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鞋怎么在這里?”九歌驚訝地道,他記得在棺材洞里時,他和德音各自收了一雙。
不過現(xiàn)在摸一摸身上,發(fā)現(xiàn)鞋也的確不在身上。
聞?wù)Z見了一驚,她也才發(fā)現(xiàn)鞋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上了,她疑惑道:“我都不記得我什么時候放下的了!”
九歌皺起眉頭,從窗戶上拿下鞋,道:“現(xiàn)在我們一人拿一只,一定要保管好了!看它們還往哪里走!”
于是他們各自拿了一只鞋,緊緊地抓著。
德音聞了聞鞋,突然露出了嫌棄的神情,她用兩只手指捏著鞋的一小角,道:“臭死了!”
九歌笑了笑,道:“你把鞋脫下來,說不定味道更沖呢!”
德音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九歌突然又想起了夢中他把她父親砸死的事,他又不敢看她了,心里默念著:“那只是夢那只是夢!”
這時,聞?wù)Z突然道:“別聞!這鞋的味道有毒!”
九歌勉強(qiáng)笑了笑,道:“怎么?還能把人臭死不成?”
“這氣味有一定的毒性,我怕聞多了會出事,所以還是少聞的好!”聞?wù)Z道。
“誰閑得沒事聞臭鞋子??!”九歌道,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他還是偷偷地聞了聞鞋,想知道到底有多臭。這一聞不要緊,他的反應(yīng)比德音還大,直接把鞋丟了出去,使勁掐著鼻子,像是要把鼻子挖掉,他叫苦不迭,道:“這鞋也太臭了吧?!”
大家哈哈大笑,忍不住也聞了一下,結(jié)果他們也和九歌一樣露出了痛苦嗯表情,恨不得把鼻子挖掉。
那味道令人永生難忘,以至于后來九歌每每穿鞋時,鼻子里都會涌上那股惡臭。
這時螺音為了轉(zhuǎn)移大家注意力,指著墻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里的墻格外的濕,好像在水里浸過一樣!”
九歌道:“清潭不是水淹過紅楓鎮(zhèn)嘛!肯定會濕?。 ?p> 螺音說:“不,她雖然用水淹過,但從來不會留下一丁點兒水跡,這屋子四周沒有什么遮擋物,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么潮濕才對!”
九歌摸了摸墻,墻果然潮濕得很,像被潑了好幾盆水一樣。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墻上有一小塊鼓起來的墻皮,他輕輕地摁了摁,墻皮竟然裂了個縫,德音道:“你難道忘了螺清潭里的事?”
九歌聞言忙住了手,反應(yīng)了一下道:“這里又不會有巖漿!”
這時螺音用手指摳掉了那塊墻皮,令大家吃驚的是,墻皮后面竟然透出有一抹極為鮮亮的綠光,照得整個屋子頓時亮了許多。
“這是?”九歌心里猜測著,聞?wù)Z印證了他的猜測,她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這竟然———竟然是翠冰草!”
“翠冰草?”大家震驚極了,他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翠冰草,只能通過書上的描述來想象翠冰草到底長什么樣,現(xiàn)在一見,頓時覺得想象中的樣子實在是遜色太多,眼前這一點點嫩芽,就足以讓他們百看不厭了。
鮮嫩的葉子十分誘人,死死地抓住人的眼球,他們看得愣了一會兒,螺音最先反應(yīng)過來,伸手又摳掉了幾塊墻皮,只見翠冰草的嫩芽是從磚頭縫里頂出來的,像一個叛逆頑皮的孩子,仿佛在說:“你瞧!我頂出來了!”
“翠冰草不是極其嬌貴嗎?怎么會生在磚頭縫里?比野草還寒磣!”德音道。
“有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九歌說。
“不,翠冰草是一種不可能甘愿混在雞窩里的鳳凰,不找到優(yōu)質(zhì)的土壤,它的種子絕對不會發(fā)芽!”聞?wù)Z說。
九歌道:“會不會也有例外呢?你看這株,就長在磚頭縫里了!”
聞?wù)Z觀察了一會兒,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說:“這墻———這草并不是長在磚頭縫里的!”
“啊?”大家驚訝起來。
聞?wù)Z繼續(xù)道:“咱們看到的只是翠冰草枝杈上的一個小嫩芽,其實它的根部并不在墻里。”
“你是說———”九歌使勁扒了扒磚頭,螺音則很干脆地說:“把這墻拆了!”
“好!”
但拆墻并不容易,一方面墻磚與墻磚之間貼得很是結(jié)實,另一方面他們又怕不小心傷害到翠冰草,畢竟它是個珍稀的東西,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九歌見磚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在一起,很難拆下來,便想出一招———先拆離翠冰草較遠(yuǎn)地方的墻,然后再一點點往草這里拆。
大家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便只能按九歌說的做。
德音舉起劍,走到合適的位置,一劍將墻劈出了一個洞。
接下來令他們無比驚訝的事情出現(xiàn)了,只見墻里竟然全是翠冰草的嫩芽!墻一倒全露了出來,那些被劈斷的莖還不停地流著白色的液體。
“這———這墻?”大家面面相覷,每個人都想說點什么,但說出的話語無倫次,連自己都聽不懂。
德音艱難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
聞?wù)Z道:“你們看,這莖越往下越粗,說明它的根部還在下面,所以下面的土質(zhì)肯定非常肥沃,不然不可能長這么大!我看古書上記載的翠冰草最高也就一個五歲小孩那么高,而且它是用了將近一千年時間才長成那樣的,可這株都快長成藤蔓了!這太奇怪了!而且下面的土質(zhì)到底有多好,竟能把翠冰草養(yǎng)這么大!我懷疑下面的土壤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施了法術(shù),故意培養(yǎng)的!”
“有道理!”九歌道,“如果果真是這樣,也就不難解釋紅楓鎮(zhèn)為什么會有草脂了!”
“其實我在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也做過一個猜測,但那時我覺得很荒唐,便沒有再想。我在觀察紅楓鎮(zhèn)地面的時候,曾經(jīng)往下挖了好久好久,但挖出來的土總是帶著草脂的,我那時以為是草脂潑得太多,滲透到很深的地方去了,現(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翠冰草的草脂從地下滲透到了地面上!”
“你的意思是?”大家一驚。
“我懷疑整個紅楓鎮(zhèn)下面,長滿了翠冰草!”聞?wù)Z說。
“這可能嗎?”九歌問,“你老說翠冰草既嬌氣又稀少,可這里的翠冰草跟嬌氣稀少這兩個詞根本搭不上邊啊!”
“所以我懷疑下面的土被人動了手腳!”
“既然如此,咱們就順著最粗的莖往下挖!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德音說完就要動手。九歌忙攔住她,問:“這屋的主人是誰?”
“這屋其實跟沒有主人一樣,主人不?;貋怼!甭菀粽f。
“屋的主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見過一次,是兩個戴面具的人?!?p> “戴面具?”九歌和聞?wù)Z對視了一下。
聞?wù)Z問:“是什么樣的面具?”
“藍(lán)色的,挺普通,但就是看起來怪怪的,怪得有些可怕。?。∥蚁肫饋砹?!我是在一次祭祀時看到這兩個人的,那天是晚上,紅楓鎮(zhèn)鎮(zhèn)民帶著一具尸體把紅楓鎮(zhèn)走了個遍,我跟他們后面,仔細(xì)觀察著他們。那次是他們把我邀請過去的,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不過目睹了祭祀的全過程后,我就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祭祀結(jié)束的地點就是在這屋門前,門前有一具棺材,他們把尸體放到棺材前,然后靜靜地等了好久好久。不一會兒屋里走出兩個戴著藍(lán)色面具的人,他倆的地位好像非常高,大家都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他倆正要說什么時,突然指了指我,然后就有人把我拉到遠(yuǎn)處讓我回去,說下面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看見。”
聞?wù)Z皺著眉頭道:“這兩個人果然是大有來頭!”
木子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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