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如同一汪清泉般滋潤著我的心靈,我與她不過見過兩次面。她卻驀然在心間給予我這般高的地位,我心中自然是受寵若驚的。
見狀自懷中掏出一方繡著幽蘭的絲帕,細(xì)致地為她拭淚,淚水沁濕了絲帕,清涼透過手心。美人垂淚之態(tài)不尤令我心疼萬分,便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平日里一向自詡伶牙俐齒的我,此時卻嘴笨的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蘭鶯,你要堅強(qiáng)!”我堅定地說道。
未喚鶯兒,而稱蘭鶯。不同于鶯兒的親昵,蘭鶯二字的溫柔繾綣,更映她宣國公主的端莊大氣。
見到宣蘭鶯流露出如此悲傷的情緒,我不禁懊悔先前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態(tài)度。凌漾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我從不曾想,他會放著這般好的美嬌娘不要,而選擇在我的府中偷情。
宣蘭鶯漸漸止了抽泣,只是在外人面前失了大家閨秀慣有的禮儀,不免羞紅了臉?!白屓粌航憬阋娦α恕!蔽野辶四槪阋M(jìn)去?!白?,我為你討回公道。”
宣蘭鶯卻如同定在了原地一般,任我使勁拉扯,亦紋絲不動。她呆呆地對我說道:“然兒姐姐,他會怪我的?!变佁焐w地的委屈席卷而來,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竟又有落下之勢。
我轉(zhuǎn)而扯了扯她的嬰兒肥,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若要納妾便納妾,為何要行偷偷摸摸之舉。身為他的妻,難道說不得他半句了?”
宣蘭鶯囁嚅“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更何況漾哥哥是世子。”我一甩袖,語氣忍不住加重了些?!斑@便是你放縱他的理由?”
“我,我……”宣蘭鶯咬了咬瑩潤的唇畔,臉色憋的通紅,一國公主的氣勢蕩然無存。這樣下去,日后若是凌漾順利登基,她登上王后之位,也會很輕易便遭后宮之人陷害。
我嘆了口氣,無奈搖頭道:“你分明不甘心?!毙m鶯性子確而優(yōu)柔寡斷,在我言語的撞擊之下,閃爍的目光逐漸凝聚,變得無比的堅定?!叭粌航憬悖瑤胰フ宜?。”
才至門前,透過門縫,我方發(fā)現(xiàn)耳鬢廝磨的二人早已分開。凌漾坐在桌旁,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而藺若則在一邊跪著,意外的衣著整齊,只是頸間斑駁的紅痕暴露了剛剛發(fā)生的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破門而入,殺到凌漾面前橫眉冷對。“你都做了些什么!”身后的宣蘭鶯似乎想拉卻未拉住我,只好干巴巴站著。
凌漾莫名一臉驚喜,緊緊握住我的手,我嫌惡地想甩開,卻聽得他的一句“然兒,你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藺若機(jī)械地在一旁回話道:“世子并未看錯?!彼穆曇襞c之前嫵媚的聲線大相徑庭,仿佛那聲“漾哥哥”只是我平白無故做的一場夢。
依舊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曾是那般的純潔干凈??涩F(xiàn)如今,我卻不愿與她多講一句話。我害怕忍不住將情緒發(fā)泄在她的身上,她喜歡凌漾,我知。
可我不見不得以喜歡的名義卻行著卑劣之事的人。可她,卻偏偏是伴我一同長大的藺若,是我孤獨時唯一可以握得住的光。
花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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