四十八塊靈石,我贏了,你給我四十八塊靈石?!?p> 望著對面諷刺而笑得青月壇弟子,殷洪也是諷刺的笑了。
沒想到殷洪這么大膽,居然敢拿靈石作賭,青月壇得弟子們眼神都是閃爍了起來。
而沒多久,兩個先天之一便是站了出來:“四十塊太少了。你也是一派之主,怎可如此小家子氣?依我看,就三千塊靈石好了!我青月壇在場弟子一人一份,一共六份賭約。你敢不敢接?”
“三千?我倒是拿得出來??赡銈兡玫贸鰜韱??就算你是內(nèi)門弟子,一個月好像也才十五塊吧?你們這是準備空手套白狼么?”
殷洪眼中閃過了一絲鄙視。
“咱們可以請百鍛門作保!三日之后,我們會湊齊一萬八千塊靈石,送去百鍛門,你要是敢賭,也送一萬八千塊靈石過去。如何?”
對視了一眼,青月壇弟子們眼中的貪婪爆發(fā)了出來。
看這樣子,居然也是在擔心殷洪反悔。
“好!就這么說定了!誰慫誰孫子!”
“誰慫誰孫子!”
……
“……掌門!你這次太沖動了!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代表的可是宗門!你怎么可以這么任性?”
回去宗門的路上,溫良對殷洪開始了狂轟濫炸。
殷洪有些無語,但也只能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跟旁邊的瘸腿男孩聊了起來。
“念清,你這腿是怎么斷的?”
“念清”,正是瘸腿男孩得名字。
“是從山上摔下去摔斷的……掌門,您真的覺得我能贏那個哥哥么?”
念清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然后忍不住的問道。
他很不自信,因為自從瘸了腿之后,旁人便一直叫他廢物。
到了后來,他自己也開始以為自己是廢物了。
“我認識一個人,他叫南明離恨。他比你更慘,他從小就沒了雙腿,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先天級高手了。從今天開始,我會親自傳你功法,此法之強,幾乎冠絕凡世!不過,想要在半年內(nèi)獲得速成,你還需付出比旁人多十倍乃至于百倍的辛苦!”
殷洪自信一笑,然后淡然說道。
他當然自信!
念清的命格可是己等,金丹期的苗子。
再加上乾元無炁真身跟外道魔相的話,他想不贏都難!
“可是……瘸腿的話,打架會很不方便……”
念清依舊有些自卑。
他不知道掌門是哪里來的信息,或許他所說的那部功法真的很強,但他畢竟是個瘸子啊。
“看到了嗎?掌門!他都比你看得清楚!”
溫良適時的插入了兩人的談話,再次抨擊起了殷洪。
對此,殷洪只翻了個白眼:“不過是少了一只左腳而已。造一個不就可以了?”
“造一個?掌門?你以為你是誰?元嬰期大能?就算元嬰期大能,恐怕也不敢說一定能夠做到斷肢重續(xù)吧?”
溫良諷刺的笑了。
也無怪他如此,這個世界是崇尚武學仙道的,所以科技文明極其低下,根本就沒有義肢一說,有的,只有拐杖。
像南明離恨,則是干脆被人抬著,根本不能,也不用自己走路。
“你就等著看吧!”
殷洪懶得解釋,只丟下了這句話便是加快了速度,向著宗門趕了過去。
他還有半年時間,他相信,以他的財力以及能力,一定能夠給念清弄出一個義肢出來。
不過,念清的事情其實都還是小事。
關鍵是那個可惡的任務。
如果他的那些弟子們能夠百分百的借用魔相的力量,他也不用這么操心了。
但問題是,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目前為止,整個門派內(nèi)能夠借用魔相兩成力量的都只有一個,而那人還已經(jīng)超過了十八歲,無法參加三派會比。
他真的是愁得頭發(fā)都快掉了。
“掌門!山門處有動靜!是張?zhí)煲?!?p> 突然,溫良驚醒了正暗自出神的殷洪。
順著溫良的目光望去,殷洪的臉色瞬間變了。
此時,山門石碑之下的草叢中,張?zhí)煲庹е恢粩嗍?,奄奄一息?p> “張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殷洪連忙下了馬,跑了過去,輕輕的喚醒了已經(jīng)昏迷了的張?zhí)煲狻?p> “是……是斬風門的人……他們說……你殺了一個先天期的斬風門弟子,要來找你討個交代。別回去…..他們?nèi)硕唷?.而且……而且他們的大長老也來了?!?p> 張?zhí)煲夂芴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說完,便是再次昏迷了過去。
“他失血太多了!”
檢查了一下張?zhí)煲獾膫麆?,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并沒有其他致命傷口,殷洪松了口氣。
隨后,他便是撕碎了下擺,綁住了張?zhí)煲獾脭啾?,給他止了血,然后讓念清留在這里照顧張?zhí)煲?,自己跟溫良提著劍向著?nèi)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