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止寧貴妃寵愛永寧公主,就連皇后也是當做女兒一般在疼愛。
所以,在后宮之中,每個人對待邵琬舒這位永寧公主都是小心翼翼。
以至于邵琬舒就是只螃蟹,在宮內(nèi)橫著走,也不會有人敢說一字一句。
這不,換好了衣服,整理了儀容,拉著鳳傾梧就出了她的宮門,一路小跑去了皇后的殿中。
“母后!母后!”邵琬舒拉著鳳傾梧進了皇后的宮殿,還沒等人通報,她就已經(jīng)自行開始朝里屋走了。
結(jié)果,兩人在皇后的屋門口遇見了一位太醫(yī)。
“呀!許哥哥?!鄙坨婧蜕坜茹懽叩慕?,和邵奕銘玩得好的,不是姐姐就是哥哥,連點公主該有的樣子也沒有。
“公主?!毕喾吹?,許文華面對邵琬舒,不愿讓人有把柄可說可造,所以退后了一步,還躲開了邵琬舒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哦,是我失禮了。”邵琬舒說完,就想起許文華是太醫(yī)院的院長,按照道理他不會隨便出現(xiàn)在皇后的宮中,更何況今日不是他當值??!
“許哥哥,這是鳳傾梧,是北定將軍的外孫女,鳳府的大小姐。”邵琬舒將鳳傾梧介紹給了許文華,而后又將許文華介紹給了鳳傾梧,“鳳姐姐,這是許文華,太醫(yī)院的院長,他還有一位妹妹,是醫(yī)女,醫(yī)術(shù)了得,來日有法子我?guī)阋娨??!?p> “見過許太醫(yī)?!?p> “鳳小姐安好?!?p> 兩人相互行了禮,而后沒有太多的話可說,就再也沒和對方說話了。
兩人見面了,知曉了,邵琬舒這才和許文華將話題拉上了正軌。
“對了,我母后是病了嗎?”邵琬舒可不是隨便就能見到許文華的,何況這次是在皇后的宮中見面,實在是不得不讓她擔心。
許文華搖搖頭,否認了邵琬舒的說法:“并非公主所想。是皇后娘娘想起了查賬,找我問話的。公主快些進去吧,今日穿著如此好看,難道不想給皇后娘娘或是江小姐看看嗎?”
許文華臉上滿是笑意,謙謙君子說的,莫不就是這樣的人。
鳳傾梧和許文華相互看了一眼,面對面行了禮。他出了門回太醫(yī)院,她被邵琬舒帶進了每日妃子拜見皇后的屋子。
皇后此刻正在和江溪羽交談,見到邵琬舒和鳳傾梧冒冒失失闖進門來,面上并沒有什么不滿,反倒很是高興。
可不是嗎?
江溪羽已經(jīng)擱這給她洗腦好幾個時辰了,講的她頭都疼了,可這廝愣是沒察覺出她的不滿之意,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尋找話題。
“傾梧來了,快來,讓本宮好好瞧瞧?!?p> 本以為皇后注意力應該會放在邵琬舒身上,至少也會先召邵琬舒。
可偏偏召了她這個沒什么交集的鳳家小姐。
這可苦了鳳傾梧了,硬著頭皮迎上去,跪在皇后的腳邊。
“皇后娘娘。”鳳傾梧低著頭,兩手交叉放在腹上,恭恭敬敬,沒有任何的不規(guī)矩。
“這幾日不見,人卻變得漂亮了不少。起來吧,賜座?!被屎笠环餍?,鳳傾梧提著裙擺站起,坐在了邵琬舒身邊,和江溪羽面對面坐著。
“母后,你看看,這身衣服好看嗎?”邵琬舒特意在江溪羽面前晃了兩下,讓江溪羽十分生氣。
眾人都知道,老裁縫的手藝獨一無二,一看就能得知。
“這衣裳實在是好看,不知是誰送給你的?!?p> 邵琬舒很自豪地說道:“是鳳姐姐送的,兒臣覺得比那些金釵好看多了!”
“可是那位宮中的老師傅?”皇后當時也和她有過接觸,確實是一雙巧手。
“是?!兵P傾梧回答了皇后的問題,“她是我的老師,算是有點感情在?!?p> 皇后點點頭,便沒再繼續(xù)追問那位老師傅的下落了。
“江小姐又是來這打聽婚期的嗎?還真是一點都不知疲倦?。 鄙坨嬉稽c都不給她面子。
但是,鳳傾梧并不知道為什么邵琬舒會這么厭惡江溪羽。
“沒準我便會是你的嫂子了。”江溪羽似乎打包票可以嫁進皇家,但是她為什么這么的肯定,鳳傾梧并不知道。
“反正江小姐嫁或不嫁,和我那都沒關(guān)系。而且這還沒嫁進來呢,就和我平起平坐了啊。”邵琬舒特意挑刺,讓江溪羽面上下不來臺。
皇后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年輕的孩子,說話沒把門很正常。
江溪羽在府上哪受過這種氣?忍著心中地怒火給邵琬舒賠禮道歉。
“是臣女僭越了,公主別見怪?!?p> 邵琬舒就喜歡看見江溪羽低聲下氣的模樣,誰讓她老是仗勢欺人欺負她了!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她這個都夠?qū)⒔鹉氤扇怙灹恕?p> 一個是當朝最受寵的公主,一個只是官眷。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顯而易見。
和邵琬舒爭辯,莫不說這是在皇宮,就是在宮外,她也未必能和邵琬舒爭來一個公平。
眼瞧著時候不早了,皇后念在鳳傾梧要出宮就先讓她離去了。至于江溪羽,皇后擔心她會去找鳳傾梧的麻煩,就將她再扣了一會兒,心里估摸著鳳傾梧坐上了馬車,也將她放走了。
“琬舒啊,走吧。”
皇后說罷,扶著椅子站起來,身邊的映膤趕緊過來扶她。
“母后要去哪?”邵琬舒也站起來問道。
皇后笑了笑,邊走邊回:“去你母妃那討口飯吃。”
“好啊好??!”邵琬舒一聽要去她母妃那蹭飯,別提多開心了。
要說她天真無邪是真,不懂陰謀詭計是真。只要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
至少,她沒有害人的心。
所以,在深宮大院之中,她一直是一股清流。
就連皇后這樣的人,也算計過。寧貴妃,也沒有很干凈。
皇后都不懂自己在這紅墻之中困了多少年了,如今還是在這里,扮演著一個棋子的身份。
討厭她,但從來不會有人害她,因為根本就沒用。
皇后雖然不受寵,但是皇帝對她的禮數(shù)從來都沒少過。逢年過節(jié),各國送來的賀禮,都是先撿了好的分成兩份,一份給皇后,一份給寧貴妃。
剩下的,就留給了那些妃子自己去分。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映照在皇后的臉上,她抬頭迎合著。
那溫暖的陽光似乎勾引起了她什么往事,讓她止步不前。
不久之后,皇后低下了頭,問道:“映膤,今日是何年月?”
“回娘娘,今日是七月初六?!?p> 映膤在皇后身邊跟了多年,什么重要的日子她都記得,也不會忘記提醒皇后。
“七月初六……再過幾日就是七月初十了,又要向皇上請旨出宮了?。 ?p> 皇后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復雜,讓邵琬舒看的不是很懂。
每年的七月初十,皇后都會請旨出宮幾日,直到七月十三而歸,時間是固定的。
偶爾,寧貴妃得空也會一起跟著去,但是她當天便會回來。
每當七月初十前,只要她一問日期,都是將近七月初十。因為平日里,她很少在意日子,得過且過。
所以,七月初十是個什么日子,讓皇后非要出宮,這件事情除了皇帝和寧貴妃,怕是沒別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