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禁忌之線
王厙和劉芒回非戰(zhàn)局了，劉芒顯然興致不怎么高了，回到非戰(zhàn)局稱要自閉一下，就撇下王厙和羲和談心去了。
而科技世界，在王厙和劉芒走后。
“已掃描完畢時空之門，得出結論，不可復制不可分析。已掃描兩位異界來客，亦不可分析，所用能量最終結果仍是熵變，原能量不可解析?！?p> 一顆看似白矮星的星球地下深處，一個基地赫然建立在此，中間一個虛擬人影看起來似乎是人工智能投影，但模樣赫然就是劉芒想要召回非戰(zhàn)局的人。
“最終還是殊途同歸，不論神，亦或者人，我們的結果，似乎都一樣……”
……
王厙不覺得劉芒有受到打擊，如果有，那也是招攬失敗的挫敗感。
雖然看起來劉芒似乎很在意那人，但王厙知道劉芒不是那么容易感情用事的，似乎在他心中，有一個必須達到的終極目標，在達成它之前，劉芒都是保持一個百折不撓的狀態(tài)的。
王厙自己并沒有目標，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迷茫。
回顧自己的破界之旅，科技世界的易然最想要的是愛情，想守護他的另一半。
展信想要歸故里，想要守護他的故鄉(xiāng)和后裔。
而那自始至終沒有提到名字的人，似乎是追求真理，突破極限。
再看看劉芒，也好像有個巨大的目標，為此成立了非戰(zhàn)局。
而王厙自己，不客氣的說，是一個享樂主義者，今朝有酒今朝醉，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愉悅，妥妥的黑化反派模板，只是基本的底線讓王厙不至于為惡作樂。
……
“師父，我們這么辛苦的修煉，是為了什么呢？”
年幼的王厙煉完一個階段，覺得似乎有些枯燥，忍不住問師父道。
“哈哈哈，當你以如今的力量層次走出洞府，你看到的，將是弱肉強食，階級森嚴，一些想做的事卻被更強者用規(guī)矩束縛的世界。
但如果你再忍耐忍耐，以無敵之資走出這里，你會發(fā)現(xiàn)，天下之大，哪里皆可去，沒人阻攔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因為攔路者，皆是螳臂當車，那個時候，你獲得的，是無上的自由自主?！?p> ……
師父沒有想到，沒看到王厙成長得無敵，便撒手人寰，王厙也耐不住寂寞，未曾以無敵之資出世。
不過卻見到了更多的精彩，只是王厙似乎始終缺了一根感情的弦，一直孤身一人，身邊沒有朋友兄弟，沒有愛人，直到遇到劉芒。
之前不曾擁有的，會渴望嗎？
王厙覺得會吧，但就像一個面對寶山不得其門而入的人一樣，明明很想體會愛情友情之類的感情感受，卻不知從何開始，也不想去問去求解。
“你平時思考時就是這樣發(fā)呆嗎？”
劉芒幽靈般瞬間出現(xiàn)在王厙面前，面帶微笑，似乎從負情緒中走了出來。
“我以為你要自閉一段時間?！?p> “哈哈，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像是個神，反而像個情感殘缺的人?！?p> “你也覺得我情感殘缺嗎？”
“這么說你自己也這么覺得咯?！?p> ……
“神和人的分辨定義是什么？”
王厙很好奇，明明神之前也是人，為什么劉芒和那人談話間，將人和神之間分得涇渭分明。
“你沒理由不知道吧，雖然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情感缺失的人，但正是這一點，才坐實了你神的身份啊。”
劉芒笑了笑，道：
“不論是神話世界還是超凡世界，一旦以個體達到長生，就會相對的失去一些東西。
不是主動丟棄，而是被‘剝奪’，似乎有一種冥冥的規(guī)則，似乎是等價交換，成就長生，獲得各種奇異的能力和特質，然后以其最重要的一些東西交換得來。
之后這個個體會成為人們心中的‘神’，如果是唯一神，符合收集愿力的條件，那他便能在成為神后收割愿力，看似神占盡便宜，實則不然。”
“什么意思？”
“一個世界，神能收割愿力，能使用愿力，能以愿力做任何想做的事，但其實不論怎么做，最后都是反饋給了世界。
甚至因為愿力這種不講理的存在，世界會多出很多原本沒有的東西，世界因此被反饋。
如果不存在破界，那么這個世界會慢慢的膨脹，邊界會慢慢的擴大。
神，也許是世界選中的為其增添養(yǎng)料的存在?！?p> 劉芒眼中精芒閃動，說的話讓王厙大吃一驚。
“哈哈哈剛剛那是逗你的啦，因為如果真是這樣，有世界意志的話，我破界到處收割愿力還存在非戰(zhàn)局嗎？
如果真是這樣，別說我破界了，就是你的時空之力，也不可能覺醒的吧？”
“說正經(jīng)的?！?p> “不過有一點我沒開玩笑，當個體成為神后，的確會丟掉一些東西，不確定是交換還是什么。
那個成為神的存在，會和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但實則和人是互惠互利的，相當于共同成長，神滿足人的愿望獲得愿力，而人供給神愿力滿足愿望。
神看似血賺，但因為丟失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最多的是情感，其次是欲望，這兩樣可以稱為生物的‘基本力’丟掉了，神和人的區(qū)別就出來了?！?p> “這就是我情感缺失的原因？”
“對！也不對。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基本上所有的神都是從人走過來的，在成神那一刻和人永遠分割開來，以自身感情或欲望作為交換，劃上和人的隔離符。
但你不一樣?！?p> “我哪里不一樣？”
“你自己或許沒有發(fā)現(xiàn)，你其實早已注定就是神，從沒有是人過?！?p> 劉芒眼神變得銳利，但王厙似乎看到了他眼神深處包涵的惡趣味。
“別賣關子，有話直說?！?p> “簡單說呢，你似乎從生下了就是神靈的模板，雖然在你的世界是神靈四處走的情況，但沒有一個神像你這樣，修煉速度曠古絕今，體質就是為了成為神而長成的。
最關鍵的是，你身懷時空之力，一旦覺醒，就能破界，原世界的修煉能量，也最親和你?！?p> “這個……”
“是不是有時候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選之人？”
“額，是有過?！?p> “沒錯，說是天選之人也沒什么問題，畢竟那可是時空之力，再龐大的愿力都難以實現(xiàn)擁有時空之力，而你，出生就自帶?！?p> 劉芒做了個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隨即又哈哈哈笑個不停。
“你說神會丟失譬如感情欲望等東西，可我看你并不像丟了這些東西的樣子，反而更像個活生生的人?！?p> “是嗎？謝謝夸獎。”
劉芒做個了紳士的道謝禮，隨即又恢復成正常的模樣，道：
“這得多謝禁忌之線的存在，否則我可能是個莫得感情的神靈了?！?p> “什么是禁忌之線？”
“愿力線的一種，不過是一種不平等的愿力線。”
聽到劉芒如此說，王厙忽然有種很熟悉的既視感。
在原世界收割愿力的時候，總有些貪得無厭的家伙，明明愿力線付出的愿力少得可憐，要求卻是比天還大，完全就是不切實際的妄想，這種愿力線，王厙一般都不做理會的。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那的確也是一種不平等的愿力線，不過我將其分類到無用愿力線分類了。
而禁忌之線不一樣，也是不平等愿力線，不過是于凡人而言的不平等?！?p> “還有這種？”
“沒錯，禁忌之線是一種凡人以交換為原則的愿力線，以一種東西交換另一種，如果是已有之物不需要神付出，神只是幫忙交換，那么神只需要稍微動用點能力就可以收割愿力，這種還好，并不算禁忌之線。
但另一種就可怕得多，凡人許愿以自身之物換取其他諸如財物等實物，亦或者武力能力等，神只需要付出一樣凡人祈愿的，就能獲得愿力和凡人付出的自身之物?！?p> “這有什么隱患嗎？”
“也許天地間本來講究的就是平衡吧，所以一般都是凡人祈愿，神明滿足愿望，神明獲得愿力，凡人愿望滿足，兩者平衡，但禁忌之線的交換讓神明收獲了愿力和凡人付出的等價之物，讓神平白獲得了多出的愿力。
然后愿力的獲得是單向的，但這部分獲得的愿力是多出來的，這份多出來的愿力將會化作無形不可控的能量爆發(fā)出來，就像物質接觸到非戰(zhàn)局外的‘無’一樣，而且是神都不可控不可躲的?！?p> “所以你就是借助禁忌之線交換獲得了你成神丟失的東西？”
“是的，不過還好，我抗住了，說實話，我感覺那部分多出來的愿力化作的能量爆發(fā)，就像你們神話世界的天劫一樣。
當初我以為只是普通的能量爆發(fā)，拿了不少防具阻擋，結果那股能量直接無視防具，直接正面接觸到了我的身體穿透我的靈魂，要不是事先強化了身體和靈魂，估計那股能量直接就把我就地正法了。
所以后來我才把這類愿力線分為禁忌之線，雖然它能直接換取很多有用的東西，但就像帶刺的玫瑰，非常扎手?！?p> 劉芒心有余悸的感嘆道。
“有沒有辦法不收取愿力，只是單純的交換呢？”
“這個當然可以，但你我不行，因為我們都是個體強度到達頂層天花板的神，每到一個世界，世界就默認把愿力線交給你我，也許我們同行，會交給你，但你就是想拜托愿力的人啊哈哈哈。
所以，太強有時候也不是那么好的事，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頭上終于有個子高的頂著了哈哈哈?！?p> 王厙心里苦，但王厙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