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喬低著頭,不敢去看秦時已,哆哆嗦嗦的,他忽然有些后悔為了升遷跟秦時已出來了,待在家不好嗎?憑著傅晚她娘留下的那些嫁妝打點好上下,升遷不是早晚的事嗎?何必出來自找苦吃呢?
傅海喬這么想著,而一旁的張?zhí)t(yī)見這老小子嚇得不敢出聲,于是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啪”地一下,跪在傅海喬的右側。
“王爺恕罪,臣等也不愿出此下策,只是若不去了手臂,一會兒那毒隨著血液流入心脈,介時,恐怕性命不保!”
“大膽!王爺乃當今圣上唯一的嫡子,又是我們大秦戰(zhàn)功赫赫的戰(zhàn)神,你敢讓王爺砍去一條手臂?”沈曼寧朝著兩人怒呵。
當今凡是在朝為官,接觸過圣上的,誰不知道那秦武王雖風流愛美,但最是在意嫡庶之分,他有三個兒子,不管秦時已這個三兒子如何不待見他,他始終最為寵愛這個嫡子。
他之所以久久不立太子之位,也是因為這個嫡子,太子之位一直都是留給他的。只是,秦時已自那件事后對這些權勢地位再無興趣。
“這里這么多會醫(yī)術的,竟一個也治不好王爺?shù)亩??沒用!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必須得完好無損的治好王爺?shù)亩?!否則王爺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你們也不必回去了!”沈曼寧撫著已經有些迷離的秦時已,眉頭緊促。
秦時已若是有個什么閃失,這些年來她處心積慮做的一切豈不付諸東流?
“快,先將王爺扶到床上!”一旁的趙均奕看著幾乎有些站不住的秦時已,趕忙攙了他一把,對邊上的暗衛(wèi)道。
暗衛(wèi)接令,幾個人上前將秦時已扛進船艙內,眾人跟在后頭一起尾隨進去,只有傅晚還呆呆地站在外面。
傅晚麻木地看著眾人前擁后戴的將秦時已扶了進去,慢慢悠悠的跟在了后頭。其實他的毒她能解,換做是從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上前,用盡一切辦法也要幫他解毒,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個即使要她付出生命她也甘之若飴的人了。
他,現(xiàn)在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害她家破人亡的罷了,他死了不正如她意?
傅晚最后一個走進船艙內,剛才濕透的衣裳此刻已被風吹得半干,陣陣涼意襲身,讓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她往前看去,看到那被眾人簇擁著的秦時已已經昏迷了過去,面色發(fā)黑、發(fā)沉,那被那條怪魚刺傷的手臂上還扎著她剛剛從他身上撕去的布條。
手臂上的血還在緩緩的滲出,順著他還在滴血的手臂往下看去,那一滴滴泛著黑色的血液正沿著他的手臂流向他的手掌,將那潔白的玉色扳指也染成了血黑色。
傅晚看著那變得似黑玉般的扳指,美麗的眼眸瞇了瞇,雙手拽拳。
良久,她看著在一旁還愁著臉坐立難安的傅海喬,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她要的不僅是秦時已死,她要的是他秦家所有人不得善終!那些狠心殺她母后,誅她大哥,滅她安慶王府滿門的人,她會讓他們一個個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