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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看見機(jī)緣

第十章 飛行計劃

我可以看見機(jī)緣 木牛流犬 2757 2019-08-12 20:40:29

  李天南化作一道赤芒高速掠過,刺破皓月的冷光,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氣勢狂放。

  路過修者見這氣勢,都唯恐不及的遠(yuǎn)遠(yuǎn)避開,唯有一道五色光芒暮地從一旁飛出迎了上去。

  兩道光芒陡然停止,凌空對面而立。

  如果有修者遠(yuǎn)遠(yuǎn)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有一種從極快的速度驟然靜止的不適感,兩人對于力量的掌控已經(jīng)登峰造極。

  “五絕?”李天南負(fù)手,筆直的立在血色仙劍之上,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名灰袍道人。

  那道人長發(fā)凌亂,面容冷峻,一身灰袍寬大,顯得極不合身,原本干凈的灰袍上,竟然還沾染著油漬污穢,十分邋遢。

  然而他的后背卻露出了5把仙劍的劍柄,尚未出鞘,但隱隱透出的鋒銳劍氣,仿佛撕裂了周圍的空氣。

  這是兩名絕世人物在對面而立。

  “道果,你得了?”五絕開口,聲音和措辭都給人僵硬之感。

  微微一愣之后,李天南冷笑道:“我得又如何,不得又如何?以你之力,也會對道果感興趣?”

  “不是我,是天公子?!蔽褰^道。

  聽見這個名號,李天南瞳孔猛地一縮。

  “道果于你于我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給我,我在天公子面前為你說話?!蔽褰^又道。

  “天公子?”

  “五絕,我笑你你一把年紀(jì)修煉到了狗身上,居然給一個面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跑腿?!崩钐炷侠湫σ宦?,氣勢陡然攀升,他本就是殺伐果斷之輩,怎肯屈于人下?此刻被五絕莫名奇妙一激,心頭已經(jīng)怒極。

  “老友!”五絕雙目微睜,五把劍鞘之中響起了悉悉索索如銀鈴一般的聲音,萬千劍氣蠢蠢欲動。

  “念在舊情之上,我回答你一次,我沒有得道果?!边@一聲老友讓李天南殺機(jī)微微收斂,說完他御劍欲走。

  然而五絕卻絲毫不讓,靜立在他身前。

  李天南和五絕都是天底下絕頂?shù)娜宋?,若有異寶出世,他們不在則罷,在場,那異寶便決然不可能被他人拿走。

  這一舉動徹底點燃了李天南,原本他守在通天路下卻未見道果,又莫名遭遇鬼界鬼差,差點將他的身外魔神和本命神魂勾了去。此刻他心情極差,卻被五絕攔在此處索要自己根本沒得到的道果,如何能忍。

  他不發(fā)一言,抬手之間,血色仙劍已懸浮在他的身旁,赤紅色的真力沖天而起,周圍卷起罡風(fēng),讓他須發(fā)飄舞,如同掌管殺戮的魔神。

  五絕雙目青光一閃,身后一把青色仙劍,劍未出鞘,卻有一縷青光扶搖而上,仿佛連接了虛空。

  眼看一場頂尖強(qiáng)者之戰(zhàn)就要爆發(fā),五絕卻目光一閃,鬼魅一般的一個閃身,化作一道流光掠去。

  “老友,天公子早已算定,今日將會有為數(shù)不少的道果降世,聽我一勸,這些道果一枚都不要沾染,否則劫數(shù)臨頭......”

  五絕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而他疾馳的方向,那天邊,正有一道金色光柱直通虛空。

  通天路,第二枚道果!

  即使以李天南縱橫修界的見識,也從未見過珍貴無比的道果幾乎在同一時間降世,否則這種來歷神秘的奇珍不可能價值一億元靈石起步。

  五絕十分果斷,李天南是否身懷道果是不確定的事,而即使明明白白有道果,他能否勝過李天南更是未知數(shù)。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五絕選擇爭奪無主的道果。

  緊緊盯著五絕飛掠的方向,還未來得及思索這一切的前因后果,李天南目光微微一顫,緩緩轉(zhuǎn)頭。

  只見不同的方位,或遠(yuǎn)或近,或細(xì)巨程度不同,數(shù)道光柱接天而起。

  筆直的光柱,刺破了黑暗,連通了天際,仿佛天上仙人在接引下界的凡夫俗子。

  “如此多道果降世......”

  夜風(fēng)吹拂他的衣袂,強(qiáng)如李天南,也忽然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寒意。

  隨后,他化作一道血光,向一處光柱激射而去。

  ~~

  王辰站上一塊凸起的嶙峋山巖放眼遠(yuǎn)眺,遠(yuǎn)處是連綿不絕的山脈,濃郁的白霧繚繞其上,讓人生出一種渺小的感覺。

  “也許只有踏上青天的修者,才能真正對這片雄奇的世界產(chǎn)生歸屬感”。

  有時候王辰覺得自己不平凡,因為能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但當(dāng)他翻過一座座山,淌過一條條河流之后,他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追求不平凡,卻踏在平凡之路上的渺小存在。

  盛世螻蟻。

  從凌晨開始攀爬山峰,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時辰,陽光高照,讓他覺得自己離太陽近了一些。

  既然平凡,更要踮起腳尖。

  但王辰覺得踮起腳尖,也并不一定會讓你不平凡。

  北行的第一百零三天。

  他依舊沒有凝練出一絲修者所謂的氣息。

  即使是他早已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那奇怪的光球,其實是一門修煉的法訣,是密密麻麻的字跡,也許是承載自己無限夢想的東西。

  但它顯然明珠暗投無資質(zhì)的自己。

  山上的霧氣很大,這是一種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的清新感能夠讓人忘卻疲憊。

  這不是王辰第一次爬山,爬山也并不是他的愛好。

  以他作為一名獵手的經(jīng)驗,這種巨大的山脈已經(jīng)自成一個生物圈。

  無數(shù)猛獸潛藏其中,而空中兇猛的異種飛禽,洞穴之中詭異的蛇蝎鼠蟲,都是一些極為難纏的對手。

  而且一點也不好吃。

  但他依舊選擇攀爬這一座一眼望不到山頂?shù)纳椒濉?p>  山風(fēng)有些大,讓他的頭發(fā)隨風(fēng)舞動,扯得衣衫烈烈作響。

  他的視線順著綿延陡峭的山勢飛躍而下,透過半透明的浮云,便能夠看到郁郁蔥蔥的草原,和幾頂堅固而大小不一的牛皮帳篷。

  來到這片山下草原的時間,是昨天傍晚。

  這里生活著一群隱世的牧民,非常熱情好客。

  那夜晚的篝火和用牧民特制香料燒烤的烤全羊,金黃的油脂散發(fā)著一種讓人食指大動的噴香,牧民用一種漿果磨碎涂抹在烤肉之上,去除了羊肉的腥味,是王辰從未品嘗過的美味,他大快朵頤。

  深夜,牧民之中最美麗的女孩央拉紅著臉,鉆進(jìn)了王辰的帳篷。

  這是一種古老的風(fēng)俗。

  每當(dāng)有客人來到的之后,牧民會送上最美麗的女子和客人同寢,女子會在床上拉一條紅線。

  如果一夜之后,紅線未斷,則客人就是牧民的兄弟。

  若斷了,則會殺死來客。

  最終,王辰裹著雪白的狐皮襖子在帳篷外睡了一夜,央拉抱著膝蓋就坐在他身邊。

  仰望天空清晰閃爍,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星空,他給央拉說了很多故事,包括那星空之中的其中一顆,也許就是那一片只存在于夢中的蔚藍(lán)。

  也就是在那一夜,他聽說了這座仙山的傳聞。

  仙山之上,有真仙顯化。

  而山上已有最尋常不過的動物受到真仙點化,化作仙獸。

  王辰問,真仙是否是修者,仙獸是否就是尋常異獸。

  央拉搖頭,隱世之前,她們就見過修者,也見過異獸。

  一陣如薄霧的水汽飄來,驅(qū)散了王辰的怔然。

  他再一次的下望,盡管眼力很好,但這種距離已經(jīng)無法清晰的看到山下的一草一木。

  目光流轉(zhuǎn),莫名停留在某一個帳篷。

  就仿佛那帳篷的一旁,一直站著一個高挑的身影,看著他消失在白云深處。

  山上的水霧在此刻來說是一種很好的掩護(hù)。

  王辰從包袱里取出一瓶白色的藥粉,涂抹到被浸濕衣物之上。

  這是一種寡葉白樺樹無色無味的花朵,曬干之后磨制成細(xì)粉,能極為有效的讓大多數(shù)動物出色的嗅覺失靈,但人們幾乎聞不出這股淡淡的氣味。

  做完這一切,王辰再次向上攀登。

  仙山無路,就像是所有的不凡,歸宿都是泯然眾生的平凡。

  腳底有碎石不斷的向山下滑落,越往山上,山勢越發(fā)險峻,植被也越發(fā)的稀薄,讓王辰莫名懷疑,會不會山頂是一片光禿禿的石頭。

  向上看去,云霧繚繞遮蔽了一切視線,看不到頂部,若非越發(fā)稀少的樹木,還真有幾分仙山的仙氣。

  王辰并不相信央拉口中的仙山,就像是當(dāng)初自己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就是一介凡人,很多事實就是在口耳相傳之間化作玄而又玄的神話,從而讓人深信不疑。

  可惜這個事實并不會因為自己相信與否而改變。

  就算是仙山,又如何點化沒有修行資質(zhì)的自己?

  只是他覺得,山上也許有一些機(jī)緣,能夠支撐自己作為一個凡人,跨過山和大海,人山人海,而稍微變得有那么一點不平凡。

  而且,他的包袱里,有一件精心制作的東西,已經(jīng)用八條堅韌的獸筋在特制的硬皮背心和腰帶上打了死結(jié)。

  其實也就是那一張巨大狐皮改裝的降落傘。這種異獸的皮革極其堅韌,王辰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把在修者大戰(zhàn)之處找到的碎布縫合進(jìn)去,冷的時候御寒,雨天遮雨滴水不沾,現(xiàn)在又多了一項功能。

  他想在仙山的頂上跳下去,然后張開那白而毛茸茸的降落傘,就像蒲公英隨風(fēng)飄蕩的花瓣一樣看一看能滑翔到哪里。

  這個計劃非常重要,總不能一直牛皮哄哄的叫囂著上天,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飛不起來把。

  那樣太沒面子。

  而且這個驚嚇,小藥一定會驚呆。

  他看了看一臉新鮮在周圍飄蕩著尋找?guī)r石縫隙里的花朵,石塊下從未見過的昆蟲,卻無論任何時候都沒有放棄自己的小家伙,臉上不由露出久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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