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邊的人反應過來被蘇芽兒騙了,卻也不能再動手,因為看馮叔的態(tài)度,蘇芽兒顯然已經(jīng)是珍寶閣的貴客。
既然是珍寶閣的貴客,他們可就不能動手了,只能在心里罵蘇芽兒狡猾,他們這些老江湖,居然大意了,被她唬弄過去。
其實他們心里也清楚,蘇芽兒若真有寶貝讓珍寶閣收了,那東西即使他們提前搶去,最后也要吐出來。
左右不會真的落在他們手里,讓他們撿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罵了一會兒,便把這事拋到腦后,轉而好奇起蘇芽兒出手的寶貝來。
蘇芽兒拎著的玉石原封不動又抱出來,也就是說她出手的是別的東西。
等馮叔轉身要回閣內,幾個人連忙湊上前,嬉皮笑臉地打聽蘇芽兒出手的寶貝是什么。
馮叔笑笑沒說話,只伸出一根手指,向天上指了指。
這一指可把幾人的臉色指得風云變色,抻著脖子張望蘇芽兒遠去的背影。
珍寶閣收東西,對外從不說具體名稱,只分天、地、人三個等級。
當然,這并不是說天級珍寶就是最貴的,只是代表它取材來自天地造化,是凡人難以尋得的東西。
寶貝真實的定價,還要看它的功用,以及有沒有人想要收藏這種東西。
蘇芽兒出手的蛟龍珠,這個世界無人懂得它真正的用途,所以只能當成普通珍寶賣。
但這東西吸取天地精華,在沒有空調的古代,一臺不需要用電的空調,自然有那王公貴族貪圖新鮮去收藏購買。
天級寶物從來沒有人能單獨尋得,再不濟也是一個小團隊,合作取寶。
蘇芽兒又沒有三頭六臂,因此他們?yōu)閯倓偟聂斆О蛋岛笈?,以為蘇芽兒背后藏著他們惹不起的勢力。
若是方才他們真的動手奪寶,惹到不該惹的人,恐怕珍寶閣也不會保他們。
蘇芽兒不知道那伙人如何后怕,將可以提銀子的銀牌收好,回去的路上去玉器行把玉石賣了。
五萬銀子以她目前的需求來說,幾乎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她不得不感嘆,到什么時候都是她的老本行來錢快。
但同樣的風險與收入成正比,那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所以偶爾做一次就行,賺個啟動資金就行了。
晌午蘇芽兒去天源酒樓赴約,那小二竟還記得她,主要是上次他們來,明明穿得普通,出手卻一點不含糊,讓小二對她印象深刻。
這次她來,直接被引進梅香閣,小二自以為心里有了數(shù),他篤定蘇芽兒本就是珍寶閣的貴客,只是故意偽裝成普通人,不顯山不露水,其實是隱形富豪。
熱情的小二與上次她來時滿臉懷疑的那個仿佛是兩個人,蘇芽兒見慣了這種帶著兩副面孔的人,跟著他上到三樓包廂。
珍寶閣的閣主已經(jīng)到了,席間的氣氛比在珍寶閣里融洽輕松得多,蘇芽兒這才知道閣主名叫萬里云,珍寶閣是萬家世代傳下來的祖業(yè)。
可不知什么原因,萬家的人丁越來越稀薄,到了她爹那輩,就是三代單傳了。
她出生沒多久,她爹因病去世,萬家徹底沒了男丁,只能由她繼承家業(yè)。
她爺爺?shù)箾]有那么食古不化,或許也是萬般無奈下不得已的選擇,從小悉心教導萬里云成材,對她的要求只有兩個,一是經(jīng)營好珍寶閣、二是將來成親,必須男方入贅。
蘇芽兒見她是真心想交個朋友,便也跟她交了底,萬里云聽說她在做生意,立刻像找到了同病相憐的病友。
女人經(jīng)商,那是千難萬難,蘇芽兒說她還好,凡事由別人出頭,她自己極少露面。
萬里云連連點頭,她也用這法子給自己減少麻煩,南葉都城的珍寶閣,是他們萬家的起點,所以由她親自鎮(zhèn)守。
其它國家的分店,她全交由親得的掌柜去打理。
萬里云幾乎沒有朋友,或者說沒有女性朋友,因為她和那些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們無話可說,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她和蘇芽兒一見如故,吃完午飯又拉著人去逛街。
事業(yè)型女青年的下午時光,便在吃喝玩樂中度過。
萬里云聽說蘇芽兒馬上要走,心里實在舍不得,而且她對蘇芽兒說的小島也很感興趣,向往那種田園生活。
于是上午剛認識,中午吃完飯,下午萬里云便決定收拾行李跟著蘇芽兒回玉人村。
馮叔提醒她,畢竟是剛認識的人,要她留個心眼兒,再觀察觀察蘇芽兒。
萬里云卻是搖頭,她說人和人之間無非投緣二字,即是和她投緣的人,絕對不會是宵小卑鄙之徒。
馮叔的擔心不無道理,但萬里云和蘇芽兒差不多,自小習武,使得一手好暗器,還擅長用毒,這些都是她爺爺尋得名師教授的。
小姑娘行走江湖,自保的能力必須有,萬里云接管珍寶閣,若是沒有點看家本領,早被人欺負死了。
萬里云和蘇芽兒結伴返回玉人村,正碰見村子里吵吵鬧鬧,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芽兒拉著萬里云進村看戲,這幾個月來,村民終于挖好玉礦的礦道,進入正式開采階段。
見到玉礦露面,麻煩事便一直沒斷過,事先雖說商量好,按進山的人頭分配玉石,一家一片,多勞多得。
但那些強行上門‘幫忙’的親戚成了目前的主要矛盾。
按說他們不算本村人,玉礦的開發(fā)權是給玉人村的,只有本村村民有權利通過開采玉礦盈利。
可加進來的親戚們占去了不少份額,引起其他村民的不滿。
之前這些親戚還算安份,今天有人趁別人家休息,跑到別人家的區(qū)域撿碎料,被人當場抓住。
積攢已久的矛盾終于爆發(fā),有人提議將混進來的親戚趕出去,可有人卻反對,說來幫忙的親戚并沒有算人頭,分的是他們自家挖的礦。
說白了,第二種說法類似于這些親戚是他們家的騾馬,愿意趕多少進去,那是他們家的事,又不算成人頭。
雙方爭執(zhí)不下,因此堵在村長家門口吵了起來,張氏是主張將親戚趕出去的,因為柳氏娘家的哥哥全來‘幫忙’,而且各個比她的兒子力氣大,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