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崩锩?zhèn)鱽硪粋€沉悶的男聲。
江辭端起笑容,款款入內。
只見屋內一俊秀男子面紅耳赤,氣息急促,趴伏案上。見江辭進來,頭也不抬,悶著聲音說道:“將......將衣服脫了去?!?p> 說及此時那男子似覺有些不妥,旋即又道:“倒、倒也不必脫了!不過.......”
噯?一來就這么勁爆嗎?
江辭有些被嚇住了,她只想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做個攻略罷了,可并不想失身啊!
見江辭遲遲不動,俊秀男子疾言催促:“快些!”
“看樣子是遭人陷害被下了春藥?!倍厒鱽韽垳Y幽幽的聲音。
“怎么看出是被人陷害的?”江辭壓低了聲音。
“你沒看出來他看都不愿看你一眼嗎,若不是被逼無奈,誰會愿意就這樣將就了你。”張淵將江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定在她一馬平川可供萬馬奔騰的胸前,嘖嘖搖頭。
江辭氣惱,重重咬著牙齒,“你別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欸,先別急著堵我了,倒不如先收拾了這番爛攤子再說。你沒看到他已經不耐煩了嗎?!睆垳Y順手一指。
只見那男子已抬起頭來,面色潮紅,緊皺著眉頭,死死咬著嘴,看了一眼江辭,復又低下頭,兀自呢喃著。
唔,果然還是得先把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江辭剜了張淵一眼,恨恨道:“隨后再找你算賬!”
張淵嬉笑著攤攤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樣。
“唔,你莫不是懼怕我?”俊秀男子忽然開口道,沉思片刻,復又開口:“或是你怕我,唔......怕我不負責任......姑娘你,大,大可放心,我杜衡向來說到做到,今日杜衡在此立誓,若姑娘愿舍身救我,我杜衡日后定......定為姑娘鞍前馬后,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唔......”
杜衡!原來他便是杜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江辭試探著問道。
“千真萬確!”
“那好!”
“你不會真要獻身吧?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張淵快速地捂住眼睛,一下子便紅了臉,連同耳根也紅了一片。
“你想什么呢!”江辭瞪了他一眼后便快速走到俊秀男子跟前。喃喃念道:“莫要怪我無禮?!闭f著便伸手解去他周身衣物。
“姑娘放心擺弄杜衡,杜衡定不.......”
呔,說的這是什么胡話,怎的如此下流!
江辭不禁老臉一紅,別開眼,將他衣物快速脫下,留下褻衣褻褲保底,然后快速沖出房門打了一盆熱水,回到房內,將杜衡一點一點拖上床去。
“不勞姑娘費心,在下,唔......在下自己動......動身!”杜衡艱難翻身,豈料一個不穩(wěn)將江辭壓翻在地。
兩人四目相對,杜衡咧嘴一笑,“姑娘長得倒是有......唔,有幾分俊俏,就是這眼睛......唔,分外大了些,有些嚇人。待,待我閉上雙眼,便、便可?!?p> 杜衡閉上雙眼,將頭壓了下去,江辭快速別開臉,一把推開杜衡,呔,登徒子!
江辭好不容易推開杜衡,將將起身,杜衡便撐著身子,立起身來,迷蒙著雙眼,癡癡地將江辭望著。
“姑娘,在下已,已閉上了眼,你放心擺弄便可......”杜衡乖乖將眼閉上。
江辭氣惱地嘆了一口氣,反倒笑了起來,好,任我擺弄,好,好得很!今兒個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什么叫體統!
江辭擼起袖子,仿佛是鐵定了心要好好整治他一番。
江辭廢了好一番氣力才將杜衡拖到床上,想了想,還是把褻衣也給褪下了。
唔,褻褲也不必留了。別開臉,然后快速而精準地將褲子扔覆在杜衡肱骨之間。
江辭將熱水端過去,將杜衡的腳泡在其中,后又出門端了一壺涼水,托起杜衡的腦袋,將水噸噸噸地灌下。
“唔......“杜衡掙扎著將水吐掉。
哼,這可由不得你了!江辭一把捏住杜衡的嘴,宛如一個惡毒后媽,惡狠狠的將水一碗接一碗地灌進他的嘴里。
待一壺水全飲盡后,江辭一把將杜衡砍暈。再重新打了一盆熱水,時刻保持著杜衡雙腳的溫度,尋了一個扇面,斷斷續(xù)續(xù)地為他扇著涼風。
來來回回、反反復復折騰了好些時日,杜衡的藥性才稍稍退了些,足以見這媚藥藥效之烈。這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么的不自信啊,竟下了這么重的劑量。
眼見著杜衡面上潮紅漸漸褪去,張淵在一旁嘖嘖稱奇,“真有你的,差點以為有活春宮可以看了?!毖赞o之間不乏惋惜。
江辭沒好氣地瞪了張淵一言,“也算是誤打誤撞了,竟真讓我遇見了杜衡。”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張淵幽幽道。
“為什么?”
“你別忘了目前你主攻的是沈若,若讓沈若看見你和他的男寵廝混在一起,怕是......”話未言畢,焦急的敲門聲應時傳來。
“杜衡,杜衡?杜衡……杜衡!”門外男子焦急喊道。
呔!江辭惡狠狠地瞪了張淵一言,用口型比出幾個字:“你這個烏——鴉——嘴——!”
張淵無奈將手一攤,反正他也看不見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江辭急得團團轉,躲?躲!
江辭掃視了一遍四周,掃到某處時,眼睛一亮。
門外之人見久無動靜,便暴力撞開門,不過幾下大門已搖搖欲墜,再幾下,大門轟然倒塌。
門外之人一下子便躥到杜衡跟前,本是緊繃的臉卻倏地笑了,只見杜衡寸縷不著呈大字樣癱倒在床。
沈若的嘴角掛起絲絲笑容,捂嘴咳嗽,故作正經。
沈若用手挑起錦被覆在杜衡身上,輕輕晃了晃杜衡。
唔,杜衡悠悠轉醒,單手撐著床面悠悠起身,錦被順勢滑落,杜衡一驚,本是迷蒙混沌的眼,一下子便清明了。眼疾手快扯住錦被,遮住不著寸縷的身體,方才松了口氣。
“沈若?你怎么在這,唔,方才那女子呢?”杜衡晃晃頭,迷糊道。
暗處的江辭呼吸一窒。
“女子?”沈若眼睛一瞇,回頭望了一眼四周,見門窗安好,屋內擺件安置有理,便回過頭來答道:“我來時獨獨見你一人,未曾見著其他女子?!?p> 杜衡晃了晃腦袋,扶額道:“罷了罷了,”杜衡瞟了一眼破敗的門扇,謹慎道:“我們換個地方交談罷,此事甚為蹊蹺?!?p> “嗯?!鄙蛉酎c頭,轉過頭走出門去,待杜衡穿戴完畢后,兩人離去。
電視劇里都是壞人離去后,女主角松了一口氣,放緩了氣息,引起了壞人的注意,如此想來方才那沈若一臉謹慎的樣子,怕是還要回來查探一番,江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果然,不過片刻,沈若便折了回來,仔細望了望四周,還將衣柜打開查探了一番,臨出門前復又探頭過來看上一眼,見無異樣,方才將門扇立起,合攏離去。
待他完全走遠后,江辭才敢大聲喘息,從窄小得只容半掌探入的書柜底下爬出,緩了口氣道:“呼,這個沈若當真是謹小慎微得很,看來要攻下他還得下一番苦心思?!?p> “可我看那沈若對杜衡倒是上心得很,恐怕真的是斷袖了。”張淵憂慮道。唉,如果沈若和杜衡真的是斷袖,他們二人想要回去怕是遙遙無期了......難啊,悔啊,恨啊。
“放心吧,那兩人都不是斷袖,正常得很。”
“你怎么知道?”
“秘密~”江辭神秘一笑。
張淵不滿冷哼,“不愿說就算了,我還不稀得聽呢!”
“欸,對了,你先前沒有告訴我,如果我沒有將他們全部攻下會怎樣。”江辭忽道。
“唉,會永遠的留在這里?!睆垳Y抬頭,愁緒盈眸。
此地男人甚多,甚多,他實在不愛此處。
“那倒也不錯啊?!苯o坦然一笑,此地,甚好。
“不錯個大頭鬼,你害得我丟了鐵飯碗,應當補償我,應當送我回去的!”張淵急道。
“噯~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會送你回去的了,放心放心~”
“哼,這還差不多?!?p> 江辭靠近門窗,小心翼翼探頭,看了一眼日色,道:“天色晚了,我們還是快些到下房去吧,不然就要露宿街頭了?!?p> “下房?什么下房?”張淵不解。
“笨,就是下人住的房間了!”江辭補刀,順帶解釋了一番。
張淵一敲腦袋,“又長知識了?!?p> 好在夜色不算深,下人還沒有歇息。江辭的身份早已換作了慈清王府內的普通婢女,因此她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眾人仍是低頭忙碌著,各司其職,倒是一直立在旁邊指揮大家的婦人一眼就瞧見了江辭。
見著江辭,立馬走近,親切道:“阿囡怎的這么早就回來了?”說著還將江辭上下打量了個遍,著重打量了一番她的脖頸處,甚至有伸手探看之勢。
唔,現在根基不穩(wěn),不能輕易開罪于人。這老婦人這么親近我怕是想從我身上撈些好處,反正我也是要攻略杜衡和沈若的,倒不如借借她的勢,為我添上一把火。
心里頭有了計量,江辭抬眸,嬌羞一笑,羞澀道:“大人讓我先行回來,似乎對阿囡印象還不錯,若是再添上一把火......”后面的話不必言明,婦人自會知曉其中含意。
婦人頓了頓,思慮片刻后忽朝江辭展顏一笑,熱絡道:“我們母女二人齊心合力,定當所向披靡,有用著阿嬤的地方,阿囡盡管說便是~”
“阿嬤說的是?!苯o羞澀一笑,別了別臉,抖了抖肩,扭了扭腰,少女韻味,凸顯無疑。
夜深,江辭難眠。
“你還沒睡呢?”張淵疑惑問道。
“你怎么在這,這是丫鬟睡的房間,你還呆在這未免失當了些?!苯o壓著嗓子說話。
張淵兩手一攤,“如果我說我是碰巧路過的,你信嗎?”
江辭搖頭,顯然不信,四下看了看,忽道:“恰好你在這,陪我出去走走吧,剛好商量一下對策?!?p> “好?!?p> 一人一鬼尋了個僻靜角落,有夜風輕輕拂過,亂了江辭的幾縷碎發(fā)。
江辭隨意將頭發(fā)綰起,凝眸望著夜空,道:“沈若多疑,想要接近他怕是難上加難,倒是杜衡好糊弄些,興許我們可以借剛才的事來接近杜衡,然后借著杜衡接觸沈若。唔,只有六個月的時間,浪費在沈若身上的時間不能太多,兩個月就行?!?p> “咳咳,忘記跟你說了,我身上可以實時顯示他們三人對你的好感度?!?p> “是嗎,那為什么我看不見?!?p> “只有我能看見,我可以轉述給你?!?p> “那你說吧。”
“沈若和沈御就不用說了,肯定是零,杜衡比較好攻略,對你的好感度是10?!?p> “按道理來說,沈若才是我的主線,我可以同時開主線和支線的嗎?”
“這倆人可以但沈御不可?!?p> “為什么?”
“攻略沈御時,系統為你設定的身份是丞相之女,所以你只能以丞相之女的身份來攻略他。”張淵一本正經地講述著。
江辭附和點頭,“如果平時不小心碰到了,會怎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沈若是王爺,想要攻略沈若,肯定要和他密切接觸的,和他密切接觸,難保不會引起沈御的注意。
“不會怎樣,他只記得你是沈若身邊的小丫鬟,并不知你就是丞相之女?!?p> “唔,那你說我該如何順理成章的接近杜衡,才會顯得目的性不強?”
張淵搖頭,表示無奈。
早就料到靠他無益,江辭兀自在心中思忖了片刻,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