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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系統(tǒng)追殺的閻王

第六十七章 背水一戰(zhàn)(上)

被系統(tǒng)追殺的閻王 飛鳥的灰燼 1026 2019-12-08 08:00:00

  天映大火,鳥雀驚山。

  那天,百年沉寂的謝雨宮被一場大火喚醒,沉默無言的弟子們抬起頭來,眼睛里映出的,都是一副火焰灼天的景象。

  那火從后山的某一點(diǎn)開始,如猛獸般來勢洶洶,一直把那片蒼翠山林燒成火炬,七月層林盡染秋霜,紅的濃烈,紅的淋漓。

  一個青衣道袍的弟子神色麻木地從山腰弟子房走出,他臉上長了些雀斑,眉宇間還帶著少年氣,一雙眼睛有些呆滯,此時抬頭,看向后山的滾滾黑煙和映山大火,驚訝的情緒一閃而過。還沒等他說什么,就聽見四周傳來呼喊聲。

  “快來人救火啊——?。 ?p>  “后山著火了?。 ?p>  “這火到底是怎么燃起來的!”

  “別說了,都是天干的緣故,快去救火??!”

  弟子房的青衣弟子們聞聲涌出,就像從蜂巢中魚貫而出的工蜂,一個個面色焦急,挽起道袍的袖子就個個拎了桶去后山救火,各自埋怨著天災(zāi)人禍,比起傅雨樓在場時的麻木,此時喧鬧如沸水轟鳴倒也多了幾分人氣,可見他平日里管束嚴(yán)格。

  想起傅雨樓的恐怖之處,雀斑少年打了個寒戰(zhàn),也拎起個水桶跟著往后山跑去。

  大殿后供貴客休整的別院芳草正萋,種著些高山上也可存活的黃色花朵,一派陶老閑居的悠然。

  一個身量不高的清雋老者慢慢走出,鷹眸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yuǎn)處快要燒到大殿的火焰,心里有一種逐漸浮出水面的預(yù)感。

  但這種預(yù)感不可深思,不可說,不可聞。

  早已在他和傅雨樓交易的那刻起,這個盟友品性如何,他都沒立場去管。

  謝初鴻本來在大殿上見傅雨樓和歸元宗劍拔弩張,就預(yù)感將有禍?zhǔn)掳l(fā)生。果然,才坐窗前整理卷宗片刻,就聽見外頭人聲鼎沸,叫著“大火”亂作一團(tuán),熙熙攘攘傳來催促和埋怨的聲音。

  “來了?!彼闹邪档溃疑汗獾拈L袍裹著他枯瘦的身體,帶著一陣清風(fēng)出室。

  “謝老看見了嗎?”

  谷成涯練武之人,聽覺敏銳,比謝初鴻出來得早,此時轉(zhuǎn)過頭看向老者,一半側(cè)臉的剛硬輪廓映著火光。

  “看見,沒看見,有什么區(qū)分?!?p>  枯瘦老者一雙鷹眸微闔,紅光照進(jìn)他睿智的眼睛里,此時說話模棱兩可的樣子教谷成涯著急。

  “看見了就是看見,有什么不敢說的。”谷成涯小聲埋怨了一句,瞧著對面的火光越來越大了。

  “不清楚,所以不敢說?!?p>  謝初鴻隨意說著,他感覺到有視線在看,谷成涯定然也感覺到了,兩人都知道同傅雨樓已經(jīng)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是和自己不同,眼前的剛硬男子不明白,他的坦誠只能是給傅雨樓眼里上釘子。

  “謝老有沒有興趣聽我說?!?p>  高大鏢頭對眼前的老者還是尊敬的,就算他裝糊涂的樣子自己看不起,但到底,老者曾經(jīng)也是個剛烈之人,只憑一口狠意就創(chuàng)立了琉璃商會,在商會林立的時期憑著遠(yuǎn)見卓識為琉璃商會開辟了一條康莊大道。

  沒等老者開口,谷成涯面色凝重地說道:“謝老來得晚,可能是不知道,歸元宗的那倆小子和早在午食就跟謝雨宮對上了……我旁觀數(shù)句,覺得其中有蹊蹺,也就留意了一下?!?p>  他觀察著老者的神情,見他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一雙鷹眸平淡地似乎吃了素。

  “那青竹長袍的男子渾身氣度不似常人,卻行事魯莽直來闖山,不過傅雨樓跟他對上也沒什么優(yōu)勢,兩者對峙那一會兒的場面著實令我這等武夫震撼。但此等人物又為何魯莽至此?我開始是不明白,但直到那身量不高的負(fù)劍少年言復(fù)仇二字,我才明白過來。雖然謝雨宮后來來了弟子請我們下去,有意回避,但我還是能依據(jù)此推測出許多東西……”

  “在場的都是人精,十個有九個都能看出其中麻煩,但是都沒有聲張相助,還是選擇恭維著傅雨樓,舔著臉皮跟狗似的跟在謝雨宮后頭,企圖分上一口殘羹冷炙。”

  見謝初鴻始終一副油鹽不進(jìn),你說任你說的模樣,他眼神中劃過一絲懊惱和失望。

  他恨畏懼而無能的自己,也對眼前的老者感到失望。

  “我們這群人畏懼謝雨宮的權(quán)勢,可您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你的祖上是皇親國戚,琉璃商會更是掌握了乾宋的命脈,若是曾經(jīng)的你怎會姑息這勞什子事兒發(fā)生?!”

  古銅色皮膚的高壯中年人語言激烈起來,刷漆般的眉毛倒豎,一身武師氣勢爆發(fā)如熔巖,在干燥的空氣中似乎要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響。

  謝初鴻卻沒有被他的氣勢壓過,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道:“我老了?!?p>  但就這三個字,高壯中年就像是一只泄了氣的氣球般瞬間垮了下來。

  此時圍過來的人更多了起來,老者沒有看他,轉(zhuǎn)頭看向朝他們走來的胖商人和些子江湖人,已經(jīng)有些凹陷的唇開合道:“一旦這世上有了你在乎的人或者東西,你就再也不是個自由的江湖人了,這些東西都能讓你脆弱,讓你變得不堪一擊?!?p>  谷成涯是懂了,也失望了。

  江湖就是這樣,也許真正在這個江湖上,算得上俠客的,只有那毫無畏懼的青竹衫青年罷。

  他不是,謝初鴻亦不是。

  他囁嚅了兩下,聲音低沉。

  “說到底,不還是為了那上天入地都沒法尋來的長生丹……謝老,你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的玉成探花了。”

  老者只是負(fù)手站著,身上花青色袍子隨風(fēng)而動,過于干瘦的軀殼已經(jīng)暮年,無法承受他肩上扛著的重量。

  “早已不是了,我現(xiàn)在只是琉璃商會的掌事罷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任誰都能感覺到他一番話中的重量,沉地像塊拉著人下墜湖底的巨石,他的牽掛,他的弱點(diǎn),就是壓在他身上最為無情的稻草。

  花青色長衫的老者看向遠(yuǎn)處的大火,眼前不斷跑過謝雨宮前去救火的弟子,埋怨和驚恐的聲音交織入耳,他突然有些感興趣了。

  “不知鏢頭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近處觀火?!?p>  他悠悠然說著,似乎眼前并不是焚燒天地的大火,而是一場煙花。

飛鳥的灰燼

已修~   我走的是劇情流,比較慢熱,男主是成長型,作者也是成長型啦~希望這部小說寫完后我能進(jìn)步~讀者大佬們可以把我放在書架里養(yǎng)羊呀,絕對不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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