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摩是畢摩,火神是火神,他敢薄待火神娘娘,老子要了他的命!”花豹子噴著滿嘴的酒氣,頭枕在裝滿綢緞的箱子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飛天貓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他猶記出發(fā)前,花豹子說的一翻話:“那小屁娃子若敢晃點(diǎn)老子,回去就將她宰了煮湯,以慰辛苦的弟兄!”現(xiàn)在,他一顆提著的心,才終于落了地,于是扯著嗓子沖前面趕車的人喊:“加把勁哩!磨蹭什么?等天黑?”
所以,自從花豹子才一回寨子,第一件事便是將七七從忠孝堂迎了出來?,F(xiàn)在虎子又向他求情,他自然也是愿意賣兒子這個人情的。
虎子見阿爹同意了七七回小院,一時高興得手舞足蹈。誰知才開心不到兩分鐘,便頭咚的一聲載倒在桌上,醉得呼之不應(yīng)了。
“哈哈哈……沒用的東西?!被ū幼炖锪R著,卻是一臉的笑意。
“大當(dāng)家,我?guī)Щ⒆踊厝バ研丫迫??!卑⒛锏吐暤馈?p> “去,去,去!”花豹子揮了揮手。
“我也去!”七七也跟著站起來,嫩聲嫩氣,卻搖搖晃晃。在別人眼里,更應(yīng)該醒酒的只怕是她。
“好,火神娘娘也去?!被ū訉@幾人,展示了從未有過的耐性。
“大當(dāng)家……”畢摩又開了口,卻被花豹子一擺手,給止了回去。畢摩半張著嘴,就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閉也不是,不閉也不是。
畢摩可是山寨里通靈的人,無論是下山做買賣,還是過年過節(jié),都是需要他做法事以向上天乞求福健平安的,可以說,在整個北風(fēng)寨,只要他手里銅鈴一響,所人都會敬畏他三分的,可如今看來,這種敬畏正在大當(dāng)家做成了這筆大買賣后逐漸的煙消云散。
畢摩自是不甘心,卻又有些擔(dān)憂:雖然這幾日斷了那小屁娃娃水糧,卻沒想到她依然神色康健,莫不是遇到真神了?
“來來來,畢摩大人,你看守山寨也是累了,坐下來喝酒!”花豹子舉起酒碗,沖依然站在身后的畢摩喊。
飛天貓站起來,伸手扶起畢摩那只拿著銅鈴的手,半拉半扯的往桌子上拽,末了,一把按在七七曾坐過的位置,又命人換了酒碗,恭恭敬敬的給他倒?jié)M酒后,才道:“火神娘娘精神飽滿,面色紅潤,自是離不開畢摩大人這些日子的精心照拂,您是有功之臣,怎能一直站著說話?來,我飛天貓敬你一碗,我先干為敬?!?p> 飛天貓說著,端起自己的酒碗,三兩口便喝了個底朝天。
畢摩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畜了幾下,扯著那皺紋,似乎更深了。
“對,對,多謝畢摩大人對火神的照料,瞧那小丫頭紅頭花色、活蹦亂跳的,定是畢摩大人照顧得好。”花豹子也笑,從桌子上扯過一大坨熊肉,往畢摩面前一放,以示賞賜。
“應(yīng)當(dāng)?shù)?,?yīng)當(dāng)?shù)??!碑吥γΦ膽?yīng)承,目光卻不敢與他們對視,端起酒碗,將酒喝了個干干凈凈。
飛天貓扭頭看了看英娥拖著兩個小醉鬼的樣子,忙的沖花豹子一抱拳:“我送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