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在驛館練劍蒼蟄右手腕傳來刺痛,細密如針扎一般,疼痛太過突然,他差點將手中的劍掉落。
“將軍!”
侍衛(wèi)阿九著急上前詢問。
“無事。”
蒼蟄咬著牙,雖然如此說,可是額頭卻冒出了冷汗,他強撐著繼續(xù)揮劍,本以為痛感一會兒而就會消失,卻沒想到越來越重,甚至最后他的手腕都感覺斷了般。
他終于堅持不住,蒼蟄將劍入鞘,朝屋內(nèi)走去時吩咐道。
“阿九,關(guān)門?!?p> 名為阿九的侍衛(wèi)依言行事,進屋后看見蒼澤咬著布,對方手上拿著剪刀,想剪去纏在手腕處的布帶。
因為過于疼痛刺激,蒼蟄的手指幾乎顫抖著,甚至因為拿不穩(wěn)在手背處劃傷了一道口子。
“將軍!”阿九上前,小心請示“我來吧。”
蒼蟄將剪刀遞給對方,等阿九終于剪開,蒼蟄扯走布條,看著自己的手腕,喃喃道“果然?!?p> 他的右手腕處有一圈暗黑色的,像是手鏈般的胎記,其中分布著兩個模樣的紋理,一片還是新芽的模樣,而另一片已經(jīng)沿著手臂快一寸長。
他六歲練功時,也是右手腕忽然疼痛難捱。
在勢力復雜的鎮(zhèn)南王府,他因此被人鉆了空子,差點走火入魔死在府中。
隨著他長大,葉子紋理的胎記也漸漸顯露。
蒼蟄害怕被人利用說此不詳,從那天起就一直用布條裹住,說是保護手腕也減少了他人地懷疑。
自那以后,十七年來手腕再也沒有異樣,就在蒼蟄幾乎要淡忘的時候,今日它又發(fā)作了。
蒼蟄轉(zhuǎn)動著手腕,盯著側(cè)面不知何時生出的葉狀胎記。
疼痛漸漸緩和,他扯了布再次綁住手腕,雖然心中擔憂這個意外不知下次會何時發(fā)作,可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緊張。
正給手上傷口敷藥,大梁使者忽然拜訪。
阿九露出詢問的眼神,蒼蟄點頭,將藥膏收起。
于是阿九起身前去開門。
“將軍可知今日傍晚時分,楚風王宮忽然飄散出一陣異香?”
聽得出使者十分激動,甚至來不及請安坐下就徑直說道
“我在街上聽一老人說,玉華公主誕世時同樣由此異象。
他們說玉華公主降生后,楚風國便是年年三季的收成,實乃是福星降世啊?!?p> 蒼蟄聞言笑著附和幾句,幾聲笑談過后,使者狀似不經(jīng)意地端起茶杯,撇了撇蓋子問道
“你可都準備安排妥當了?”
“您放心,杯子都已經(jīng)備好了,只不過”
蒼蟄頓了頓,看著對方手中蓋子,同樣意有所指
“這茶葉,楚風產(chǎn)的新茶和陳茶,都缺少一股味?!?p> “不錯?!笔拐呙蛄艘豢?,狀似享受的對著蒼蟄笑瞇瞇道“這茶,還是咱們大梁自個兒的好啊?!?p> 蒼蟄看著模糊回應的使者,他同樣笑著岔開話題
“聽聞慶國公上書征戰(zhàn)北燕,但是被陛下駁回了?”
見使者笑而不語的模樣,蒼蟄心知也套不出什么話,幾句客套話后遂放棄了。
他的身份對外說是鎮(zhèn)南王的次子,其實他母親并非鎮(zhèn)南王妃。
他不過是正妃撫養(yǎng)在身邊的棋子,為的是平衡側(cè)妃所生的大兒子,直到十四歲那年正妃生下真正的嫡子,從此他成為一枚棄子。
本以為他就要在王府中夾縫求生,直到遇見南巡的信安侯。
信安侯說自己長得像他已故去的兄弟,定要結(jié)拜,從此他在王府的地位超然。
十七歲就開始帶領(lǐng)軍隊攻下南方次塢國,二十三歲得到皇族密令來到楚風國。
北燕的百里澤龍意外去世后,百里家族漸漸式微,北燕也隱約有些內(nèi)亂之兆。在這期間,信安侯是支持與北燕交好,可慶國公府卻要求征戰(zhàn)。
聽說原本和信安侯一樣看法的梁帝這兩年猶豫了。
蒼蟄擔心信安侯的前途,身在楚風得不到最新的消息,他只能旁敲側(cè)擊大梁使者得到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