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睜眼就看見蒼蟄坐在床邊閉眼休息。
她想要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喉嚨腫的說不出話,只得費力地抬手拽了拽對方衣袖。
“阿音?”
蒼蟄睜開眼俯身看著希音,眼中帶著劫后余生般的笑意。
他輕輕和對方額頭相抵,吁了口氣“你終于醒了?!?p> 經(jīng)過一個月的休養(yǎng),希音終于能下床走動,只是右肩始終無法抬起,就連穿衣也需要小花的幫忙。
不知是不是希音的錯覺,她覺得經(jīng)過這事后,小花變得比以前更加能融入院中的生活了。
她發(fā)現(xiàn)小花額外補貼院中仆人的月錢,甚至變賣了首飾,用換取的銀兩賞賜下人。
希音每每問起原因,小花總會回答
“小姐既然成為了小姐,府邸不比宮中,自然要用錢財籠絡(luò)些人心?!?p> 希音再問的深了,小花便學(xué)會搪塞。
幾次如此,希音也不再過問,但會將幾位哥哥送來的錢財給小花一部分。
這日,蒼蟄一大早就和鎮(zhèn)南王去軍營巡視。
希音和小花在院中曬著太陽,看到鎮(zhèn)南王妃拿著食盒,笑意盈盈地前來。
“聽說你身體痊愈的差不離了,正是需要滋補的時候,我特意央人熬了這碗湯藥?!?p> 鎮(zhèn)南王妃語氣頗為關(guān)懷,甚至親手捧著碗放在希音面前。
面容之誠懇,仿佛前幾個月劫持希音的不是她一般。
經(jīng)過以往種種,希音已經(jīng)知道,面前這位王妃并非如看上去的那般和善。
希音在楚風王宮中也是口無遮攔的性子,多日來的溫馨時光讓她忘記此刻是在大梁,她說的話直白且不留情面。
“這是滋補人的湯藥,還是害人的毒藥呢?”
齊嫣何曾見過這般直面挖苦質(zhì)疑的話語,她被噎住,甚至都忘記了坐下。
“你擋著我的光了,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希音嘟囔著,不愿繼續(xù)搭理齊嫣,起身拍拍手朝屋內(nèi)走去。
小花行了一禮后緊緊跟上希音。
鎮(zhèn)南王妃抬頭望著兩人背影,臉上笑意退去,眼中露出兇光。
夜晚,小花腹部處忽然感到一陣絞痛,手中端著的水盆掉在地上,摔得嘭綁響。
聽見動靜的希音披著衣服跑來,看著痛苦縮在地上的小花失了神,她上前捉住對方掙扎的手,問道“怎么了?”
小花蜷縮在地上,腦中飛快旋轉(zhuǎn)回想,最后停在她替小姐吃的那碗宵夜上,心中明白過來自己這是中了毒。
“我去找醫(yī)師,你等著?!?p> 聽不清對方說什么,希音將小花扶到床上,替對方蓋好被子后,轉(zhuǎn)身跑著離開。
小花都來不及拉住她。
希音敲門詢問管家,卻被告知,府上的醫(yī)師都被鎮(zhèn)南王帶著離開了。
已是深夜,看見希音著急的模樣,管家嘆口氣準備領(lǐng)著希音出府去醫(yī)館請大夫。
兩人卻在門口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說是鎮(zhèn)南王府宵禁,任何人不能深夜離府。
幾次懇求未果,希音失魂落魄的被管家?guī)Щ卦鹤印?p> 一進門,就聞到濃厚的血腥味。
她朝寢臥跑去,看見正吐血的小花,還有一個眼熟的丫鬟端著盆子,里面全是黑血。
“小花?”希音不知如何是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剛剛的遭遇,低著頭不敢望對方。
感覺手被對方握住,希音這才敢抬頭。
“小姐?!毙』ǖ故秋@得坦然的多“上一世我欠你的,這一世就用命抵了罷?!?p> “小花?”
希音不知對方胡謅什么,只反握住對方的手,感覺像是握著冰塊。
小花看著眼前人漸漸模糊,腦袋也越來越沉。
最后,她掙扎著,用古越語說:
“小姐,對不起?!?
飛魚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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