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幾乎無解的疑惑困擾在幾人心中。
“如果詹元正是邪修,那他為何之人同為邪修的同伴?”
找不到理由,想不通原因。
冥思苦想后,最終旁向陽試探說出唯一可能解釋通的理由,“難不成那些邪修也并非沆瀣一氣的一丘之貉,或者說他們也并非達成共識?”
“很有可能!”童弘義用力拍手,像是醍醐灌頂一般。
此時藏青嶺的邪修可能也在內(nèi)訌!
如果是真的,這必然是一個絕渡逢舟的好消息!
“的確很有可能?!本瓦B花靖荷也點頭呢喃,“如此倒解釋了為何那詹元正能夠在人群中精準(zhǔn)指認出偽裝的邪修?!?p> “不愧是向陽兄,居然能通過這小子口頭講述的幾個線索推斷出這些信息!”
湯睿才也不禁開口夸贊,在旁向陽肩頭又用力拍了數(shù)下。
無形之中,旁向陽的話語權(quán)已經(jīng)超過了其他幾人,已有數(shù)次在這危亂中亮眼表現(xiàn)。
先前舍命救下童弘義、湯睿才二人,后冷靜分析給眾人提供重要思路,如今更是提出這個大膽卻無限接近真相的可能。
“這只是猜想還不是推斷,幾位的謬贊實屬讓在下愧不敢當(dāng)!”扭頭看向局促不安的芶史云,旁向陽的聲音再次變的溫和,“孩子如果猜想為真,那你可是立了大功!”
“沒錯?!蓖肓x咧嘴大笑,已經(jīng)摩拳擦掌,“如果因此破局,小鬼你對我們各自門派便有大恩!”
四人對自己態(tài)度上先后的轉(zhuǎn)變讓芶史云受寵若驚,連連拱手施禮,“不敢不敢,我能幫上忙盡一些綿薄之力便好,現(xiàn)在只想著能離開這里回家,不敢再奢求什么?!?p> 聞言,花靖荷美眸中一瞬即逝的異樣,他好像在這惴惴不安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額……”少年猶豫了,真的有些難以啟齒,含糊不清說了幾個字。
“怎么,心虛了?”
“不是……”臊紅的臉都要埋到胸口,“芶,芶史云,我叫芶史云。”
說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整個大帳內(nèi)明顯死寂了數(shù)息。
童弘義大力鼓掌,“絕了,這名字絕了,一聽就是有氣運罩頂?!?p> “你閉嘴!”花靖荷瞥了他一眼,而后沖著少年開口道:“你過來?!?p> 見芶史云面露迷茫,連聲再道:“你很優(yōu)秀,十三歲是一個好苗子,如果還沒去處,今后就跟著我身后吧,做散修只會耽誤你的天賦?!?p> 毫無委婉,就是代表妙音谷向少年拋出橄欖枝。
聞言,倒是一旁的湯睿才有些意外,因為這原本是他想說的話,不曾想會被花靖荷搶先一步而且如此直接,唇齒微動欲言又止,有些懊惱搖著頭。
“哎呀我怎么沒想到?。俊?p> 童弘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但想到自己之前的態(tài)度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聳聳肩也推到了一邊。
“用不著糾結(jié),我會給你選擇的時間,但之后的幾天你要跟在我的身后,為了你自己的性命著想。”
“多,多謝仙子?!逼a史云低著漲紅著的臉,小步挪到了花靖荷身后一側(cè),無意間嗅到的那時有時無的清香讓他心曠神怡,更加害臊。
“好,幾位道友,接下來就該聊聊破局之法了!”
湯睿才眸中閃現(xiàn)冷冽,反擊的號角已在心中吹響。
……
與此同時,吳萌萌也回到了集合點成功匯合。
嚴(yán)厲、風(fēng)清語、裘屠、李后輪四人,神色各異看著那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邪修。
“云霄閣弟子的裝飾,看來前輩你之前的猜測是真的……”嚴(yán)厲深吸一口,強壓住心中驚悚。
在徹底確定風(fēng)清語和李后輪沒有邪修偽裝的嫌疑,吳萌萌甩了道眼神,允許嚴(yán)厲將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如實告知疑惑不解的二人。
親身經(jīng)歷的事實,三言兩語便能說的清楚,容不得二人震驚,吳萌萌接著開口又將自己先前所見道出。
一番講述后,打擊最大的自然是嚴(yán)厲與風(fēng)清語,呆呆的依站在那里半晌說不出話。
裘屠自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以其散修的立場這也只局限于自己在藏青嶺內(nèi)的性命安危,多余的他沒有必要去想。
至于李后輪,在明悉始末后受到了更大的打擊,整個人歇斯底里,捶胸頓足,最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癱在地上,雙眼無神嘴里一直念叨,“二十倍,二十倍啊……”
“嚴(yán)厲,所以千面真的是……”
嚴(yán)厲開口,直接打碎了風(fēng)清語最后的希冀,“師姐,如果沒有猛男前輩,我早就尸骨無存了!”
“也罷,我懂了!”風(fēng)清語深吸一口,當(dāng)再次睜開眼時已無猶豫,她二人心中想到的更多……
吳萌萌暗自贊許,除了李后輪外這三人都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主。
“那前輩接下來該怎么辦?”
“現(xiàn)在,我們用不著想太多。”吳萌萌笑了,無比狡詐,“邪修也是人,是人便免不了猜忌!”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們幾個在所有人眼中已經(jīng)‘死’了,作為‘死人’你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吳萌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解釋,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邪修。
……
不久后,劇痛中醒來的邪修在短暫的迷茫后目光立刻警惕起來。
強忍著劇痛,掙扎起身。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醒了?!”
趕忙扭頭,待看清聲音主人的面孔后警惕緩緩?fù)嗜?,但緊跟著猛地想到了什么,表情布滿驚疑,“您,您不是已經(jīng)……”
同他說話的不是別人,乃煉毒宗少主黎策!
對這邪修而言,眼下可謂白晝見鬼,因為就在昨日他受到提前襲殺暗令,其中就有提到這位煉毒宗少主身死的信息!
“死了?”
“不不不,是我嘴賤?!毙靶抻昧ι攘俗约阂欢?,連連搖頭惶恐至極。
“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聞田吧?”
“正是在下。”這名為聞田的邪修受寵若驚,他看不到背對自己的李策嘴角同時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久前我看到你被人生擒,便出手將那人襲殺,救下了你。”起身,黎策看了過來,露出了傷痕累累的正面,目光兇戾,“救你險些讓我又死了一次?!?p> 能夠感受到,那氣若抽絲般的虛弱。
聞田瞬間有了諸多猜測,但沒有表露出來,連忙深施一禮,“多謝黎公子救命之恩,我知曉您是看在我家主人面子上才救下我這條賤命……”
“行了你知道就好!”
黎策開口打斷,話鋒一轉(zhuǎn)直言道:“是鏖良,若非我施展秘術(shù),就真的死在那個瘋子手里了?!?p> “鏖,鏖良,是他……”聞田大口咽著唾沫,顯然這個名字極具震懾,“可是鏖良為什么……”
“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我才裝死沒有露面!”黎策聲音愈發(fā)冰冷,“剛剛生擒你的那個人是詹元正吧?”
“您認識他?!”
“之前不認識,昨天第一次見記憶猶新?!睔⒁鈳缀跻獫M溢噴涌,“昨天鏖良給我介紹他的時候,那突然的一拳可險些直接要了我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