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已經(jīng)一個月了?。?!
這鬼地方天天陰雨連綿,哪里是大暑之至。
“俏俏,過來吃飯。”
來人推開了門,將飯菜端了進(jìn)來,一一放在桌子上。
被喚作俏俏的女子挪了挪身子,走了過來,坐在了板凳上。
“近日總是下雨,擺不了攤,難為你吃這些東西了。”
俏俏拿起筷子,看著碗里的飯,心不在焉的問到:“秦逍,我什么時候能回去?。俊?p> 一個月前,她一覺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秦逍,他說他是她兄長,家道中落,如今靠他擺攤算卦為生。
她這個兄長,十句話三句真七句假,輕易信不得。奈何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而且還十分的帥氣。
而自己的臉只能算是清秀……
不公平不公平,人家穿個越,年輕漂亮,美艷多姿,不是皇宮就是王府。而她,家道中落,爹媽全沒了,哥哥也不靠譜,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想想都可憐。
話說回來,睡個覺也能穿越,秦俏想也是瞎了心了。
“我……我真不是你妹,雖然我也叫秦俏,但是我……不屬于這個地方,你能明白嗎?”秦俏說到。
“嗯,為兄明白?!鼻劐形⑽⒁恍?,將菜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吃點菜?!?p> 秦俏無語地看著他,左手伸了出來,朝他豎了大拇指。
飯后,秦逍又說,明日一定去擺攤了。
這幾日葷腥不見,秦俏都瘦了。
“你明明醫(yī)術(shù)了得,為何不做大夫?”秦俏問到。
“父親曾是宮中太醫(yī),因用錯一味藥導(dǎo)致后妃命喪,皇上將我們一家逐出了鳳城,并下旨永世不得行醫(yī)?!?p> 秦逍這樣說,從小在父親身邊也學(xué)了不少東西,有一身的本領(lǐng)。
但是要他當(dāng)個大夫太醫(yī),想想也挺煩的,每天都得行醫(yī)救病,一點自由都沒有。
秦俏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白米飯,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害死了后妃?
居然沒有被賜死,看來背景不小。
“那父母呢?”
“舟車勞頓,父親剛出牢獄,母親體弱多病,不久于世。”秦逍說到,“之后,父親母親都去了?!?p> 秦俏搖了搖頭,真可憐,父母沒了,就留下了一對兄妹相依為命。
“那……那我是怎么死了?”秦俏問到,“就是秦俏。”
“你沒有死。”
“不是,我是說一個月前,我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秦俏又說到。
跟她這個哥哥說話,要被氣死。
“西府舊宅失火,你就沖了進(jìn)去?!鼻劐姓f到,“救你出來以后,你已經(jīng)沒了氣息,好幾天才活過來?!?p> “你又說沒死,又說活了過來,自相矛盾。”秦俏沒好氣地說到。
“那西府舊宅在哪里?”
“你問這做什么?”秦逍說到,“你不會又要去那里?”
“你不帶我去?”
“不帶?!?p> “去一去唄?”
“不去?!?p> “逍哥~”
“嗯?!?p> “你答應(yīng)了?”
“沒有。”
“那你嗯什么嗯?”
“你在叫我,我應(yīng)你而已?!?p> 秦俏的拳頭捏了又捏,然后朝內(nèi)屋走去。
“俏俏,把飯吃完。”
“吃飽了!”氣鼓鼓地說完,“砰”地一下把門關(guān)上。
睡覺?。?!
萬一醒了就在她軟軟的大床上呢,吹空調(diào),吃西瓜,追劇,想想就開心。
按理說她是睡覺穿過來的,應(yīng)該再睡一覺就回去了啊,她這幾日把床都要睡塌了,又硬又窄,真不知道古代人怎么活下去的。
既然睡覺不能解決,那就說明要用這個時代秦俏死的方式,說不定就回去了。
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去一趟那宅子,看看究竟。
?次日。
秦逍一大早就出去了。
天上還是零零碎碎下著小雨。
秦俏偷偷地溜出了屋子,戴著斗笠,出了門。
秦逍告訴她街坊鄰居都以為她死了,他還未告知所有的人。
那她就不能大搖大擺地出去了,嚇?biāo)纻€人怎么辦。
一路上,聞到了肉的香味,忍住口水沒有上前去搶。
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西府舊宅。
宅子已經(jīng)被燒的差不多了,黑壓壓的一片。
那大門就只剩一片掛上面了。
什么愁什么恨,要把它燒成這樣?
“喂,你們在干什么?”
秦俏還沒進(jìn)門,就看見兩個人抬著黑乎乎的木頭出來。
外面已經(jīng)堆了好多了。
“你是哪家的丫頭,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們搬東西?!蹦侨瞬豢蜌獾卣f到。
“別搬別搬,先讓我進(jìn)去看看?!鼻厍握f著就跑了進(jìn)去。
“嘿,你這小姑娘!”
屋里出來一個人,和秦俏擦肩而過。
他穿著黑色的衣裳,腰帶是金絲織成的,上面還吊著一塊玉牌,刻著一個“?!弊郑豢淳褪怯绣X人。
朝那兩人問到,“怎么回事?”
“這姑娘不知哪里跑來的,就沖了進(jìn)去。”
那人說到:“無事,你們繼續(xù),要趕在明天之前把東西都拆了拿出來?!?p> “是,安大人?!?p> “怎么回事?”秦俏轉(zhuǎn)了好幾個地方,一點思緒都沒有。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下意識就伸手抓住了來人的手,問到:“一個月前,有個姑娘救火死在了這里,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正是安大人。
“就在你腳下。”安大人說到,“秦姑娘,是在下最先發(fā)現(xiàn)你的。”
“秦……秦姑娘是誰呀?”秦俏假裝無知地說道,這人怎么認(rèn)識她呀?
那安大人依舊面不改色,超級嚴(yán)肅的一張臉。
“是在下說錯嘴了,只是聽說那姑娘姓秦?!卑泊笕苏f到,“這里烏煙瘴氣的,姑娘不適合待在這里?!?p> “我趕緊走,走了?!?p> 秦俏說完立馬跑走了。
這個人臉上冷冰冰的,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她看了莫名地害怕,感覺要吃了她似的。
跑出宅子之后,秦俏只好往回走。
看著眼前陌生的街道,嘆了口氣,真是為難她這個外地人,特別是還是一個不記路的外地人。
搖了搖頭,只好漫無目的地邊看邊走。
秦俏醒來的時候,手腳僵硬,全身冷冰冰的。
嘴巴動了動,發(fā)不出聲,過了幾日才能說話,一周才能下地走動,倒真像是重得新生。
秦家本是都城鳳城的大戶人家,落魄后來到這里,也有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