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大黑傘下一對年輕的男女腳步輕快地走著。
男生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而女生則是中等身材,身穿素白長裙,顯得氣質(zhì)不凡。兩人正是梁良和林曉。
一大早,他們就開始為自己的樂隊尋找訓練室,可一直到了中午,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地方。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不如去校外找找?!绷謺哉f。
“別啊。校外的場地都太貴了,而且平時訓練也不方便。我們還是再轉轉吧?!绷毫紕竦?。
通常社團活動室的申請都是在開學階段,這個時候想找到空閑的活動室就很難了,不過即便這樣,梁良也不太想去校外,他還是覺得學校里的環(huán)境更單純一些。
“要是我們能有一間,像音樂學院訓練室那樣的地方,就好啦?!绷謺愿锌?。
“音樂學院嗎?”梁良眼前一亮,忽然想到或許有人能幫助到他。
掏出手機,給閆麗打了過去。
“喂,學姐。我是梁良?!?p> “是你啊,我還以為晚會結束,你就把我忘了呢?!遍Z麗笑道。
“哪能啊……學姐,我剛剛組了一個樂隊,想問問咱們音樂學院,有沒有適合我們樂隊的訓練室啊。”
“這個嘛,你稍等我?guī)湍銌栂?。?p> 半小時后,梁良的手機響起。
“學弟,你要的訓練室我給你找到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閆麗說。
“哇,真是謝謝你了,學姐。我們這就過去?!?p> 聽到閆麗說有訓練室了,正在吃飯的兩人,扔下筷子就朝著音樂學院沖去。
“哈哈,看把你們兩個急的?!遍Z麗看著兩人急急忙忙的樣子,也覺得好笑。
“學姐好?!绷謺砸采先スЧЬ淳吹卮蛄寺曊泻?。林曉是大二的學生,而閆麗已經(jīng)是大四,所以他們都要稱呼一聲學姐。
“嘿,沒想到你們兩個會結合在一起,真是讓人挺意外的呢?!遍Z麗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咳咳……學姐,我們是組合,不是結合。”梁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走,我?guī)銈冞M去看看吧?!遍Z麗引領著他們,往音樂學院教學樓里走去。
“學姐,我們的訓練室,在教學樓里?”林曉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啊,你們不愿意嗎?”閆麗問。
“愿意,我們愿意?!绷謺缘难劬锫冻雠d奮的光芒,趕緊點頭。
來到四樓,閆麗把他們帶到了最里面的一個訓練室里。
推開厚厚的隔音門,就看見里面的空間竟然比原來夠二樂隊的訓練室還要大,梁良估算了一下,這里最少也有70多平米,做訓練室肯定足夠了。
“學姐,你把教室給我們當訓練室,這能行嗎?不會給你添什么麻煩吧?!绷毫紗?。
“當然會有麻煩了。我這個教室,還是從我導師那里申請來的呢。”閆麗說。
“那要不,還是算了吧?!绷毫颊f,他本就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
“我們導師說,訓練室給你們用可以,但有個條件?!遍Z麗說。
“條件是什么?”
“條件就是,你下學期要轉一下院系,轉到我們音樂學院來。”
“可以轉嗎?我不太懂啊?!绷毫家活^霧水,不明白轉院系是種什么操作。
林曉見狀,拍了拍梁良的肩膀,說道:“按照規(guī)定,的確是可以轉院系的,不過條件卻很苛刻,就是需要你證明,你具備某個專業(yè)的特長,學校就會批準你?!?p> “額,那我該怎么開證明呢?”
“梁良,你來?!遍Z麗把梁良拉到一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學生歌手挑戰(zhàn)賽,你拿前三,這個證明就足夠了?!?p> “前三……這難度有點大吧?!绷毫加行]底。
“對你來說,希望還是很大的,你要努力呀。”閆麗鼓勵道。
“那如果我進不了前三呢,會把訓練室收回?”
“是的?!?p> 梁良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又大了幾分。
當即,梁良和林曉兩人就開始收拾了起來。
梁良看著林曉興奮的樣子,問道:“音樂系的訓練室,真有這么好嗎?”
林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到梁良身邊說道:“你看這里的門窗,是不是隔音的?”
梁良點點頭。
“你看這里的墻壁,是不是都用了吸音材料?”
梁良點點頭。
“你看這里的房頂,是不是比外面的活動室要高很多?”
梁良點點頭。
“這里的所有設施,都是專門為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定做的,空間大、沒有回音、隔音效果好,燈光亮度高,而且還是全天24小時都可以用。在這里訓練,比在外面的活動室,效果要好太多?!?p> 聽著林曉的介紹,梁良再打量這個訓練室,便明白了它的珍貴和難得。
兩個人搬運來設備,待一切收拾妥當后,已經(jīng)到了下午四點。
雖然很疲憊,但兩人的興奮之色還是溢于言表。
林曉坐在鋼琴前,隨意地彈奏了起來。在這個訓練室里,鋼琴的聲音清亮了許多。
梁良托著下巴,在一旁看著她表演,那雙靈動的小手,宛如一個跳躍的精靈。
一首曲子彈完,林曉對著梁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當她露出小虎牙的時候,瞬間從一個氣質(zhì)女神,變成了可愛的鄰家小妹。
“梁良,唱首歌吧。”林曉邀請道。
“好”梁良答應了一聲,拿過話筒,然后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沒有伴奏,沒有花哨的動作,梁良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著,直接清唱起來。
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一首《像我這樣的人》,梁良第一次聽的時候,就被那句句戳心的歌詞給震撼到了。
尤其是那幾句:像我這樣懦弱的人,像我這樣迷茫的人,像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你還見過多少人。
這首歌里,沒有高亢嘹亮,只有一個人,回憶蹉跎的人生,嘆息生命的無常。
林曉也認真的聽著。當她聽到第一句,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忍不住笑了,覺得梁良這人也太自戀了吧,可繼續(xù)往下聽,就覺得這首歌在寫自己的人生。
迷茫過、彷徨過、懦弱過、孤單過??蛇@些,也都只是偷偷藏在心里,從來未曾傾訴過,也沒有人心疼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聽著聽著,她的眼角已經(jīng)漸漸濕潤。她本就是敏感的人,這歌聲仿佛海浪,讓她的心緒翻滾不停。
初聽不知曲中意,聽完已是曲中人。
就連林曉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在梁良面前,已經(jīng)漸漸褪去了那冰冷的外殼,變得越發(fā)溫柔和自然。
歌聲停歇,訓練室里陷入了長久的安靜。林曉用手捂著嘴巴,任由淚水不停地流淌,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歌曲當中走出來。
許久之后,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走到梁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你去參加大學生歌手挑戰(zhàn)賽,需不需要我?guī)湍惆樽啵俊?p> “不用了,比賽不允許自帶樂隊,我自己練習就好。”梁良說。
“那好,你抓緊練吧。正好我去招募樂隊其他成員?!绷謺砸贿呎f,一邊打開了電腦,熟練地登陸了京城師大的論壇。
對于復賽要演唱的歌曲,梁良已經(jīng)考慮了很久。為了不像當初海選那樣手足無措,他準備了好幾首歌,剛才唱的那首《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備選曲目之一。
以前梁良在系統(tǒng)點唱機里選歌,都要深思熟慮好久??勺詮纳洗斡峦頃?,他每天都有數(shù)千積分入賬,聽歌和選歌也變得更加隨心所欲起來。
三天后,梁良背著一把原木色的吉他,正式踏上了復賽的征程。
依照指示牌的指引,梁良一路來到了音樂學院的藝術大廈。藝術大廈有點類似于歌劇院、音樂廳的性質(zhì)。如果從天空俯瞰,能發(fā)現(xiàn)這個建筑是一把小提琴的形狀。
走進大廈,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有數(shù)百人聚集在一起。
梁良先是登記了信息,然后便和這群少男少女們匯聚在了一起。
“同學你好,我是從福蘭大學來的,你是哪里的?”有個男生主動打招呼。
“我嘛,我是從隔壁,京城師大過來的?!绷毫夹χ貞?。
“哇,同學你好幸運。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咧~”
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相同的愛好,還是很容易就讓他們?nèi)谌朐诹艘黄稹?p> 當然,更多人則是選擇獨處,他們大多帶著耳機,一遍一遍練習著自己要演唱的曲目。畢竟這么大老遠趕來,他們可不是來交朋友的。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搬來了一個牌子,上面把學生們的分組情況和演唱順序,全都公布了出來。
本次大賽,從全國24所藝術院校當中總共選出了240人。而所有人又被分成了8個組,每組30人,分別在8個會場進行演唱。每個會場都有10名音樂學院的老師和優(yōu)秀學生代表進行打分。得分最高的前80人將會直接進入下一輪,而剩余的160人則要進行兩兩PK,勝者進入下一輪。
對于比賽的賽制,梁良并沒有太過在意。他只看了眼自己的排序,分在了第五組的第11位進行演唱,便坐在一旁休息起來。
“叮咚,請每組的第一位演唱者,上二樓參加比賽。叮咚,請……”巨大的廣播聲響起,瞬間讓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然后就看見8個年輕人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