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把眼睛閉上,試探性將邁開了右腳。
入水無聲,楊晨的腿毫無泥沙帶來的摩擦質感,也幾乎感受不到河流沖擊力。
冷,透徹心扉的冷,刺入骨髓的冷,這是最糟糕的體驗。
伸進去一條腿沒事后,楊晨心一橫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閉著眼睛,一口氣沖過去!’
他在河里,在這條九曲河里,開始拼命狂奔。
......
沒多久,楊晨終于到了對岸,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吸氣。
剛剛他一股腦猛沖,忽略了極寒,腦子里一片空白。萬幸,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平安沖到了對岸。
“白瞎了剛才費那么大力氣!”
楊晨再次嘗試和烏鴉溝通,未得到任何回應。
冷靜下來,他仔細觀察四周環(huán)境,隨即愕然。
這是一片在剛剛看來截然不同的景象。
沒有迷霧籠罩,天穹無日月。地面,唯有花海,無窮無盡銀色花朵,匯聚成無盡汪洋,一眼不可見其邊際。
迷迷糊糊狀態(tài)下,楊晨情不自禁摘下一朵,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無味,五片橢圓形花瓣,圣潔而淡雅。
被楊晨折下的那朵花,未待楊晨更加仔細查看,化作點點晶瑩,隨風而逝。
整片花海,也隨風搖曳,掀起陣陣迷人的花之浪潮。
‘這......’
楊晨膛目結舌,未曾見過這等景象。不過他還有傳承任務在身呢,花??偙让造F好。
順著這一朵朵脆弱的舞者間間隙,楊晨一路往前,花了老廠時間,腳都走痛了,終于發(fā)現(xiàn)了烏鴉說的那啥宮殿。
與其說宮殿,不如用魔堡來形容更恰當。高聳的烏紫色頂柱,上空籠罩著一片烏云,遠遠看去,與這圣潔而美麗的人間仙境,極不相稱。
楊晨順著柔弱舞者的間隙,漸行漸遠?!ㄑ健宦暎崎_厚重的大門,他出現(xiàn)在了寬敞的大廳里。
空無一物的大殿,連根頂梁柱都沒有。上首,保留了一張黃金王座,亮閃閃的,座上無人。
‘話說,這里沒有主人的嗎?’
‘烏鴉知道房間精確的特點,那它對這里一定很熟悉。它曾再這座城堡,擔任何等角色呢?’
被勾起好奇心的楊晨蹲下來,右手食指滑過平整的玫瑰花紋地板,看了看
‘一塵不染?’
城堡無人而地上無一纖塵......
‘嘎~嘎~嘎~’
高高的穹頂上,一大群黑翼蝙蝠怪叫著,掠翼而過,穿過了身后封閉的大門。
左右兩扇門上雕刻的,是楊晨從未見過的生物。尖牙利爪,青面獠牙,生長著四肢,無疑是鬼神河邪惡物的形象。兩位‘門神’手里,各握著一桿三尖兩刃槍。
剛抱著腦袋的楊晨,松開了手,‘當務之急,是找到烏鴉說的那扇門?!?p> 左右兩邊,各一個圓拱形通道,去往未知。
‘左邊右邊?右撇子,就右邊把?!?p> 楊晨邁開腿,往左邊通道走去
當楊晨走了許久,再次回到了大廳,他感到頭疼了。
‘這里怕不是真立了鬼打墻?我的路線根本就沒有重復!’
‘再來一次!’
結局,回到大廳。
再來!
回到大廳!
楊晨蹙額,這樣不行,根本走不出去,他也沒找到那個有抓痕的房間,別說爪痕,雞毛都沒看見一根!
沉下心來,楊晨開始更仔細探究房間的布局。沒有任何多余的飾品和家具,墻壁邊掛著一排排的燈,燈芯并非煤油。頭頂上方,大廳中央,是一座吊燈。
王座后便是墻壁,楊晨仔仔細細的檢查,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機關。
心‘砰砰砰’跳,他一屁股坐了上去,手放在寬敞的扶手上。
并未發(fā)生怪事!
手指敲打著座椅,楊晨隨意觀察,終于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根黑羽。
楊晨將黑羽拿了起來,仔細打量,‘這是烏鴉的羽毛?大小挺匹配的?!?p> 多番探查無果,楊晨離開王座,沿著墻壁查看,心里思索著
‘玫瑰花紋排布規(guī)律?還是藏在哪里的機關呢?’
楊晨煩躁的將自己的頭發(fā)抓亂,手上空留了幾綹黑發(fā)。他見了糟心,隨手將頭發(fā)扔到了燈上。
‘嗯?’
楊晨瞳孔一縮,奇怪的事發(fā)生了,幾綹黑發(fā)落在那明堂堂的焰火上,卻并未燃燒。
停頓思考一下,楊晨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那燈火上。
預想中的燙傷和本能的縮手,并未發(fā)生。
‘假的?還是這火有古怪?’
楊晨將燈芯掐斷,捏了出來。雪白,和蠟燭并無二致,焰火依然燒著。
‘奇怪,燒出來的火沒有熱度?’
楊晨被那火焰所吸引,一動也不動的盯著,精神恍惚了一瞬,手上力道不自覺弱了幾分。
‘蠟燭’,從他手里滑落,砰然落地。
那星星之火,仿佛遇到了燃料,迅猛蔓延開來,并出奇轉為圣潔的銀焰。
楊晨連忙要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的地板,依然消失。他也失去了自己的立足點,凌空而立。
楊晨:???
‘??!’
一聲慘叫,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