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毫不留情地砸向九歌,九歌根本躲不及,被砸倒在地。
柱子好沉,九歌疼到麻木,小紅雀在一旁咕咕地叫著。
“小紅雀,這柱子好沉……”九歌使了好大勁也沒能頂起柱子,他喘了一口氣,想再使一次力時,突然感覺柱子有點不對勁,還沒等他弄明白是哪里不對勁,柱子竟突然炸成了碎片!
“???”
“咕咕咕?!”
等碎片噼里啪啦地全落到地上,九歌費力地站起身,疑惑不解地道:“這柱子真是奇怪!本來它就跟別人不一樣,現(xiàn)在炸成這樣,更與眾不同了!難不成要我一塊一塊地拼起來不成?”
“咕咕咕……”
“不用拼起來!”上空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九歌嚇了一跳,警惕地望向上空,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誰?”
話音剛落,只聽四周的柱子竟全部炸成了碎片。
上空突然亮了起來,九歌仰頭去看,發(fā)現(xiàn)上方懸浮著幾團炙熱明亮的火焰。
“秦九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九歌忙去看,果然是慨慷。
慨慷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道:“可找到你了!這地方太邪門了!”
“發(fā)現(xiàn)有一個不同,就非得把它弄得和別的一樣,靠你這種人,根本走不出這柱子迷宮!”上空又傳來了聲音。
“你是誰?”九歌和慨慷異口同聲。
“這根柱子的確與眾不同,但若是我,我絕對不會改變它一個,我會把其它的改成和它一樣的!”
神經病?。烤鸥栊南?,改一個柱子的刻痕已是不易,若是改掉這里的所有柱子,恐怕得過個幾百年吧?
“它碎了,你肯定想把它拼起來,讓它重新和別的柱子一樣,但我不,它一個碎了,我就要讓全部柱子陪它一起碎!”
這柱子精到底在胡說些什么?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誰?”九歌問。
慨慷突然指著九歌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你必須知道這個人是誰?”
九歌訝異地看著慨慷———我是誰?
“他是誰?”
慨慷看著九歌,道:“他是惡煞鬼王!”
九歌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小紅雀也驚訝得只發(fā)出了一個聲:“咕———”
那團火焰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就熄滅了,一個雙頰通紅的青年降落到了九歌身邊。九歌在心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柱子精”。
他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盯著九歌,問:“風雨神君右手大拇指指甲蓋上有什么印記?”
“?。俊本鸥栊南脒@柱子精問的問題可真刁鉆古怪,風雨神君是傳說中的人物,傳說他和惡煞鬼王是一對親兄弟,兩人分別掌管陰間和陽間,神君負責救濟做了好事的凡人,鬼王負責懲罰做了錯事的壞人。后來不知怎的,鬼王突然與眾多怨靈沆瀣一氣,開始與神君作對,神君不忍讓凡人參與到這場戰(zhàn)爭中,便以一己之力對抗鬼王和眾鬼魂,結果自然是難以抵抗,敗下陣來。再后來也不知又發(fā)生了什么,神君和鬼王突然不知所蹤,人間和陰間也恢復了平靜。
風雨神君在人們心目中地位雖然很高,但古籍中關于他的記錄加起來還不到一頁,關于鬼王的記錄倒是很多,都是些剝尸啃骨、劈筋噬魂的可怕故事,可怕到母親都不敢用這些故事哄孩子。
關于鬼王的記載如此多,九歌卻連他到底長什么樣子都不甚清楚,又怎會知道古籍中寥寥幾筆的風雨神君右手大拇指指甲蓋上會有什么印記呢?!
九歌分明是不知道的,可不知怎的,他的嘴突然張開,冒出了兩個字:“鬼王。”
柱子精睜大了眼睛,加重了語氣:“你再說一遍!”
慨慷道:“他說他是鬼王!”
“不,我說風雨神君右大拇指指甲蓋上的印記是惡煞鬼王!”
這下輪到慨慷不明白了,九歌看了一眼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然后又看向柱子精:“你聽清楚了嗎?”
柱子精神情激動,猛地一跪,道:“望鬼王恕罪!屬下實在不知您就是鬼王!”
“快起來快起來!”九歌忙去扶柱子精,柱子精卻固執(zhí)地不起來。
其實九歌也不知道剛剛為何會說出“鬼王”二字,但他說完后看到柱子精明顯一愣,便知道可能答到了點上,于是就順著說了下去,他不是鬼王,柱子精這種大禮他實在不能接受,可柱子精卻執(zhí)拗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行!我饒了你!但你得先站起來!”九歌道。
“屬下該死!”柱子精依舊跪著,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舉在胸前行著禮,頭低得很深。
“不該死!你快站起來吧!”
“屬下不敢!”柱子精紋絲不動。
“你這么跪著會累死的!地這么涼,還有碎片,你膝蓋會破的!”
“屬下無妨!”
“無妨?你快起來吧!要不這樣,你起來,把這里的碎片打掃打掃吧!”
“屬下遵命!”
“可以站起———”九歌話還沒說完,碎片就突然全部消失了,“打掃完了?那———你站起來吧!”
“屬下不敢!”
“咕咕咕!”小紅雀突然厲聲叫道,然后落到了九歌肩頭,不停地叫著,好像是要說什么。
但就在它落到他肩頭的那一刻,他開始頭疼起來,一些零碎的回憶在他腦海中翻滾———
“你這樣怎么行!我給你畫個護身符吧!來,手給我!”
“你怎么這么弱?”
“你砍到梅樹了!”
“神君……”
……
小紅雀覺察出了他的異樣,忙飛離了他肩頭,慨慷扶住他,問:“還好嗎?”
“沒事!”九歌忍了忍,再次去扶柱子精,“你快起來!”
這回柱子精不知怎的就想開了,慢慢地站起來。
“咕咕咕!咕咕咕!”
腿還沒站直,柱子精突然死死地掐住九歌的手,往自己懷里一拽,一個尖銳的東西便插入了九歌的身體。
“你———”
“秦九歌!”慨慷大喊。
“你殺了鬼王!”柱子精咬牙切齒地說。
突然有一道紅光刺向柱子精的腦門,柱子精疼得松開了手,捂著腦門嗷嗷亂叫,慨慷趁機上去綁了柱子精,再匆匆忙忙地回來察看九歌的傷勢。
“老奸巨猾!”九歌罵道。
“你沒事吧?”
“沒事,他沒刺中我的心臟,刺得偏下了?!?p> “不行,得把這東西拔出來!”
慨慷略懂些醫(yī)術,再配合上法術,費了好大勁終于拔下了刺中九歌的暗器。
那是一根像小拇指一樣細的圓棒,一頭雕著精美的花紋,另一頭尖銳至極。
慨慷道:“真不知道他把這東西藏哪了,也不怕扎死自己!你怎么樣?”
“疼!”
“疼是肯定的,你忍忍,我應該能把你治好!”慨慷讓九歌平躺下,全神貫注地施展法術。
柱子精突然冷笑一聲:“沒用的!他必死無疑!”
“咕咕咕!”
“不管我刺他哪里,他都會死!”柱子精一臉張狂,“因為我的‘詭毒棒’是有毒的,而且此毒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