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鍋爐房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老湯作為監(jiān)工，是不可能將自己置身事外的。
等胖頭魚沒力氣哭了，老湯便跑出儀表室，帶著幾個工友將胖頭魚等人“搬”回街區(qū)辦公樓。
大半個街區(qū)的人都知道胖頭魚帶著人去了三號鍋爐房，畢竟胖頭魚帶著狗群，聲勢不可謂不大，街區(qū)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難。
而且大家都知道，只要胖頭魚動用狗群，就意味著，必然有人要遭大殃了。
當老湯和劉五扛著胖頭魚從三號鍋爐房出去的時候，對面織布廠里的人就紛紛嘀咕開了。
“這誰啊，怎么被打成這個樣子。渾身都被打腫了！”
“尤其是那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p> “不對吧，你們仔細看，被老湯扛出來的那個人，不就是黎主任嗎？”
“臥槽，真是黎主任！”
“哎，又扛出來一個！那是陳秘書吧？我擦嘞，真的是她！”
“你們看，狗群也出來了。怪了，這些家伙，怎么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有些還在發(fā)抖?！?p> “什么情況這到底是，剛才在三號鍋爐房里發(fā)生了什么？”
越來越多的人鉆到馬路上張望，胖頭魚在三號鍋爐房吃癟的事，很快就會傳得滿城風雨。
三號鍋爐房的儀表室內，太歲正在思考要不要先回灰林子給李彩兒做飯。
他的檔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送回來，而李彩兒最好能在早上九點鐘左右吃上今天第二頓營養(yǎng)餐。
就在太歲感覺有點拿不準主意的檔兒，荔枝妹又跳出來說話了：“老大，我剛才發(fā)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p> 太歲也就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什么問題？”
“就是……封裝在我身上那些系統都不見了?！?p> 太歲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
可荔枝妹好像對此十分在意：“長侃設計的八個系統，全都不見了！”
太歲敷衍似地點頭：“嗯?！?p> 就聽荔枝妹沉聲道：“說真的，如果只是主角光環(huán)分給了別人，我還不是很擔心，可要是將系統也分出去，這些得到主角光環(huán)的人，以后真的會變得很強很強的?！?p> 太歲有點納悶：“你擔心這個干什么？”
“我怕他們對老大不利?。 ?p> “別老擔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p> “老大，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么，萬一他們變得比你還強大怎么辦？”
“不會的。”
“我的天，我發(fā)現老大你真的好自信?！?p> “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對長侃設計出來的東西完全沒有信心?！?p> “啊……你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沒錯。唉，其實說真的，長侃設計出來那些東西，綁在一起都沒辦法寄生到老大身上，它們分開以后，就更不可能對老大造成什么威脅了。可我就是不爽啊，明明所有的主角光環(huán)都應該是老大的，所有的系統也應該是老大的，現在突然把它們分出去……那感覺就好像突然丟了好多錢一樣。”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寄生’這個詞？”
“我解釋一下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和宿主之間的關系，就是寄生和被寄生的關系。所謂的加載，不過是一種委婉的說法而已。但系統和普通的寄生蟲不一樣，它們必須同時擊破宿主的精神防御和免疫系統，才能寄生到宿主身上。老大可不僅僅是精神力強悍，肉身的強度，也遠遠超出了系統的承受能力，所以甭管什么系統，壓根就寄生不進來。”
說著說著，荔枝妹一不小心就自豪起來了。
太歲問她：“既然是寄生關系，那系統能從宿主身上得到什么好處？”
“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得到真正的生命。就拿我來說吧，如果老大將那些綁定在一起的系統全部開發(fā)到極限，我就能變成真正的人，出現在老大面前了?！?p> “這么說，你才是寄生蟲?！?p> “不不不，系統才是寄生蟲?！?p> “可最終得利的人不是你么？”
“嗯……那好吧，這么說的話，那我也是寄生蟲。反正不管怎么說，只要將系統開發(fā)到極致，像我們這種寄生蟲就能變成真正的人類?！?p> “現在所有的系統都沒了，那你豈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不不不，有的有的，只要老大在腦海中不斷想象我的樣子，時間一長，我就能變成大活人出現在老大面前了。以老大的精神強度，想要讓我具化出人形，根本不需要依靠什么系統?！?p> 太歲仔細盤算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不怎么劃算。
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辦法帶著這么一個拖油瓶到處走。
這么一想，太歲便立即給出了回應：“還是算了，你就在我腦子離老實呆著吧?！?p> 荔枝妹：“老大你不覺得，這么快就做決定有點草率了嗎？”
“不草率，我深思熟慮過了?！?p> 荔枝妹：“……”
又聽太歲說：“我到現在也不太清楚，你口中的主角光環(huán)到底是什么東西。不過我猜，我從來就沒有完整地擁有過這東西?！?p> “為什么啊？”
“那個叫長孫徹的妖男，以前不也是所謂的主角么，也就是說，自打一開始，那個所謂的主角光環(huán)，就是平分在我們兩個身上的?！?p> “可他身上的主角光環(huán)，和老大你又沒有什么關系呀?！?p> “如果沒有關系的，為什么他身上的光環(huán)一飛，我身上的光環(huán)也弱了呢？”
“哦，也對哈?！?p> “行了，你以后別老是瞎琢磨這些沒意義的問題，消失吧。”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p> “就是……老大，你都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為什么還覺得自己不夠強大呢，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種連你都應付不了的強人么？”
太歲搖頭：“我的敵人不是某個特定的人，而是一股來自于四重空間的黑暗力量，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么，但我能感覺到，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不足以與它正面對峙。”
“老大，你和那東西交過手嗎？”
“很多年前，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手?！?p> “是三年前在愁云澗那次嗎？”
“不是，更早。愁云澗的經歷只能算一個契機，一個讓我下決心改變這個世界的契機。”
荔枝妹頓時來了興致：“交手的結果呢，老大贏了還是輸了？”
誰承想，太歲完全不想說起當時的戰(zhàn)況，頓時皺起了眉：“這和你無關，消失！”
荔枝妹一看太歲煩了，也不敢再多說，立即匿了。
在荔枝妹看來，那一次交手太歲肯定輸了，而且輸得很慘，所以才這么不愿意提及。
實際上太歲并沒有輸，但也沒有贏，應該說，那次的交手根本沒有得出結果。
太歲之所以如此忌諱談及那件事，是因為在那次交手中，他失去了一個至為重要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