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沖突，起

　　次日早上九點整，石客和毛利小五郎到達了烹飪教室。

　　一進門，“呦。石客。我們居然分到一個班了呢?！?，正好碰到幸平和小惠。

　　“石客君、毛利君，你們好。”小惠打著招呼。

　　“今天我們怎么分到一個班了？”幸平說到。

　　“我也不清楚啊?！笔蛿傞_手說到。

　　“聽說今天的講師是四宮主廚??！啊？那不是完蛋了？我聽說他昨天開除了超三十個人?。　蓖瑢W們在議論。

　　“四宮？誰來著？聽著耳熟啊。”石客摸著下巴仰著頭說到。

　　“石客君，你昨天早上還在酒店宴會廳和他起過沖突呢?！泵∥謇梢荒槦o語地說到。

　　“粉毛眼鏡哥？”

　　“……，嗯?！泵∥謇上肓讼霟o語地點了點頭。

　　“哦。”石客淡定地點了點頭，至于心里嘛，慌得一匹。

　　為毛是個有仇的？

　　過了一會兒，四宮主廚拿著一疊A4紙進門，讓大家分發(fā)了起來。

　　“早上好，我是七十九屆畢業(yè)生四宮。Recette（菜譜）大家都發(fā)下去了嗎？這個課題是請大家做出我制定的菜品?！彼膶m說到。

　　石客看了看菜譜，法國菜的前菜菜單—九種蔬菜的法式凍。

　?。ㄟ@是一道由色彩紛呈的多種蔬菜構(gòu)成的華美菜品。而且九種蔬菜必須分別進行處理和烹飪，并且每種蔬菜都不能太過于突出或者是不足。因此要把味道整合起來是非常困難的。不過，石客除外，這貨能把十種不同口味的菜湊一塊，九種單一的蔬菜，呵呵，小菜一碟啦。）

　　四宮看著面露難色的學生們，舉起了自己手里的菜譜，“我特地選了我食譜里面比較簡單的菜品Recette，難道你們想要更難的？”

　　“可惡！！……，好想揍他……。”不少學生的心里話。

　　“這太欠打了啦?！笔拖氲健?p>　　“還有，這個課題，不分組。你們要每個人做一道菜品出來。制作之中禁止交換情報和提供建議。你們就從教室后面臺子上堆積成山的食材中自由挑選。給你們個建議吧。把身邊的所有人當做敵人才最明智！”四宮說到。

　　“……”石客感覺到了一股惡寒，有些不確定地舉手問到，“老師，你確定要我把所有人當做敵人？”

　　“當然?！?p>　　“哦?！笔托Σ[瞇地看向了其他人。

　　眾人集體退后一步，包括幸平、小惠和毛利小五郎。

　　“這家伙好像又在動什么歪腦筋？不對！一定是在動歪腦筋！！”幸平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要躲遠點??！這種野獸一般的感覺，危險！很危險！非常危險！”毛利小五郎靠著獵人的直覺又躲遠了點。

　　“石客君怎么突然變得有些嚇人呢……”小惠想到。

　　“限制時間為三小時。那么，……，開始吧！”

　　“??！快搶啊??！”學生們一擁而上朝著食材臺子就撲了過去。

　　“都給我讓開??！”石客沖上去提著衣領(lǐng)一手一個，一溜煙地全給扔了，瞬間清空了一個食材臺的人，就剩自己慢悠悠地挑選。

　　這個臺子的學生們集體懵逼，只敢看不敢上，等石客先生挑好了這樣菜品，自己再和別人搶。

　　“嗯。這個不錯。就這個了。你們挑吧。”石客向另外一個臺子走去，然后又有人飛了。

　　“你……能不扔人嗎？”四宮有點看不下去了。

　　“老師，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而發(fā)揮自己最大的優(yōu)勢對待敵人，那是最正確的?。?！”石客回頭，露了露腱子肉說到。

　　“……”四宮沒話說了，誰讓自己說讓他把別人當敵人來著。

　　這家伙居然玩真的！！

　　隨后十分多鐘，料理臺附近出現(xiàn)雞飛狗跳的場面，久久不能停息。

　　石客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搶完菜后，男同胞們衣衫襤褸（石客隨手一扯就破了。），跟臺風過了境的乞丐游行似的。

　　四宮坐在沙發(fā)上，捂著眼也是沒眼看。

　　從哪里冒出這么一個野蠻的牲口？

　　大伙開始做菜，畫面感好極了。

　　“石客這個家伙，你玩真的?。?！”幸平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歪的衣領(lǐng)。

　　“嗯？小惠還去拿菜干嗎？剛才沒拿到？不會吧？我都把男的扔光了，你還沒搶到菜？太溫柔了吧？不對！！我去別的臺子時把人都嚇到花椰菜那個臺子去了，難道是人太多，她沒搶到菜？！完蛋啦??！好心辦壞事啦！”石客注意到小惠可憐巴巴地向著放花椰菜的臺子走去，然后滿面愁容挑選花椰菜的樣子了，想了想，心里一涼。

　　“石客君太厲害了。因為他，其他的素材都拿到比較好的了，但是花椰菜的臺子人太多，沒擠進去。完蛋了，現(xiàn)在這里剩下的花椰菜都氧化受損了，這樣會影響法式凍最重要的外觀的！怎么辦？創(chuàng)真君……不行！我要靠自己，不能總是麻煩創(chuàng)真君和石客君！維持菜品的顏色……，有了。這樣或許可以。”小惠思考了好久，抿了抿嘴，拿起了不太好的花椰菜。

　　“嗯。這樣就對了。不要想太多，做就好了。”石客回頭弄自己的事了。

　　做菜開始，教室里變得非常地安靜，只有簡單的切菜聲和滾水聲。

　　過了一會兒，“你那個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有學生在對話了。

　　“?。颗?。謝謝啊?！?p>　　“喂！你們兩個。退學。”四宮手指頭一指大門，冷冷地說到。

　　“老師，他只是提醒我做錯了啊？”

　　“這就是提供建議和幫助。退學。你們被淘汰了?！彼膶m毫不留情。

　　兩人就這么淘汰，低著頭走出了教室。

　　“都說了，不能互相幫助。還敢明目張膽地出口提醒，找死呢?！笔蛽u了搖頭。

　　一個小時后，石客端著菜到了四宮面前。

　　“嗯？這么快就做好了？”

　　“嗯。我叫石客，請品嘗吧。”

　　“……”四宮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放進了嘴里，慢慢地嘗了起來。

　　“嗯？！材料的選擇和處理完美！肉凍的粘合完美！凝結(jié)和加熱的程度也很完美！火候的控制同樣完美！時間更沒有浪費。這根本就是只存在于我理想中的完美作品啊！這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在第一次制作就做出這么完美的菜品?。?！這個家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份和外表完全不同的細膩真是太可怕了！”四宮有些嚇到了。

　　“老師，我有沒有合格?。俊?p>　　“嗯。合格了。”四宮推了推眼鏡，故作鎮(zhèn)靜。

　　“謝謝老師啊?！笔突氐搅侠砼_整理廚具了。

　　四宮看著石客的背影，久久沒能移開眼睛。

　　“石客君果然一次過關(guān)了。太強了！”大部分學生都這么想著，忍不住想說的愣是咬著牙沒敢說話。（有前車之鑒啊?。?p>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大部分人都開始上菜了。

　　“退學?！?p>　　“退學。”

　　“退學。”

　　……

　　連續(xù)十五個退學的評判讓第十六個被退學的學生崩潰了，“讓我再試一次吧？？”

　　“你還有素材嗎？”

　　“……”

　　“沒有素材也沒有時間，這你要是能成功過關(guān)，那你就是超越了我的魔術(shù)師了?！?p>　　“……”這個學生低著頭離開了教室。

　　“幸平創(chuàng)真。請品嘗?！毙移缴喜肆?。

　　“嗯……幸平創(chuàng)真，合格?！?p>　　“呼……”幸平松了一口氣啊。

　　“毛利……毛利小五郎！請品嘗！”輪到毛利小五郎了。

　　“嗯?！币谎圆话l(fā)。

　　“……”毛利小五郎也是不敢說話，瑟瑟發(fā)抖。

　　“勉強合格?！?p>　　“呼……謝謝。謝謝！！”毛利端著自己做的法式凍顫巍巍地回了料理臺上。

　　石客順手給了他一個大拇哥，這家伙高興壞了。

　　“完成了?！毙』菘伤阕鐾炅?。

　　“退學?！庇幸粋€倒霉蛋被淘汰了。

　　“呼……”小惠深呼吸了一下，上菜。

　　“田所惠，……，退學?！彼膶m的評判。

　　“……”小惠渾身顫抖著呆立當場。

　　“嗯？沒處理好嗎？”石客走過去從小惠手里接過了她做的法式凍，走回了料理臺吃了一口，“嗯？完全沒問題??？”

　　“好，這樣大家都交上來了吧？不及格的學生就去打包行李，回飯店大廳集合?！?p>　　“請……請問，為……為什么我的菜是不及格呢？”小惠鼓起勇氣問到。

　　“你在水煮有了損傷的花椰菜時用了白酒醋，是吧？利用有漂白作用的醋來維持菜品的外表，調(diào)味上也用了醋，讓花椰菜的甜味更加明顯，醋淡淡的酸味和花椰菜的甜味產(chǎn)生了非常和諧的味道?！?p>　　“那……那為什么……”

　　“誰說你可以更改Recette（食譜）了？”

　　“這道菜是用來品嘗各種蔬菜甘甜美味交織而成的協(xié)奏曲。Recette里有任何一個提到活用酸味的字眼嗎？你所做的根本就是和Recette完全不同的菜品了。交不出符合菜品的人，當然是不及格。你心服口服嗎？”

　　“……”

　　“完全不能心服口服啊??！”幸平說到，“這根本就是不可抗因素吧。之所以要改那是因為食材里參雜了新鮮度開始下降的蔬菜?。≌f到底我們是被當做學長們手下的工作人員吧？那么，保證食材質(zhì)量就應該是四宮學長負責吧？所以這一點是你這個主廚的失職?！?p>　　“你這個小鬼……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啊??？”四宮火了，“看來，你并不怎么明白?。∽屛襾砀嬖V你吧！狀況不好的花椰菜是我為了降低合格人數(shù)故意放進去的?！?p>　　“?。　睂W生們集體懵逼了。

　　“嗯？”石客聽得一愣，“毛利，你的菜品讓我嘗嘗?！?p>　　“哦?！泵∥謇砂炎约旱牟似贩诺搅耸兔媲?。

　　“花椰菜集合了容易氧化、容易受損、難以烹飪?nèi)筇攸c，在蔬菜當中也是需要特別注意的一種。失去冷靜，沒有認出這點的被我判定為不合格。動作太慢沒有拿到好食材的笨蛋也是如此！”

　　“所以啊，田所為了彌補自己動作慢的缺點，發(fā)揮創(chuàng)意來應對?。?！”

　　“我才是主廚，我怎么可能容忍一個打雜的……隨意更改我的菜譜??！聽好了！要是你這個打雜的繼續(xù)跟我頂嘴，我就動用主廚的權(quán)利，將你也開除掉??！”

　　“你說什么？！”幸平暴脾氣啊，當場就忍不住了。

　　“創(chuàng)真君！算了！我……沒有關(guān)系的……”小惠抱住了他的手臂。

　　“啊?。?！現(xiàn)在是說這種喪氣話的時候嗎！！”

　　“哈哈……算了……我……我的……我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哈哈……”小惠在強顏歡笑。

　　“……”幸平一咬牙，怒火中燒，甩開了小惠的手。

　　“四宮學長！我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你還有什么事？幸平閣下？”

　　“與其說是怨言，不如說是問題，遠月那條規(guī)則應該也適用于畢業(yè)生吧？”

　　“……，你說什么？”

　　“呼?。∵耍?！”一道黑影閃過，把四宮推到了墻上。

　　“當然是食戟啦?。　笔鸵砸粋€壁咚的姿勢臉冒青筋笑瞇瞇地說道。他撐著墻壁的手掌下出現(xiàn)了一個凹進去布滿裂紋的坑。

　　“……，這家伙想殺人啊？”四宮被撞得眼鏡都歪了。

　　小惠和幸平被嚇得不輕。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嚇得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