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唐軍歷來強勝,還有這么多名將,難不成就沒一人能做些什么嗎?
程咬金聽到楨顧安這句話后,也是愣了愣。
心想,是啊,為什么不阻止他們?老子本就知道突厥會怎么做?難不成老子慫了?沒有了當(dāng)初在瓦崗寨時的氣魄?老子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多顧慮?
默聲不語的程咬金不由對自己心生懷疑,沒有回答楨顧安。
程處默已經(jīng)聽到兩人的對話,也看到了父親的異樣。
趕忙拉住情緒不好的楨顧安,程處默輕聲道:“這是突厥進入涇陽縣時造成的,可不是離去時做的。突厥剛進入涇陽的時候,長安城內(nèi)哪來的兵力?根本無力支援!”
程處默說的沒錯,楨顧安也反應(yīng)過,是自己過于激動了,當(dāng)時的情況他們并不能做什么。突厥來的太快,撤離百姓也來不及。
不過萬幸的一點是,突厥南下是急行軍,不敢在大唐長久停留,索性南下路過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涇陽這樣的情況。
緩過來后的楨顧安,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責(zé)備程咬金他們,他們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于是歉意道:“程伯父,你們沒錯,錯的是突厥。這群畜牲早晚都要承受大唐的怒火的,而且這一天不會太久的?!?p> “是啊!這一天會很快到來的?!背桃Ы疸裤降南胫?,這一刻他與楨顧安都達成共識,突厥好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對突厥的譴責(zé)謾罵什么時候都可以,但是現(xiàn)在不行。此時涇陽需要他們,所以楨顧安他們不在繼續(xù)討論什么,而是各自忙著各自的,都做著力所能及之事。
一刻不停歇的,大伙都在忙著。
本來專心致志的大家,卻被打斷了。
呼~呼~氣喘吁吁的,楨顧安就看見尉遲寶琳飛奔而來。難得一見的,他緊張道:“你們看見寶琪了嗎?”
“沒看到!難不成他?”確實,楨顧安現(xiàn)在回想來,自從進入涇陽之后,還想還真沒看見過他?其他的鐵憨憨性格,只怕是要干傻事!
事實證明,沒人看見過尉遲寶琪,立馬尉遲寶琳不淡定了,他還能不了解自己兄弟嗎?
“可千萬不要出事!”口中碎碎念著,尉遲寶琳現(xiàn)在很擔(dān)心自己的兄弟。于是也顧不上其它的了,抓起一匹馬,找準方向北上就尋了過去。
“大郎,這里就交給你們兩兄弟了?!背桃Ы鸩荒茏暡焕恚菜懔私馕具t家這小子了,估計尉遲寶琳找到了也難帶回來,索性還不如自己出手。
于是乎兩騎一前一后絕塵而去。
到了晚上,楨顧安他們依舊沒有忙完,隊伍也在涇陽安營下來。至于程咬金兩人,至今未回。
徹夜無眠,楨顧安他們一直沒有休息,吃食都只是簡單的墊補一下罷了。
啪~
第二天清晨,一串血跡干涸的耳朵砸在了營地前,粗略看來有四五十個。
抬頭望去,風(fēng)塵仆仆的兩馬兩人,還有一個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家伙,不是尉遲寶琪又是誰?
砰~
“哼……”
從馬背上,尉遲寶琪實實在在的被程咬金扔了下來,還在地上滾了兩圈。
“他還真干成了?”目光來回在尉遲寶琪、尉遲寶琳、程咬金和那串耳朵之間來回巡視,楨顧安都覺得不可置信!這家伙還真有這能耐。
“那是自然,能有小爺做不到的事?突厥落到小爺手里就沒能活的!”程咬金和尉遲寶琳都還沒說話,尉遲寶琪反倒先得瑟起來。這一刻,尉遲寶琪洋洋自得,豪氣沖天。
“差點就回不來了,還得意?”尉遲寶琳一腳補上去,語氣不是責(zé)備,反而是關(guān)心。當(dāng)然,還有一絲自豪,畢竟尉遲寶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程伯父,這是怎么回事?”看一眼尉遲兩兄弟,然后指了指那串耳朵,楨顧安好奇不以。
“也沒什么,全是他干的。其實起先我們也沒找到他,但是在晚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些突厥十人隊的尸體,而且都沒了左耳。于是就跟著這些尸體找,最后在一支滿編的百人隊附近找到了他?!?p> 程咬金輕描淡寫的簡單說了說情況,言語間不由自主的帶著一絲對尉遲寶琪膽識的贊賞。雖然他的做法很沖動,但不妨礙程咬金的賞識。
“還好發(fā)現(xiàn)及時,把他綁回來,不然他真敢對那只百人隊動手?!蔽具t寶琳沒好氣的瞪了瞪尉遲寶琪,膽子是有了,就是腦子不太好使,有時容易上頭。
尉遲寶琪一聽自家大哥的話,就對他不滿了,不爽道:“哼~要不是你們攔著我,那群突厥人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大唐!”
“你還來勁兒了?待阿耶回來,你自己想想怎么交代吧?先寫就把命丟給突厥人了!”真的,尉遲寶琳對尉遲寶琪感到很復(fù)雜,又是自豪又是生氣。自家兄弟沒一點兒分寸,像是不怕死似的,這到底是好還是壞?。?p> “夠狠!”這一時間,楨顧安對尉遲寶琪的映象改觀了,不再是那個鐵憨憨,而是狼人,比狠人還要狠一點兒。
但是楨顧安看著地上的一串耳朵,卻不經(jīng)想到。先別說尉遲寶琪腦子還不好使,就算他感想,他都值得讓人佩服,況且他還做了還成功了。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能做什么能?手無縛雞之力,既上不了戰(zhàn)場,又見不得血。
漸漸的楨顧安陷入沉思,腦海中開始有一點想法,可又抓不??!
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看著又要忙活起來,索性楨顧安不再想了,有時間總會想起來的。
著眼當(dāng)下,眾人眾志成城,每一個人都努力著。
至于尉遲寶琪?依舊綁著,也沒人能祈求他能幫上忙了,萬一又跑了,平白又添麻煩。雖然他很熱血,但現(xiàn)在還是不要有沒必要的麻煩吧!
而對于楨顧安教出來的隊伍,他們都做的很好,沒有出什么差錯,都是盡他們最大的能力去做了,楨顧安覺得他們已經(jīng)合格了。
幾日之后,在眾人的努力下,涇陽漸漸有了些許生機。楨顧安他們的任務(wù)也都完美完成,并沒有辜負楨顧安的細心講學(xué)。
留下一些人在涇陽維護著,楨顧安他們終將回去長安城。
一切終有結(jié)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