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大蟒的巨大身體有一部分還纏繞在這枝干之上,王辰爬了過去,提起那巨蟒的尾部往上拉了起來。
小藥看著辛勤的王辰疑惑道:“你在干啥?”
“找妖核?!蓖醭筋^也不抬只顧提那蛇尸。
小藥一怔:“你莫非以為那妖核是農(nóng)田里的大白菜?”
“難道不是么?”王辰他記得在白華坊市里,那修者的妖核氣息不強,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凝氣二層妖獸的樣子,這等妖獸對于凡人來說,那是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但是對于修者來說就稀松平常了。
這一問反問將小藥噎得夠嗆,她怒道:“自然不是,妖核可是妖獸妖力聚結(jié)的精華所在,低級妖獸妖力平平,哪里能夠聚結(jié)得出妖核,就算有,也不過芝麻綠豆大小,因此至少也是要有一定道行的妖獸才能……”
她一邊說著,一邊雙眼瞪得滾圓,看著王辰從那蛇頭之中逃出一顆指節(jié)大小的綠色妖核,往衣服上隨意擦了一擦。
“這么大個妖核?”小藥失聲驚呼。
“這貨竟然有這么大個妖核?卻連你的黃色蛋殼都咬不破?”
“那不是什么黃色蛋殼,是化形的金剛身?!蓖醭綄⒛巧呤驑湎乱煌疲瑐鱽硪宦曋匚飰嫷氐穆曇?。
“法訣化形,這怎么可能呢?”小藥愣住了,她想起在清湖灣的時候確實有修者喊出法訣化形這個詞語。
“莫非王辰真的修煉到了法訣化形的地步?”
“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其實也是王辰困惑的地方,為何自己煉成的功法都會自然而然的達成普通修者專研一門法訣數(shù)年,乃至數(shù)十年才能達到的法訣化形的境界。
他自己十分清楚,對于常常使用的幾式法訣,雖然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純熟,但絕對達不到所謂明鏡無塵的地步,而這卻是法訣化形的必備條件。
如果說這一異常有什么值得懷疑的異樣,那體內(nèi)的道果便想當(dāng)然有重大嫌疑。
傳說中道果每一枚都有不同的道義,王辰簡單的將其量化理解:“既然有可能是修行資質(zhì)+1、火屬性法訣+2,速度+3,那為什么不可能是全技能+1或者功法練到高階自動化形?!?p> 如果這個假設(shè)成立,那自己真的將一門法訣修煉到不用憑借道果也能化形的地步,那會是怎樣一番光景?二次化形?
正憧憬光明的未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樹下傳了上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翻動林中的落葉。
王辰和小藥齊齊探頭向下看去,只見一條通體赤紅。足有人大腿粗細的蜈蚣,正受到那蟒尸血跡吸引,爬了過來,這密密麻麻的聲音就是無數(shù)只刀刃一般的腿爬動發(fā)出的聲音。
一人一靈對望了一眼:看來這禁林里的危險,還真不是蓋的。
“你也要殺了它么?”
小藥一臉嫌棄的看著下面那在蟒尸上爬來爬去的蜈蚣。
“沒那閑工夫?!?p> 王辰看了半晌,確定這條蜈蚣只怕才凝氣的模樣,必然沒有妖核,他哪有這閑工夫破壞林中生態(tài),于是便十分自然的躺在那最粗壯的枝椏上。
將雙手放在腦后,思緒莫名飄回了黃坡村,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躺在樹上,看著月亮,羨慕天邊御空的修者。
也同樣是在那個時候,他最想的,就是走出那座大山。
可是當(dāng)走出那座大山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的越來越多,又越發(fā)遙不可及。
思緒漸漸飄遠,仿佛觸及那不如故鄉(xiāng)明的圓月......不知不覺已是一夜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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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在清湖灣這種小地方,有散修在聚福樓毆打土皇帝白林虎最為寵愛的獨子已經(jīng)是天大的事。
然而這件事比起紅蓮圣火教圣女水云謠乘坐鮮紅的大轎從天而降,并且在清湖灣舉辦了一場婚事來說,就變得微小如塵埃。
也許看熱鬧這種行為就像是扎根在人心之中的天性。
又或者所有人篤信鳳凰不落無寶之地。
僅僅是一夜之后,清湖灣便吸引了周邊無數(shù)修者的注意。
對此,白林虎憂心忡忡,已經(jīng)把白慶林關(guān)了禁閉,防止這個事精惹到不該招惹的大人物。
現(xiàn)在白林虎就覺得自己很明智,他微垂著頭的目光不著痕跡的一抬,看向白華幫這大廳正中,一名豐神俊朗的人物。
即使他是橫行一地的幫主,堂堂要筑基的修者,心頭也莫名閃過一種自己著精心布置的華貴大堂,配不上那坐在中間的人的感覺。
很顯然慕容虛木也是這么想的,他坐在大廳正中,周圍站著的,都是白華幫有頭有臉的小干部,包括白林虎也在他面前低眉順眼。
身下坐著的,是一把寒冰凝結(jié)而成,看上去華貴如白玉的大椅。白皙的手腕從淡藍出塵的衣袖之中探出,手肘便自然而然的點在座椅負手之上,作為一個支點,輕輕撐住了他英俊,面無表情,卻帶有幾分邪魅的臉龐。
坐姿傾斜的幅度完美如雕塑,天藍色的發(fā)絲就這般絲滑的垂落下來。
慕容虛木,廣寒宗核心傳承弟子,五行冰系道果服食者。
道果這種天生神妙的存在,多少會影響人的外在,很顯然對于慕容虛木的影響,便是那足以讓女性嫉妒的白皙皮膚,深邃若極寒冰窟的藍色瞳孔,和一頭妖異的藍發(fā)。
修者之中,有擅長技擊的修者,同樣也有擅長術(shù)法的存在,廣寒宗便是專精五行水系法術(shù)的頂尖圣地,慕容虛木的一手冰系術(shù)法,已經(jīng)出神入化,有傳言稱,墨陽城有蛟龍作祟,慕容虛木抬手之間便凍結(jié)了大江,生生將那蛟龍凍結(jié)成了冰雕。
白林虎有些悵然,蛟龍這種妖獸,是天生高等血脈,成年之后強過普通筑基修者,即使是十個自己合在一起,也不敢去招惹,卻被眼前這年輕人一下子秒殺。
按照年齡算起來,慕容虛木的年齡比他整整年少一倍,而此刻他卻只有低眉順眼的服侍著。
慕容虛木來此的目的,自然便是為了水云謠昨天所做的一切。
從水云謠從天而降,再到成親,最終挾持著那散修飄飛上天的經(jīng)歷,白林虎瘋狂運轉(zhuǎn)大腦毫無遺漏的說了一遍。
他根本不敢有所隱瞞,因為慕容虛木,同樣屬于天公子勢力,也就是說,與水云謠屬于同一個立場。
“莫非是水云謠做事留下了什么岔子,需要慕容虛木來解決?”白林虎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便迅速不動聲色的掩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