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這句話,真的是像一道雷一樣狠狠地劈中了我,讓我震驚到寸步難行。我的大腦仿佛已經(jīng)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樣的站在那里原地不動,又像是被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凍得我渾身發(fā)涼。
我怕是,怎么也沒曾想過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吧。
明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心軟了啊,我已經(jīng)找了無數(shù)的理由為她開脫了啊,我已經(jīng)做好了回去就當做一切沒有發(fā)生過,從新開始的打算了啊。
可是,現(xiàn)在這算什么呢?
她讓我本來看起來可笑的,像她的樣子,看起來更加可笑了。
她對我的反應也沒太在意,而是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我,然后用手肘杵著下巴,就這樣看著遠處的大海,然后開口說道。
許晨:“你看起來很驚訝,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p> 她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什么?我一直以為最壞的,最令人討厭的人是我,結(jié)果是壞事都是我做盡了,得到好處的都是她。我一直以為。。不是這樣的啊,許晨應該是不知道把,不知道自己和父親走是再也不會回來,她應該是無心的啊,我已經(jīng)想到了啊。可是。??墒?。。
我心底的那種仇恨的欲望又重新從心底燃燒了起來。尤其是在聽到她可以那樣漫不經(jīng)心地計劃著我,我就更是對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我來之前一直以為,她會回答著的,應該不是我心底里所預想的那樣,她應該會反駁我,然后搬出我們孿生姐妹,血肉至親的身份來指責我,為什么會這樣想她,那根本不是她的錯,是父親錯帶走她的。
結(jié)果。。結(jié)果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憤怒,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線,盡量壓低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開口問到。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的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這很難猜嗎?”她轉(zhuǎn)過身來歪著頭看我?!罢l不知道和父親走就是去國外接受良好的教育,就不用和母親和繼父拘泥在這個破舊的小縣城里,就像你現(xiàn)在一樣,碌碌無為,一事無成?!?p> “可是你就沒考慮過我。?!?p> “別說那些傻話了,如果是真的你和父親走了,你會考慮我嗎?”她打斷了我的話,也同時反問著我,她的眼神像一個重重的石頭,狠狠地壓崩了我思考的神經(jīng)線。
她的反問,讓我難以再開口說出什么。
是啊,就像是她說的一樣,若是換做是我,我又會如何呢?
我不禁感嘆我們兩姐妹不愧是親姐妹,都是一樣的自私虛偽,只不過我表現(xiàn)在明面上,她一直深藏不露。讓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計劃的一切,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她看著呆愣的我,眼中帶著笑意,她的手指輕輕纏繞著我披下來的長發(fā),然后背靠在我旁邊的船岸上,漫不經(jīng)心的玩弄著我的頭發(fā),就如同我一直以為被她玩弄著的一樣。
她慢慢挨過來,湊到我的耳邊,然后輕聲細語的對我說著。
“你以為父親是怎么選擇我的?
韓子熙是怎么離開你的?
你以為安黎是怎么一直拒絕你的示好的?”
她笑著說道。
“還不是我做的?”
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刀一樣,一點一點的深入到我的胸口,深入血肉,深入骨髓,然后深入心口,刺穿了我的理智,刺穿了我一直以來所思考的,所想象的一切,我對她的印象,我對自己的不理智的沖動。
在她面前,我一直像個低段位的小丑,她一定每天都在背后看著我的一舉一動,然后在遠處,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里,對我不屑一顧。
她在看著我,看著我怎么失去理智,怎么像個傻子一樣燃燒著無名的嫉妒浴火,看著我為了成為她而做出的一切一切令人發(fā)笑的舉動。
然后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劊子手,親手斷送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那些我以為我得到的東西,就那樣被她輕而易舉的奪走。
可笑嗎?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可笑啊。
我一直以來的思考,一直以來做的事情,像極了傻瓜。
我的最后一絲理智,最后一絲神經(jīng)線,就在她靠近我說完這些話后,徹底崩塌了。
我從沒想到過,許晨會對我做的這么絕,以至于給我一點后路都不曾留下,只能逼我采取最極端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