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城……是誰?
用人物關系介紹的方式來說,他是瀟瀟阿姨和危叔叔的兒子。
用三流言情文的文字描述,如果每個少女心里都有一個特別的人存在,危城就是艾茜還是少女時期的那個特別存在。
16歲她剛到北京住到危家,她和危城的房間,一個朝南一個朝北,朝北的是客臥,朝南的房間是一個套房,有洗手間有大露臺還連著書房的套臥。
她是客人,理應住客臥。
但并不是。因為她來了,危城將這個有露臺的房間讓給了她。他說女孩子都喜歡呆在家里,不像男人喜歡在外面跑。
露臺上還有一架天文望遠鏡,專門留給她看星星。
原本屬于套間里的書房,瀟瀟阿姨為她改成了衣帽間……
這個情節(jié)是不是很熟悉,家道落魄的女孩入住友人家里,這個家里有可愛善良的女主人,霸道又溫柔的兒子,還有一個會賺錢的爸爸。
……像不像曾經(jīng)紅極一時的偶像劇《惡作劇之吻》?
很像,是不是?
然而,每每有朋友這樣說,艾茜都是有點想笑地搖搖頭,如果她和危城在一起了,她也覺得像。只不過生活是生活,偶像劇是偶像劇。
她來危家的第五年,危城結婚了,結婚的時候就有了一個五歲兒子。親生的。
小朋友大名危宇航,今年十歲,熟悉了之后,開始叫她姑姑。
如果還有不太一樣的地方,那就是16歲的她沒有袁湘琴那般可愛?,F(xiàn)在北京的危叔叔家里還有她初來乍到他們家時的留影,照片里的她一頭玉米燙,神情淡漠又局促,一臉大寫著自閉兩字……
后來她和危城開玩笑,當年的非主流又成了現(xiàn)在ins風,原來她一直走在時尚潮流的前端啊。
危城笑問她:“什么是ins風?”了解之后,他搖搖頭說,“還是當時的你比較可愛。”
“可愛?”她不認同,反駁道,“明明是很酷啊?!?p> 危城沒有否認她,繼續(xù)說:“可愛是真可愛,酷也是真酷……就是因為太酷了,當時我每天都懷疑自己能不能當好你的哥哥?!?p> 她笑了,認真地點點頭:“還好,你hold住了?!?p> 危城望著她,同樣認真地說上一句:“茜茜,我非常高興……你現(xiàn)在這樣好。”
她難得正經(jīng)又自謙,將泡好的大紅袍端上來:“說起這個,真的要感謝你們富養(yǎng)又善待了我,才讓我充滿金錢主義的芳香還這般光明磊落?!?p> 危城忍俊不禁:“哪有人這樣說自己,還金錢主義?像我遮這樣俗氣的商人,我都不說自己拜金……而是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p> “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過你們這些男BOSS就算一身錢氣也不能用芳香來形容,應該用——”
“應該用什么?”
“……銅臭味?!?p> 危城失笑,點頭承認:“好,我承認,我就是一個充滿銅臭味的俗氣商人?!?p> ……這就是危城。
一個溫柔善良但也銅臭味十足的商人,掌管兩家上市公司,這幾年老板比員工還不容易,危城日子也不太好過,不管是家庭還是公司都讓他費心又費力,但在他這個年紀里,他無疑是成功的,事業(yè)成功,家庭完整。
完整,允許她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的家庭,沒有任何嫉妒,酸氣,以及不甘心。
上面那段她和危城的對話,來自她英國回來的第一年他來她住的公寓看她……英國回來,她搬出了危家。
怎么說,雖然她知道瀟瀟阿姨和危叔叔都將她視作親生女兒,但不是真的是啊……
需要強調(diào)一點的是,她搬離危家,以及現(xiàn)在來到A市獨自一人跟危城沒有任何關系,她對他的喜歡早隨著她少女期結束而結束。
她對他的感情,早從喜歡升級成了愛。對家人的那種愛。
因為危城對她而言就是哥哥,親人,以及曾經(jīng)為她指過路的……明燈。
……
……
……
百合花苑是一個有著五千戶的大型社區(qū),艾茜租的房子樓棟位于中間,導致不管從哪個門進來都要走好長一段路。
費聿利有些后悔下車送某人了,不是這段路太長,而是他這般好心好意陪她回家,費盡心思找話題聊天,艾茜對他的態(tài)度是敷衍至極地點頭了事,現(xiàn)在又接聽電話……沒關系,他不介意,不在意。
無所謂!
但是,他那么一大個人走在她后面,她真當他是影子?。?p> 講電話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他一個外人在場,聲音能不能正常一點,開口就一句危哥哥……叫給誰聽呢!
“……好的,放心吧,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工作也很順利。”艾茜說。
“嗯,總裁班進去了,趙老師把一切安排得很好?!?p> 安排得很好?
“……嗯,沒有人知道我是走后門進去的?!卑缋^續(xù)說,聲音帶點得瑟的笑。
費聿利:“……”
“好的,那我掛了?!卑鐪喨徊挥X地踩著費聿利的影子,邊走邊說。然后……終于要掛上手機了——
那邊及時地加了一句話,內(nèi)容應該是,你人在哪兒,是不是一個人,跟誰在一起?
因為,艾茜在掛上手機前,再次出聲:“我現(xiàn)在和朋友在一起,沒有一個人?!?p> 費聿利走在后面,停下了腳步。
朋友……?
原來她知道后面還跟著一個人啊。
“好的,你也注意身體。”
終于,艾茜掛上了電話。
“你剛剛說什么?”聲音不再是從手機里飄出來,而是從后面上方冷幽幽地飄過來。
這樣不經(jīng)意冒出的一句話,莫名有些嚇人。主要大晚上的……艾茜趨于本能地轉過身,右手握著手機,眼神稍稍埋怨地瞧著費聿利:“我說費總?你……”
說話能不能這樣突然又炸裂,會嚇到人的!
艾茜:……一頭霧水。
不懂費聿利現(xiàn)在唱得又是哪一出。
“費總……原來艾秘書長對朋友的稱呼都是這般客套?!辟M聿利明白地說出來。
……?
“噢——”艾茜終于明白費聿利唱哪一出了,原來他說的是前面她對危城說的那句朋友啊。喝了酒即使沒辦法讓人狀態(tài),至少能讓人更真誠。
所以,艾茜很老實地告訴費聿利:“我剛剛是故意的,為了讓我家人放心?!?p> 費聿利:……什么?
艾茜:“嘻嘻,你知道的,一個人在外打拼都會讓家人擔心,今天擔心我一個人生活好不好,明天擔心我工作順利不順利,即使我生活工作都安排得很好,他們又開始擔心我有沒有朋友相伴?!?p> 呵,他們會有這個擔心,難道不是覺得她……算了他不毒舌了,一個人在外確實不容易。
所以,對于以上艾茜的話,費聿利難得配合地點了下頭。
艾茜笑了,有一種解釋清楚的釋然感,眼睛一眨繼續(xù)說:“所以我才撒了謊,故意告訴我和朋友在一起?!?p> “撒謊……?”
“是啊。”艾茜肯定地點頭。
費聿利:……
“所以你放心哈,我們還不是朋友。”艾茜一臉保證,語氣誠懇,又堅定。
隨侯珠
放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