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一下子就卷進了這個漩渦,原來這個漩渦,是你們早就準(zhǔn)備好的!準(zhǔn)備的夠充分,也足夠久了……”蘇小財聽師父如此說了一板,心下也是有些駭然……
“所以說三娘的話,有些是真的帶,但你也不要全信!她知道,他們那邊留不住你,她給你說的話,就有一些離間我們的成份……
三娘啊……現(xiàn)在入魔已深……”師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出,眼中充滿了惋惜,充滿了悲哀,繼續(xù)道:“她現(xiàn)在急需要拿到一些錢,急著拉起一干人馬,急著重蹈張大頭領(lǐng)以前走過的路……
說是要完成張大頭領(lǐng)的遺愿,可誰知道,張大頭領(lǐng)的遺愿到底是什么呢!或許,張大頭領(lǐng)臨終前,他唯一想的就是讓兄弟們好好活下去,保護好七七,不要受到傷害……”
蘇小財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包括狄寶荷說過的話、師父說過的話,整個都在腦子中捋了一遍,覺得師父說的也有道理。
蘇小才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師父繼續(xù)道:“為師這一輩子就這么混過來了,膝下無兒無女,當(dāng)年跟著師父,也頗讀了些經(jīng)書,對于世間的事情,是比較淡然的……
我?guī)煾竻⑽蚍鸱?,常說自己,機巧有余而大智不足,看得透而放不下,他老人家放不下的,大概就是從前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
所以他沒有放下這些兄弟,一直在為他們的事出謀劃策,而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的人就是我……
我?guī)煾缸叩臅r候,也并不是多么的老,他當(dāng)年刀光劍影的受過傷,隨著年齡慢慢增大,身體吃不消了,也就那么走了……
師父雖然說他大智不足,可我覺得他把一切都算得面面俱到,他規(guī)劃了‘五行門’,推演出了四句偈的預(yù)言,把將來很多事情都做了規(guī)劃,然后交代給了我……
但他認(rèn)為,我顯然是擔(dān)不起這個擔(dān)子的,能擔(dān)起這個擔(dān)子的人,就應(yīng)在‘河出異人’……
這種事情畢竟很飄渺,有可能在我的有生之年碰得到這么一個人,也有可能根本就碰不到!更有可能碰到了,卻只是鬧了個笑話,恰恰碰到了一個假的……
所以師父就設(shè)置了這道考驗……‘何出一人’當(dāng)是天選之子,如果連師父手上的這點小戲法,都無法破解的話,那只能說明他是假的……
現(xiàn)在這些東西就交在你的手上了,為師一點兒都不希望,你是個假貨……”
“放心吧!就算我是個假的,這其中的一點奧妙,我還是有信心能破解得了……”
“從你這兩天的表現(xiàn)來看,為師其實已經(jīng)相信你是真的了……好吧,就不打擾你了……抓緊破解吧……你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就是要到貴人圈子里混……把你李尋這個身份推出去,為我們以后的事做鋪墊……
還記得那壇名貴而古怪的酒嗎?你僅僅用了一夜的時間,已經(jīng)搞出了一點名堂,效果十分的好,千萬不要前功盡棄了,希望你今晚就去……”
“去就去,有什么難的,不過就是用繡花功夫去吃喝玩樂而已,把男人和女人的那點事兒,搞出了花樣百出的名堂而已!
要是有錢,要是我愿意,一輩子都能不帶重樣的玩下去……”
“好……那就去吧!你說的那種煉鋼的法子,大家都已經(jīng)記下了,聚集在這里的,都是心有九竅的匠人,心思十分的靈巧,一點就透!
所以,讓我們按你說的法子,先試著!實在不通了,再請你回來指點……”
“如此就好!也省得我跟你們一起灰頭土臉的燒炭……我在那邊的燈紅酒綠中溫玉在懷,你們卻在這里的熊熊烈火邊鐵花四濺……想想都有些愧疚……
也罷,就讓徒兒去克服這些愧疚吧!您老人家保重……”
蘇小財嘿嘿笑著,把祖師爺留下的這點東西,裝在一個褡褳中,就要出去雇驢車進城……
師父認(rèn)為,作為一個富人身邊應(yīng)該跟著一個小廝伺候,才顯得體面。
于是橫肉臉絡(luò)腮胡的兒子,一個極其敦實的半大男孩,就成了李尋的書童。
這小子十五六歲年紀(jì),卻已經(jīng)開始冒胡子,滿臉都是黑胡茬子,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根本沒有書童斯文氣息,倒是顯得很彪悍。
“俺,不去!”
“為何不去?”
“學(xué)活兒!”
“跟你爹學(xué)???”
那小子點頭。
“跟我學(xué)吧,我有比你爹更好的手藝!”
那小子搖頭。
“我說的是真的!”
那小子又搖頭。
我去,又是一個榆木腦袋。蘇小財心里道。
他爹,絡(luò)腮胡子橫肉臉過來,二話不說,一把提起,趴著放在腿上,就在屁股上狠狠的揍了幾個巴掌。
天哪,這么大的孩子,他一手是怎么提起來的?而且這么的簡單粗暴……
沒想到,這個方法竟然十分奏效。
打了一頓,立即就好,二話不說就要跟著蘇小財走。
這爺倆解決問題的方式,實在是太奇葩了,從頭到尾,半句話都沒有說,一聲都沒有吭,全程都在動作上……
這一幕,看的蘇小財張大了嘴巴。
“你知道你要跟我去干什么嗎?”
那小子搖搖頭。
“作為一個跟班小廝,你連話都不會說,這是不行的!”
“說什么?”
“譬如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做樊樓的酒樓,到地兒之后,你要點菜點酒叫姑娘,支使跑堂的,好好地伺候我……”
“不會!”
“不會你跟我去干什么?”
“我沒想去!”
“天哪……會不會裝啞巴!”
“會!”
“會這個就很好了!跟著我從頭至尾,裝啞巴吧!到家之后,你一聲不吭的就站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說,什么人都不要搭理,全當(dāng)你是木頭刮的就好了……你能不能做得到?”
“能!”
“那就走吧……”
讓蘇小財沒想到的是,跟著自己的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跟班小廝,簡直是跟了一個大爺……
出門之后,驢車是蘇小財雇的,從頭至尾,負(fù)責(zé)和車夫交流,負(fù)責(zé)給錢的,都是蘇小財……到地兒之后,是蘇小財先下的車,然后這小子一聲不吭下了車,跟個木頭樁子似的,跟在蘇小財身后,很機械的挪動的腳步……
然后,全程,要不就是靜默矗立,要不就是機械移動,再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牧馬江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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