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殿。
正在議事的眾人說到激烈,幾番唇槍舌劍來往。
“……既然你們放出消息說守護者已然歸來,為何不讓吾等前去探望,一再阻攔!”
“守護者離去之前一向是碎島平民乃至吾等心中的支柱,便是求見一面也好,讓吾等也好放心!”
“這般千阻萬攔,守護者歸來的消息,莫不是為了安撫人心,對外刻意宣揚的一出流言……”
戢武王凝眉,英武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看向一群言語激憤的文臣武將。
言語中,盡是顯于表面,不服強壓的憤然,以及對于王者的銳利相對,徒徒惹人發(fā)笑。
淡漠目光靜靜掃過在面前自認忠誠的愚人,將所有面孔一一記在心里。
正欲說些什么,卻是感應到一股熟悉氣息出現(xiàn)在門口。
“王,守護者求見!”
不到三息,一名守衛(wèi)快步而入,所說之話令場中不由一靜。
文臣武將:嘶,臉疼……
戢武王目光掃過突然啞火,滿臉通紅的幾人,大袖一揮:“宣見?!?p> “是!”
守衛(wèi)轉(zhuǎn)身退走。
而后,一道玄色華裳,墨發(fā)著冠的身影走入。
眉目似冷而目中溫然,未見昔日威嚴與冷漠傲人,變化之大,除了一張面容再無曾經(jīng)的任何痕跡。
來人斂顏行禮,一舉一動未有半分逾矩。
“見過吾王?!?p> “守護者前來可有何事?”
王者眼中閃過喜色,只是一瞬便恢復平靜。
“為吾處理私事而未能現(xiàn)身,導致王近日受某些不中聽流言所困一事,特來請罪?!?p> 槐生無鋒開口,所說之話比之方才舉動,更是令人詫異。
說話間,目光似是漫不經(jīng)心掃過在場之人,不做停留就轉(zhuǎn)到了面前。
明明不含任何意味,被這般目光掃視的一眾人中,卻幾位不由腳步微退半步,心底一陣發(fā)涼。
似是有默契一般,目光越過人群面面相覷,相互看到了對方的恐慌。
莫不是,這位早就到了,聽見了他們說的話?
早就知道這位護短,他們從未想過會被抓個正著。
太難了,早知道就不摻合進去了,損友誤我!
任由他們驚疑不定,坐在位置上的王者卻是聞言一驚,當下方應迅速。
“守護者本就無過,請罪一詞言說太過,吾也并未有怪罪之意,不必在心中有所困擾?!?p> 于公于私,槐生淇奧都是不愿把他人的刻意尋事當做是大哥的過錯。
再說了,就是大哥不在碎島期間,這些人不也是有由頭一直找事。
“除此之外,還有何事?”
“尚有一事,還請王……”槐生無鋒環(huán)視四周,幾分難色。
那模樣似是對于多余之人在場有所顧慮,而因此欲言又止。
但凡有點眼力,都不至于連這點觀顏察色的本事都沒有。
“吾等告退!”
早已迫不及待的文臣武將一一出言,趁隙逃離這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殿宇之內(nèi)。
內(nèi)心求生欲有多強烈,腳下的步伐就有多快,展現(xiàn)了一回競速極限。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nèi)中熙熙攘攘的一大群人散場。
就只余下三個人。
槐生無鋒、槐生淇奧,以及被后者留下的什島廣誅。
“倒是有些小瞧他們了。”
槐生無鋒看了看人走完,突然空曠起來的王樹殿,對于曾經(jīng)的臣屬,現(xiàn)在同事的行動能力有了新的認知。
“兄長余威猶在,不下往昔。”
沒了那些外人在場,唯一旁人又是作為心腹的什島廣誅,槐生淇奧的態(tài)度顯然是放松了些許。
甚至于,有心情來調(diào)侃自家大哥。
“正事要緊,莫鬧。”
槐生無鋒臉色一正,拿出自己收集的證據(jù):“我這回過來,主要是想將這些東西予你?!?p> “嗯?這是?”
相關(guān)的情報一句句入眼,槐生淇奧臉色凝重。
她早已從蛛絲馬跡查到了長老團上,平時也有盯梢令島上的人,現(xiàn)在看來,始終不如大哥了解的清楚。
眼下有了這些,也差不多可以將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家伙都清理干凈。
“沒想到,長老團居然與其余兩境牽連這般深?!?p> 只是看著眉眼平和的自家大哥,她一嘆:“兄長本可以先斬后奏,自己將他們處理清楚的?!?p> “淇奧,有些難事我便是做到了,也是理所應當,然而同一件事?lián)Q個人做到了,于他人而言卻完全不同?!?p> 槐生無鋒盯著面前有幾分陌生的面貌:“已經(jīng)半甲子了,你尚缺一個出名的機會?!?p> 從整理那些情報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許是曾經(jīng)‘殺戮碎島的主宰’之名太盛,又或許沒有機會出頭,碎島對于新王的印象并不深刻。
唯一一次火宅佛獄的進犯又被自身的回歸而消止于婆羅塹。
相比于恢復盛名,槐生無鋒現(xiàn)在更想讓其他人有認識到自己的妹妹,選出的新王。
見到人的第一眼,不是意識到這就是那位殺戮碎島的主宰的弟弟,而是新一任的王——戢武王。
槐生淇奧默默將不該說的話咽了回去,轉(zhuǎn)移著話題:“此次涉及慈光之塔與火宅佛獄兩境,兄長可有顧慮?”
慈光之塔這個是不可能和解的暫且不說,火宅佛獄這方面,凝淵始終是避不開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槐生無鋒如是說道:“即是他們出手在先,憑什么認定殺戮碎島無資本一對兩境。”
槐生淇奧還是有點擔心那只幺蛾子:“魔王子他……”
“咒世主若沒了,他能笑著參加葬禮?!被鄙鸁o鋒想了想。
要是還能跳舞的話,凝淵根本不會介意,甚至想來一場墳頭蹦迪。
槐生淇奧:“……”
我竟然覺得這話好有道理。
“至于慈光之塔那邊,吾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槐生無鋒溫然一笑,看起來很是溫文爾雅的溫柔模樣,而眸色郁沉。
“吾在苦境學到了一個新詞匯,正好用在此時?!?p> “……”
槐生淇奧陷入戰(zhàn)術(shù)性沉默。
內(nèi)心不停思量,苦境到底是什么險惡地方?為啥我家大哥去了一趟回來,反而看起來更加兇殘了?
我家大哥不僅有勇有謀,行動力更是max啊!
“作為守護者,吾會將心思放在對付兩境之上,而碎島之內(nèi)憂解法,就看你如何行事了,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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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今古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ps:以后隨機掉落小劇場,想看的可以舉手(*°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