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逃脫,逃脫這里,躲進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就這般等這一世過去。
原主父母雙亡,現(xiàn)今并沒有與她牽扯甚深的人,即便她不見了,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最合適不過了。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時音頓住了腳步,反映了好半晌才從臉頰的疼痛意識到這一巴掌是給她的。
她茫然的睜眼,便看見明覺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還有明悅責怪的模樣:“哥,你做什么下這么重的手!”
“閉嘴!”明覺神色發(fā)冷,右手直接扣上時音的手腕:“你方才在想什么?”
他這語氣不是對十歲的時音,而是對這體內(nèi)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靈魂。
時音心想完了,即便明悅不懷疑,明覺是瞞不住了。
她此刻才意識到她還是小看了這個一直溫和的師兄,雖這幾天相處下來,明覺話不多,但每每都是由他做決定,他并不像看起來那么溫和。
“師兄,我……”時音渾身的刺痛并沒有減少幾分,腦海中全都充斥著自己是個‘災(zāi)星’的念頭,壓根無法更仔細的思考。
重點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告訴明覺,這體內(nèi)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他疼愛的小師妹了?
“走。”
讓她訝異的是,明覺竟沒有再追問,扣著她的手腕,拽著她往石林更深處行去。
但從他的動作依舊能看出,他確確實實已經(jīng)懷疑了,否則他如何舍得這般拖拽他的小師妹?
“哥!”明悅追在后面,責備的話一直沒停過,卻無法阻止冥界的動作。
片刻后,時音被帶進了由幾塊石頭組成的簡易山洞,明悅剛想跟進來,便被明覺攔住了:“你在外面放風?!?p> “哥,你……”
“去!”
冷著臉的明覺莫名讓人發(fā)憷,便是明悅也不敢觸她的眉頭,擔憂的看了時音一眼,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明覺這才轉(zhuǎn)身,低頭打量著時音,空氣詭異的安靜,足足半刻鐘,他才打破了這份靜謐:“我雖不才,卻不傻,你不是阿音?!?p> 時音不說話,她是時音,卻也不是原先那個時音。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泵饔X聲音清冷:“你是否是奪舍?”
時音聞言抬眼,拼命壓著體內(nèi)的疼痛,緩緩的搖搖頭:“不是?!?p> “當真?”
“當真。”
她不屑于奪舍。
明覺瞇著眼盯著她,似是在確定這句話的真實性,良久,他再次開口:“所以,阿音她是怎么死的?”
時音再次沉默。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也無法確定若是她說了,明覺能否完全的信任她。
自她這幾日的觀察,對于洛言,無論是明覺還是明悅,他們都是相信的。
要怪只怪此人太過能做戲,不僅瞞過了原主的父母,也瞞過了門派上下。
良久,她才吶吶的道:“你說了,只問一個問題。”
“你!”明覺氣結(jié)。
時音抬頭,體內(nèi)的疼痛已快到她的極限,倒不是她不能撐,實在是這具身體太差,話語不經(jīng)思考便出口:“她會死,整個輕音派都無法逃脫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