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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夢之川

第三十章

綺夢之川 袁慫慫 4092 2019-09-06 00:55:04

  拿好裝備,鋪好椅子的木魚川坐了下去,擺了個舒適的姿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坐在書案前的離澤活動了一下脖子,扭頭向木魚川看去,卻發(fā)現(xiàn)木魚川抱著被子睡得正香。一張小臉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夢,滿是笑意。

  北海帝君坐在她身邊,她怎么還能睡得這么毫無形象,睡得這么香?離澤挑了下眉,笑了笑。

  因為晚上睡得很晚,所以木魚川是被腳步聲吵醒的。她的頭昏昏沉沉,像是有什么東西撐得她腦袋發(fā)脹。

  雖然后背墊了軟墊,但是她的腰背還是疼痛難忍。她艱難的伸了個腰,站了起來。

  木魚川吸了吸鼻子,揉了下眼睛,然后看到白元端著膳食和坐在桌子前的離澤正在看著她。

  木魚川連忙摸出面具帶在頭上,裝作一切無事發(fā)生的向外走去。

  “小魚你去哪?”白元放下膳食叫住了木魚川。

  “回房間洗漱。”木魚川指了指自己房間的位置。

  “昨晚帝君怎么跟你說的?不是讓你不準(zhǔn)離開他的實現(xiàn)嗎?”白元走到木魚川身邊小聲說道。

  “啊?”木魚川有些不知所措?!澳俏页龉г趺崔k......”她的臉上忽然升起了兩抹紅暈。

  “這......你看帝君指示。去上帝君身邊站著,我給你拿你的早飯。”白元推了推木魚川。

  呃......好吧。木魚川面具下的臉苦笑著,然后走到了離澤身后。

  “白元,不用去拿了。這些菜我也吃不完,小魚一起過來吃吧?!彪x澤拿起筷子道。

  木魚川皺著眉,仔細(xì)打量著離澤,這人還是北海帝君嗎?白元站在原地,像是不認(rèn)識了離澤一般看著他。

  “好了,白元你下去吧。”離澤沖白元揚了揚手。

  白元心里暗道:我也想和帝君吃飯!然后略有些嫉妒的看了站在離澤身后仍然不知所措的木魚川,隨后轉(zhuǎn)身憤然離去。

  正殿內(nèi)除了飯菜的香氣現(xiàn)在似乎還流露著一股尷尬的氣味,木魚川站在離澤身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彪x澤用筷子點了點桌子。

  “是。”木魚川從一邊搬了個凳子,老老實實的坐下。

  她倒是想吃飯,但是......這沒有餐具,讓她用手吃么?

  離澤到時沒注意,只是慢條斯理的夾菜,吃飯。

  “不用害怕,吃飯?!彪x澤再次提醒。

  木魚川抿了抿嘴:“帝君,我,我沒筷子?!?p>  “哦,拿你看看用手抓吧?!彪x澤指了指一疊卷餅對木魚川說道。

  木魚川認(rèn)命的拿起一張薄薄的,沒有任何味道的卷餅,啃了起來。

  但是人在餓的時候吃什么都是香的,木魚川破天荒覺得這張素的不能再素的卷餅,有些好吃。

  吃完飯,木魚川帶上面具,白元過來收拾桌子。侍女侍從也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木魚川無聊的在一邊的椅子上坐著,看著離澤在書上注釋。

  “帝君,屬下想......出恭?!蹦爵~川十分不好意思的打斷了離澤的思緒。

  “風(fēng)三?!彪x澤頭也不抬的說道,一道黑影從頂上飛下,一臉嚴(yán)肅的走到了木魚川身邊?!白甙??!边@個恨不得連眼睛都隱藏在黑色里的男人對木魚川說道。

  因為離澤這種高級神仙根本不需要“出恭”這件事情,所以正殿周圍根本就沒有茅廁。

  木魚川在炎殿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一間。

  “你離遠(yuǎn)點?!蹦爵~川警惕的望著風(fēng)三。風(fēng)三嫌棄的向后走了幾步,背對著茅廁望著天。

  木魚川整理完畢,快步走出。

  “我要回房間拿個東西。”木魚川眨著眼睛對風(fēng)三說道。

  風(fēng)三猶豫了一下:“帝君沒說你可以回房間?!蹦爵~川沖他擺了擺手:“我又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我就回房間拿本書,我在那里實在太無聊了?!?p>  見風(fēng)三好像仍然不為所動,木魚川合十雙手,滿臉哀求。

  “不可?!憋L(fēng)三冷冷的說道。

  木魚川嘆了口氣,在心里暗道:榆木腦袋!不知變通......

  等到兩人走到靠近木魚川房間的道路是,木魚川趁風(fēng)三未反應(yīng)過來,邁開腿朝自己房間跑去。

  但風(fēng)三是何許人也,一把將木魚川抓住,狠狠地拎回了原地?!澳阍诟陕??”風(fēng)三語氣飽含怒意。

  “拿書......”木魚川小聲道。

  被風(fēng)三看護(hù)著回到了正殿,木魚川看到了多日未見得影七正站在離澤身前,將手里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遞給離澤。

  看到木魚川和風(fēng)三進(jìn)來,她先是一眼看的了風(fēng)三,只那一瞬眼神便別開,移到了木魚川身上。

  但她并未文為什么木魚川會在這里。

  “下去吧。”離澤接過信件對影七說道。

  影七行了一禮,風(fēng)三已經(jīng)隱匿在梁上,轉(zhuǎn)身后她的眼神微微上瞟,然后又快速的收回。

  木魚川手肘放在凳子的扶手上,手掌抵住臉,頭不停的點著。

  正在木魚川已經(jīng)要完全進(jìn)入睡眠當(dāng)中時,門外忽然穿來一聲驚叫,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人跑過來的聲音。

  無聊了一上午的木魚川連忙站起身跑到門口,看到一個侍女趴在地上,身邊有兩個侍女在攙扶安慰她。

  趴在地上的侍女正是染琴,扶她的兩個侍女,不聽說話暗衛(wèi)她的那個是昨日見著的染琴身邊的柔弱姑娘,另外一個也是昨日她撞見議論她的一小堆侍女中的一個。

  昨天剛討論完今天就來作怪了?

  “關(guān)門?!彪x澤吩咐道。

  木魚川伸手將門關(guān)了起來。

  “剛剛關(guān)門的那個人是那個面具女嗎?”攙扶著染琴的侍女問道。杏姝氣急敗壞的跺腳:“就是!她怎么會在這里?”

  染琴推開攙扶她的兩人,有些瑟縮的道:“我們這么做本來就是不對的,帝君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責(zé)罰我們?我們快些走吧?!?p>  杏姝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禁閉的門,轉(zhuǎn)頭對染琴道:“那個面具女肯定昨天聽到了我們的話!她今天想法子守在這里,就是想阻止我們引起帝君的注意!”

  “她當(dāng)真這么可惡?”染琴皺眉。

  若是木魚川在這里,怕是要大聲喊冤了,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全是離澤惹的禍好不好?

  “所以,姐姐,你必須壓在她的頭上,我們才能出頭??!”杏姝握住染琴的手,委屈的說道。

  染琴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杏姝說的話。

  木魚川無聊的坐在那里,一會兒數(shù)數(shù)房梁上究竟有幾根柱子,一會用手描繪椅子的花紋,一會兒看看離澤讀了幾頁,一會在心里模擬影七教給她的拳法。

  直到最后,木魚川的思緒終于觸碰到了她一直回避的事情。

  她還活著卻沒有靈魂的身體。

  她想回去,回到自己的身體。

  雖然那像會有再次被追殺的風(fēng)險,但是木魚川不想在這個小魚的身體里茍活于世。

  魂魄占據(jù)身體的過程到時容易,但是魂魄飛出身體的過程很難,稍有不當(dāng)魂魄便會缺失。

  她依稀記得哪個神仙那里擁有可以將魂魄從身體內(nèi)吸出的法寶來著......

  好像是在冥界......

  但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何才能去到冥界能?

  把這些人都迷暈是一種辦法,她的血是任何活物都無法抗拒的秘藥。

  但是,如何能讓這么多法力高強(qiáng)的人喝下自己的血,真的是一門難題。

  可以在宴席上......但是宴席,什么時候才會有呢?

  木魚川苦惱的撐著腦袋。

  白元打開了門,溫暖的光芒鉆進(jìn)了大殿,冒著熱氣的飯菜被白元放在了桌上。

  木魚川看到白元十分細(xì)心的多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

  未等離澤開口,她便坐到了凳子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吃吧?!彪x澤無奈的笑道。

  木魚川率先夾起一塊魚肉,她放到嘴里,忽然覺得不太對......她好像在吃自己的同類......

  木魚川連忙把到嘴的魚肉吐了出來,并在心中乞求同類們的原諒。

  該死,她上一世特別喜歡吃剁椒魚頭!

  賭氣般的,木魚川夾了一大塊豬肉送進(jìn)了嘴里。

  離澤指著'木魚川吐出來的魚肉問道:“不好吃么?”木魚川無奈的說道:“屬下的原形是條魚,所以不能吃同類?!?p>  離澤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夾起了一大塊魚肉送到了嘴里。

  兩日后。

  木魚川照常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構(gòu)想自己回到原身體的方法。

  忽然離澤站起了身,收拾了下東西道:“回霧隱山?!?p>  木魚川立刻來了精神,她每日坐在這里,身上都要長蘑菇了。

  離澤騰云,木魚川站在離澤的云上,身后跟著白元和風(fēng)三。

  落到了被白霧包圍的霧隱山口,離澤破天荒的嚷風(fēng)三看著木魚川,讓木魚川可以自由活動一會兒。

  木魚川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自己在霧隱山的小屋。

  “牙婆!”木魚川沖著那個在閣樓里不停實驗藥劑的佝僂身影喊道。

  牙婆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眼睛里迸發(fā)出了巨大的欣喜,但轉(zhuǎn)瞬又被埋怨所代替。

  “這么久才知道回來看牙婆?你這小妮子都忘了有牙婆這號人了吧?牙婆還擔(dān)心你有沒有在戰(zhàn)場上受傷,有沒有吃飽,做沒做噩夢......”牙婆聲音有些梗塞,她張開雙臂。“快過來抱抱牙婆?!?p>  木魚川笑了笑,張開雙臂用力的抱住了牙婆。

  在長時間的擁抱后,牙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手不停的在木魚川身上摸上摸下,嘴里念叨著:“牙婆看看,我們的小魚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咦?”

  牙婆拿起了木魚川的宮牌:“小魚升官了?帝君的貼身侍女?和白元那個臭小子平起平坐了?”說完她細(xì)細(xì)的摸了摸宮牌上的花紋:“嘖嘖,奢侈。做個宮牌還要用金的?嘖嘖,浪費?!?p>  木魚川笑了笑:“牙婆,我能在這兒停留的時間不長。”鬼知道離澤什么時候就把她叫回去了?木魚川暗自腹誹。

  “什么?看看牙婆就走了?這不行!”牙婆有些生氣的看著木魚川,然后她的目光移到了木魚川身后的風(fēng)三身上?!安蝗サ劬磉叡Wo(hù)他,你站這兒干嘛?”

  “奉帝君命令看守魚大人?!憋L(fēng)三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看守?”牙婆疑惑的重復(fù)了一遍,然后看著木魚川,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呢......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所以帝君為了怕我說出去,這才找人看守我?!蹦爵~川沒好意思將離澤之前讓她時時刻刻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牙婆表示理解,但是還是憤憤的說道:“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就別說,看把小魚弄得......”

  “你幾天沒洗澡了?”牙婆湊近了木魚川的頭發(fā)聞了聞。“很多天......”木魚川尷尬的笑了笑。

  離澤一直讓她跟在身邊,她怎么洗澡?

  “揍,牙婆給你做水,你好好洗洗!那有讓人不洗澡的道理?真實的,臟死我了......”牙婆拍了拍木魚川的肩,嫌棄的說道。

  “你就在門外站著好了,小魚有我看著,你放心?!毖榔琶鏌o表情的對風(fēng)三說道,然后轉(zhuǎn)頭對木魚川吐槽:“我覺得這些暗衛(wèi)一個個跟個木頭似的,哎......”

  風(fēng)三得臉色瞬間臭了起來。

  牙婆燒好了水,木魚川把盆放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又調(diào)整好了水溫,然后脫光衣服鉆了進(jìn)去。

  牙婆拿來了她自制的香料,撒進(jìn)了水里。一股淡淡的花香叢浴桶中傳了出來吸上一口閉上眼睛時就像身處一片花海一般。

  “香吧?”牙婆頗為炫耀的問道。木魚川用力點頭,她從來沒聞到過這么令人舒適的香味。

  “你呀,多涂涂這個香,男人喜歡的很......”牙婆一邊用毛巾擦拭木魚川的肩頭,一邊給著建議?!笆裁??”木魚川連忙轉(zhuǎn)頭看向牙婆,有點不敢相信牙婆說的話。牙婆看著木魚川小臉上的緋紅,笑道:“你呀,姿色容貌不占優(yōu)勢,就要想些別的辦法。牙婆當(dāng)年可是憑著一手毒征服了那個許多仙女傾慕的死老頭子?!?p>  木魚川有些哭笑不得得看著牙婆:“我還沒想過要嫁人呢......”牙婆皺眉,用毛巾打了下木魚川的脖子:“嘖,你都多大了還不想這些?我看白元那個臭小子不錯,雖然我一直不怎么喜歡他,但是他那個人細(xì)心的很。正好你現(xiàn)在可以經(jīng)常和他碰面,不如多了解了解?!?p>  可是,白元明明對離澤很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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