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睡得迷迷糊糊的謝云意拍了拍自己的頭,嘟囔道:“宿醉什么的,果然不適合我……要不是因為那個人渣……”
謝云意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穿著古裝正在抹眼淚的中年婦女,一愣:“劉媽媽?”
話一出口,謝云意徹底愣住了,她為什么會認識眼前的這個人,還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按理來說,她應該對這個人、對這個世界都沒有印象,拿出以往穿越小說的常見套路,先是對環(huán)境感到好奇,問,自己是不是到了一個正在拍戲的劇組?
然后收獲來人疑惑的目光,再對來人說,她失憶了。連哄帶騙地問出這個世界和原主的大概情況,然后拿出金手指,帶上自己的主角光環(huán),走上升級打怪,收獲美男,成為人生贏家的道路。
怎么會是現(xiàn)在這樣?她怎么會覺得,自己對這里很熟悉?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看著劉媽媽,為什么甚至會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謝云意呆呆地看著劉媽媽,后者已經停止了抹眼淚,朝著謝云意伸出了自己那雙布滿皺紋的粗糙的手,手忙腳亂地幫她擦著眼淚。
她哭了嗎?
謝云意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漉漉的一片。
她果然是哭了。
是不是原主留下來的情緒太強,所以她才會不自覺地落淚?
胡亂地擦干了自己臉上的眼淚,謝云意不受控制般地抱住了劉媽媽:“還好……還好,你還在……”
劉媽媽拍了拍謝云意的背,滿是慈愛地對她說:“老奴一直都在二姑娘身邊,天塌下來,都有老奴替姑娘你頂著?!?p> 謝云意背脊一僵,推開劉媽媽,直視她的眼睛,顫抖地對她說:“劉媽媽,你要一直陪在云意身邊,不能擅自離開……”
劉媽媽還是慈愛地笑著,滿口答應,一點也看不出異常,如果謝云意沒有關于劉媽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記憶的話。
“劉媽媽,讓螢草來替我梳妝吧。”謝云意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吩咐道。
“姑娘,您昨天喝多了酒,不如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不了,我等會兒還要去楚府,看看楚逸墨,楚哥哥呢!”
“姑娘,這……”
“劉媽媽,我昨天喝多了酒,做錯了事,今日酒醒了,自然要去道歉了?!敝x云意拉著劉媽媽的手,撒嬌般地對劉媽媽說道:“媽媽你就答應我吧!想必媽媽你也不希望,我真的變成外人說得那種死不要臉的人了吧?”
“姑娘!外面的人怎么敢這么說您呢!”劉媽媽甩開了謝云意的手,氣沖沖地說:“是不是四姑娘在您面前說了些什么?我這就去告訴老爺!”
“劉媽媽,此事與四妹妹無關我的,她也沒有說錯??!我在外人眼里,確實就是這樣一個形象。你就是鬧到父親那里去,沒理的還不是咱們?更何況,父親現(xiàn)在也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您應該是知道的?!敝x云意坐到鏡子面前,心平氣和地對劉媽媽說。
“這……姑娘,您……”
“不說這些了,先讓螢草來幫我梳妝吧?!敝x云意看了看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微笑:“我這次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讓您……放心吧?!?p> “是。”聽了謝云意的話,劉媽媽心里反倒是十分不安。
上次姑娘向楚公子示愛,結果卻是被楚公子羞辱,被全城人恥笑。這次又是弄出了這么大的事,姑娘她……
劉媽媽打定了主意,她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把所有罪名都替姑娘抗下來,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得幫姑娘把名聲保住。
在劉媽媽出去叫螢草的時候,謝云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臉,手指輕觸鏡面,對鏡中人說:“是你把記憶給了我嗎?是不是希望我?guī)湍愀淖儎寢尩拿\?放心吧……”
“姑娘?”劉媽媽和螢草走了進來,看著對這鏡子入迷了的謝云意,不確定地叫出了聲。
“你們來了?螢草,給我梳妝吧,就和平常一樣就行?!敝x云意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對著那個綠衣女子說。
她們家姑娘的心可真大吶!即使是大禍臨頭,還是能有心情欣賞自己的美貌。
可是……
“姑娘,你要和平常一樣的,那不如就讓劉媽媽給你梳妝好了,何必……”讓她來呢?她還忙著吃飯呢!
看著好像一點也不怕她的螢草,謝云意一愣:原主和丫鬟們相處得還不錯,那,她會不會露餡?
“螢草,以后就由你來幫姑娘梳妝打扮,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眲寢屔裆怀?,厲聲訓斥道。
“是。”螢草收回了心思,劉媽媽可比姑娘嚴厲得多了,但,“姑娘,每天都梳一個發(fā)型多沒意思??!不如我?guī)湍銚Q一個發(fā)型吧?!?p> 說罷,螢草無視了劉媽媽凌厲的目光,自顧自地按照她的心意給謝云意梳妝。
“好了,姑娘,你看看?!蔽灢轁M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邀功似的對謝云意說,“是不是比以往更加漂亮了?”
“嗯。”謝云意點了點頭,這個確實就是她的記憶中,螢草以前給原主梳的發(fā)型。
照著鏡子,她甚至覺得,自己和原主就是同一個人。當然,她和原主本來就是共用同一個身體。
“嘿,曼曼,你這是什么反應啊?我可是冒著得罪劉媽媽的危險,誠心發(fā)問的??!你這也太平淡了吧!”
“曼曼?”謝云意重復著這個名字,這是她原本的名字,難不成是原主的小名?所以,她和原主,不單單只是有張相似的臉?
“很好看的發(fā)型?!敝x云意轉過頭,看著劉媽媽,“劉媽媽,你和螢草陪我一起去楚家,給楚公子負荊請罪吧。”
“負荊請罪?姑娘,你自己去就行了吧!我和劉媽媽還要去店里巡視檢查呢!”螢草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
店?什么店?這些都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明明就是楚府的事,她不能讓記憶里的悲劇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