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敬騫沒有作答。
姚惜瀾也恢復(fù)了理智,知道對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發(fā)泄只能使自己更陷入悲憤。
“就算是讓人去刨墳又咋樣,反正都是死人的地方!”姚華旭回神過來,就是辯解?!罢埐坦咏o我家善兒一個公道?!?p> “這件事按光洲律法處置的話,就是交給你們姚家自己人審判!”蔡桂晟回復(fù)道,上官玫雪在的這幾天,這姚家盡惹出多少事來,他現(xiàn)在撇開還來不及?!氨竟蝇F(xiàn)在要是你的話,就要像惜瀾姑娘求情,趕緊送人回城里醫(yī)治。”
姚華旭趕緊把頭轉(zhuǎn)向姚惜瀾,還沒忍下氣焰怎么吆喝姚惜瀾。
姚惜瀾搶先說道:“要么把中心街道的五間鹽鋪轉(zhuǎn)給我,要么就不要跟我說話!”
“你趁火打劫!”姚華旭火冒三丈。
“不換???不換算了!”姚惜瀾拍了拍手向船艙內(nèi)走去。
島上的居民也有自己的木船,但是木船顛簸又沒有休息的地方,而且此時刻不容緩,姚華旭一咬牙,決定道:“好!那五間鋪子一回城里我就轉(zhuǎn)給你!”
“口說無憑!趁現(xiàn)在郡主和蔡公子在,先把轉(zhuǎn)讓的證明下來。”
“證明轉(zhuǎn)讓書,已擬好!”不知何時龐敬騫手上拿著毛筆和白紙。
“你們……!”姚華旭被堵的啞口無言,不僅恨死姚惜瀾,也恨死龐敬騫。
*
姚華旭一走,姚惜瀾也凈身換身干凈的衣物,帶著島上的姚家眾人前往姚公的墓地。
此時姚華延和姚元身上已是泥土和汗水。
姚惜瀾也拿著農(nóng)具不落于后。
姚公去世的時候她不懂事,還沒盡過孝心,連拿把泥土都嫌臟。
后來她才懂得這世上有人疼愛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因為奢侈所以珍貴……
“小姐,我來吧!”
紅橘伸手要把姚惜瀾手中的農(nóng)具搶過來,被姚惜瀾給阻止了。
“不用,我親自來就可以!”
“嬤嬤,我也要給爺爺好好安葬?!币οУ乱娨ο懘藭r神傷的模樣,也跟著出一份力氣。
整完之后,擺上瓜果,點燃香支重新叩拜,才算完成作為子孫盡的孝心。
但大戶人家有個規(guī)定,妾室所出的孩子在拜祭祖祠、拜祭先人的時候,男子站在嫡出的后面,女子只能站在邊上觀望。
此時姚惜嫻回城,只剩下姚華翰一人,他不同于姚華旭的吵鬧,心中雖有不甘,但還是拿著香支不發(fā)一語站在姚華延的身后。
“三弟,上前來。”姚華延兩腳挪出一個位置,對姚華翰說道。
“……”姚華翰愣了一下,在他眼里姚華延是個遵從俗禮的人,怎么可能讓他一個庶子并列而站。
“在爺爺心里嫡庶不分,莫要讓他老人家生氣?!币θA延解釋道。
此時姚惜德也將自己的輪椅往旁邊挪了一點。
姚華翰看了看姚惜德,再看向姚華延,兄弟兩默契點了下頭,站在一起了。
站在墓碑的姚元,表情冷峻,雙手拿著一根新鮮的藤條,眼視前方,高喊:“跪!不孝子孫今日驚擾先祖福位,有罪!”
啪!
啪!
姚元手中的藤條一把抽在姚華延和姚華翰的背上。
這是作為嫡子的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