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利鋒看見玄文逸若笙趙寧與眾不同的三人組,不由自主地走過來,看著趙寧道,“為什么不給它砸開冰塊,這里多冷啊。”
趙寧不知聽見還是沒聽見,咯噔蹦起來一下,又蹦起來一下,若笙按住她,“她喜歡。”
玄利鋒觀它確實很興奮,點了點頭,視線轉(zhuǎn)向玄文逸,“是你做的嗎?”
玄文逸搖頭。
玄利鋒皺眉,“不需要隱藏?!?p> 玄文逸緩緩高舉雙手,“我是病死的,傷寒和癆病,現(xiàn)在做鬼了,走三步路都喘?!?p> 玄利鋒看向若笙,“是你嗎?”
若笙下了石頭,躲在玄文逸身后,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玄利鋒感覺不是,本來想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熟悉?”
他盯著他淡漠的眉眼看,越看覺得越像某個壞東西。
他眼神一凜。
玄文逸卻笑了,眉眼柔和的像春日的杏花,“你認識我?”
他呈四十五度角仰頭,露出茫然的模樣,又嘆息一聲,“我死了三年零六個月一十二天,還沒遇到一個熟悉的老情人,我活著時相處了二十三個,個個都十分懷念,沒想到見面卻似陌路人,你是我哪一個?”
玄利鋒黑了臉,“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水性的男子?!?p> “謝謝,這叫風流?!?p> 玄利鋒氣地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關(guān)注點不應(yīng)該是你喜歡男人?”
“我不喜歡男人?!毙囊蒉D(zhuǎn)身要走,“你不是要去城主府嗎,又裝樣做什么?”
若笙搖搖頭,提起趙寧收起鐵錘跟在他身后,“這是一場游戲,大家都知道玩法的時候,就會奔著自己的目標去,有的人會不擇手段。我得晚一點進入終場,這樣才能看清我真正的敵人有哪些?!?p> “那么,現(xiàn)在你是要去和你的敵人會合?!?p> 玄文逸饒有興致地研究若笙的表情。
她的表情很認真很莊重。
這就奇怪了,為什么有人,可以既有孩子氣的一面,又有經(jīng)歷世事的一面。
“若笙?!?p> 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若笙轉(zhuǎn)頭看他。
“你是不是很有壓力?”
若笙搖搖頭,“我沒有?!?p> 玄文逸停住了腳步。等到若笙走近,他傾身平視她的眼睛。
若笙看見他的眼睛里沒有那種平常的佛系懶散,超然物外,也沒有看別人時的淡漠疏離。
而是滿滿的認真。
“你有,而且是和你年紀不相符的壓力,你才十六歲,不要總像小大人一樣,我徒弟十六歲時還需要我給他做飯呢?!?p> 若笙點點頭。
可她有一百一十六歲的智慧啊。
她沒有壓力,她是屬于華境的,洛河把她生下來,就是為了華境的。
“我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樣相信自己,所以我沒有壓力?!比趔舷蛩忉尩?。
她能救華境,她堅定這個信念,是因為,她相信救華境是上天的意愿,是上天于冥冥之中將意愿賦予她。
正是因為上天,所以她才有去浮海大陸的機遇,三年一夢的預兆,道力的悟出,寶箓天章的發(fā)現(xiàn)……
既然是上天的意愿,那她百分之一百可以成功。
還真的很自信啊。
玄文逸挑了挑眉,“等你有時間,寫一張‘若笙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殺我孽徒’,你都那么厲害了,想必一定能算出吧。”
若笙她假裝什么都沒聽見,拎著趙寧道,“大家看見你這個形象一定覺得很新奇,你是不是很開心?”
趙寧逃脫了若笙的魔手,氣憤地在地上蹦了兩蹦。
若笙點點頭,“你果然很開心?!?p> 趙寧蹦地更高了,若笙看著,忽然恍悟,“你把人家傳家寶穿走了,算了,既然你喜歡,我就買著吧?!?p> 若笙匆匆和玄文逸擺擺手就消失了。
趙寧蹦著想跑。
玄文逸把劍扔了過去,冰塊就撞在了劍上,沒有碎。
……
若笙回來的時候,心想萌姬她們在鐵船上應(yīng)該不會掉下來吧。
可是事與愿違。
萌姬她們雖掉下來了,好在也和其他人會合了。只余若笙,趙寧沒在,其他人皆在。
在這座城里,幾個小組的人一起坐在隱蔽的巷子里,思考著怎樣出城,昨日他們坐鐵船直接出去了??墒沁@里有極強的吸力,不能再飛上鐵船,只能另想辦法。
互相問如何掉下來的,聽見坐第一組鐵船的人說是經(jīng)受不住黑色怪物的攻擊,萌姬也點點頭附和,不提于子衿的異常。
但一個鐘頭以后,所有人都看出了于子衿的異常,而且和袁智勇有關(guān)。
短短一個鐘頭,于子衿找袁智勇談話兩次,兩個人躲在很遠的地方,而且袁智勇一副無所謂的漫不經(jīng)心模樣,于子衿卻面色蒼白的懇求模樣,愣是像‘感情破裂女子挽回’現(xiàn)場。
又有了第三次。
萌姬看見兩人走遠,疑惑地問于子蘭,“你姐到底怎么了?怎么這樣怪,我都不敢問她。”
于子蘭抱著膝蓋,將頭埋在里面,悶悶道,“不知道?!?p> 湘禾皺眉,“于子衿是不可能喜歡袁智勇的,難道她是受了什么威脅?”
萌姬也皺眉,“她不和我們說,是我們解決不了嗎?”
萌姬要往于子衿那跑,湘禾拉住了她,“你不要過去,做事要有規(guī)劃,魯莽只會更遭?!?p> 萌姬坐了下來,嘆了口氣,直率道,“她什么都不說,怎么了解情況啊。”
這邊袁智勇看著她再不復之前的囂張,心里終于出了一口氣,他靠著墻,緩緩道,“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看見她手緊緊攥起拳頭顫抖著,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更加用力的攥著,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這樣在咬著牙,他似乎聽見了咯吱的聲音。
他挑起了眉,“怎么?你不是很愛你妹妹嗎,這點犧牲都不肯做?”
他把毒丹碾碎成粉灑進了她的杯子里,本來只想以她生命威脅她,沒想到她和她妹妹同時喝了。
這太好了
袁智勇惡劣地笑了笑。
“閉嘴!別提我妹妹!”
于子衿終于忍無可忍。
袁智勇猛然逼近,捏住她的脖子,靠著墻往上提,于子衿并不怕,只是恨恨地盯著他看。
袁智勇收緊,仔細欣賞她痛苦的神色,“你不是很兇嗎?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