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圍著聚海峰轉(zhuǎn)了一圈,別說五氣聚養(yǎng)之地了,就連個恐怖海獸也沒得見,得虧龔御還伸長了脖子,一個勁的往海那邊看。
不過這處山峰,平時應(yīng)該也確實沒有什么人來,龔御開了靈識,探尋了一番后發(fā)現(xiàn):這座山峰活躍的靈識與別處不同,應(yīng)該是短期內(nèi),只有三個半人來過這里。
她數(shù)了一下:前方的爺爺算一個,她算一個,龔青青連半個都不算,還有一個人至少在一年內(nèi)來過這里,至于那半個靈識,現(xiàn)在也在這座小島上。
半個靈識?好奇怪,她舉目搜尋四周,突然覺得龔青青也有半個靈識?不對,不對,不是龔青青有半個靈識,是龔青青站的,半高的崖下有半個靈識。
她大喊一聲:“小心”,還是晚了一步,就見一陣海浪拍過來,海浪中伸出幾根觸手,就朝龔青青卷來。
龔青青即為武修,身法自然不弱,龔御的小心喊得太晚,她已聽見身后的海浪聲中,夾雜了幾絲破空之聲,便向一側(cè)用力躍起,誰料那巨形觸手,也是俢出靈力的海怪,眼看到嘴的獵物要飛,豈能甘愿,觸手的頂端噴出一股如海水般的靈力,朝一側(cè)的龔青青拍去。
同一時間,龔青之看孫女遇險,忙運起靈力就沖那觸手攻去,那觸手怪倒是乖覺,在龔青之的靈力,攻過來的一瞬間,就感覺自己不敵對手,撤回觸手就想逃跑。
龔青之眼看那觸手怪就要逃走,回頭看了一眼,見青青已被龔御接住,只是咳嗽了幾聲并無大礙,才放下心來。
他早已看出這觸手怪,是一只章魚,因緣際會下得了,不知哪個倒霉鬼的半份靈識,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
這章魚現(xiàn)為半人半獸,比純粹的妖靈更能與人的靈脈相合。
因青青無一絲靈力傍身,自己也多方搜尋過妖獸,只是人與妖獸靈脈相合者太少。
這章魚有人類的半份靈識,大大的增加了與青青靈脈相合的希望。若是將它抓住后,與青青簽訂契約,青青以后在族內(nèi)也就有了一席之地。
何況海生靈物,離開了它賴以生存的大海,只會對主人更加忠誠,對沒有一絲靈力的青青而言,也可以完全駕馭。
打定主意后,他也不向遠(yuǎn)處追去,反跳下了矮崖,潛入水中搜尋了起來。
原來這章魚最喜在那石縫之間躲藏,聚海峰往北,并無海底亂石可供章魚容身,只有聚海峰下有不少亂石形成的海洞,它既要藏,少不得就在這矮崖之下了。
龔御接住龔青青后,才算明白爺爺說的“常有海獸出沒”,是什么意思了,也不敢再離龔青青太遠(yuǎn),兩人就站在崖邊慢慢的等。
再說龔青之下水之后,一連尋了四五個石洞,均一無所獲,海底清澈的連浪都不曾再拍打起來,仿佛這里安靜的跟個內(nèi)陸湖似的。
龔青之暗咬了一口牙,心中腹蜚道:哼,想用這招就騙我走?這是大海啊,大哥,你把海浪都定住,讓我以為你不在這里?
不過他面上仍顯出幾分狐疑的神色,仿佛十分疑惑的樣子,他剛剛無意中,靠近右前方一個洞口的時候,感覺到海水仿佛更清澈了一般,自洞口看去,洞內(nèi)空無一物,只有與之相鄰的洞口,有幾絲混濁,龔青之暗想:這是給我布的迷魂陣啊,它既然能用靈力壓停海浪,來表示他不在這里;此地?zé)o銀三百兩,那它就應(yīng)該在更清澈的洞內(nèi)。
他閃身就進(jìn)了清澈的洞口,誰料他邁進(jìn)洞內(nèi)后,洞內(nèi)的海水突然變了顏色,深黑色如墨汁一般的海水,讓他眼前一片漆黑。
他放出靈識,卻無法探出,海水中有墨魚的靈力,壓著他的毛孔,他的靈力,只能附著在他皮膚上,雖然讓他感覺到不那么壓抑,但他在這個洞中,成了一個真正的瞎子。
他不知道方位,四周都是濃稠粘膩的海水,只能用最古老的辦法:伸出手臂,一點點的摸索四周。
他記得自己剛?cè)攵纯冢K幌伦尤诹?,他?dāng)時并沒有再向前走,于是他轉(zhuǎn)身朝后,又向兩邊摸去。
他記得:自己剛邁進(jìn)洞口時,左右兩側(cè),是伸手可得的洞壁,可是現(xiàn)在他伸長了胳膊,四周突蕩蕩的全是海水。
雖然沒有摸到洞壁,他還是朝前方摸索著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有些不奈,想要停下的時候,手卻摸到了一個東西,他趕緊朝那個東西走去。
走到近前,等他用雙手摸到那個東西后,他又有些后悔,這件東西,長條形的石頭,給他的感覺像是死人的墓碑,他本來想將這石頭給扔掉,不過石頭和他附著在,皮膚上的靈力,接觸的一剎那,卻讓他想起自己的妻子:素素~
素素生修遂時,遭遇血崩,那時龔青之,尚沒有太好的丹藥,只能眼睜睜看著愛妻離世。
但她已被埋在古靈臺,這墓碑又是從哪里來的?
他想到此處才猛地驚覺:自己在這里明明什么也看不見,為什么一點驚慌不安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安寧。
素素也是一個略帶幾分淺淡如菊的女子,也給人一種淡淡的安寧。
他邊想邊向墓碑摸去,一點點的劃著,亡妻龔素素的名字,一點點的自他指下滑過,再往下滑時,
落款處卻是鰥夫……
正當(dāng)他要摸到立碑之人時,四周的海水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再往自己手中看去,卻已經(jīng)什么也沒有了。
他就站在洞口,剛剛邁進(jìn)的地方,連個身子都沒轉(zhuǎn),海水一如他在洞外看到的那樣,澄澈明亮,他像是做了一個夢般,真實的讓他發(fā)寒。
這時只聽見身后,有水聲淌過,回頭看時,卻是龔御裹在一個大泡泡里,手中抓著一只約有半人高的章魚,她似是拎的煩了,將章魚拎著摔了摔,那章魚竟聽話的縮成了一團(tuán),變成了一個如丸子大小的章魚。
龔青之看得目瞪口呆,問自己的孫女:“你怎么抓到它的?”
龔御指了指自己走出的那個山洞,一努嘴道:“它就爬在那邊的石縫間,它都沒跑,我自然可以拿到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