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璽從律所離開后,晚間就乘飛機回到了劇組,回到酒店的房間,發(fā)現(xiàn)程旭正大咧咧躺在沙發(fā)上,一副被遺棄的狀態(tài)。
“你怎么在我這?玲姐哪去了?”碧璽將背包扔到程旭的身上,自己轉(zhuǎn)身進臥室換衣服,一會兒出來后,看見程旭還是那副樣子?!傲峤悴灰懔耍俊?p> “去你的?!背绦衤牭胶?,又將背包扔回給碧璽?!澳隳菑堊炖锬懿荒苡悬c好話?!?p> “既然不是,你在我這裝什么頹廢。怎么想入行演戲了?”碧璽讓程旭坐起來,自己也擠進沙發(fā),看看茶幾上的空酒瓶,這次問題不大。
“老子躺著數(shù)錢不好,演什么戲?!背绦癖粩D到一旁,嘴巴癟癟的。
“那你這副鬼樣子,想要做什么?”碧璽十分好奇,上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玲姐丟下他,回家看孩子。
“老三想媽媽了,她就回去了?!背绦癫桓市牡恼f道,自從有了孩子,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瀉千里?!八疾还芪覝p不減肥了,她一定是覺得我不重要了?!?p> “程淼才多大,你好意思和她搶玲姐?!弊詮乃依洗蟪迢纬錾坑幸粋€孩子,基本上就會有這么一出,要數(shù)他家老二程森那個兒子最為嚴重,程鑫和程淼都是女孩倒是還好,程森只要旭哥在家,就要比著奪取玲姐的注意力。
“那她也不能就寫張紙條就離開了,一點都不正式。”程旭逞強的說道,“她跟孩子之間,道別一定是親親抱抱的。”
碧璽呼出一口氣,不想理這個醉鬼,明天還得早起拍戲。就拍拍程旭的肩膀,自行回到臥室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碧璽六點鐘起床,看到客廳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程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的,在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昨天謝謝了,還有今天他有事回一趟魔都,在他的郵箱里有一份劇本,讓碧璽先看看。
碧璽露出微笑,還說玲姐只寫紙條離開,你不也是這樣,只不過玲姐害怕自己看見程旭會舍不得離開,他是不好意思和自己打照面。
收拾完畢后,碧璽就自己去了現(xiàn)場。,主動找到導(dǎo)演報到:“導(dǎo)演,我回來了?!?p> “這么快,不是說要玩兩天嗎?”導(dǎo)演的視線從顯示器前一看,看到碧璽,眼中很驚喜。
“已經(jīng)晚了兩天回來了?!北汰t開玩笑的說道,他知道導(dǎo)演這邊的壓力有多大,江鈴那邊想要捆綁炒作沒有成功,不敢得罪自己,卻會對導(dǎo)演施加壓力,比如加快拍攝進程。
“難得這么說話算話。”導(dǎo)演緊鎖的眉頭有一絲舒展的痕跡?!澳愫煤脺蕚洌R上拍你的鏡頭?!?p> 碧璽和導(dǎo)演不是第一次合作,之前一定會好好利用導(dǎo)演說話的漏洞為自己謀福利,但這次導(dǎo)演也算是因自己倒霉了,自然不好意思偷懶了。
安盛今天沒有直接去律所,而是根據(jù)碧璽提供的信息去調(diào)取對方的戶籍信息,要用于立案。還好這人并沒有搬離戶籍所在地,很順利就調(diào)了出來。
安盛突然聽到包里手機響了,是李律來的電話:“李律,什么事情?”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李律語氣中有一絲急躁?!笆裁磿r候能回所?”
“我現(xiàn)在派出所,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能回去?!卑彩⒂行┎恢耄恢滥沁叧隽耸裁词?,心中忐忑不安。
“你回來再說吧?!崩盥煞怕Z速,似乎不想嚇到安盛。
“好,我馬上回去?!卑彩⒅荒芟却饝?yīng)下來,臉上被太陽曬出的血色掉了一半還多。
回到律所后,安盛將書包放到工位,沒有看到肖夏的身影,連一個打聽消息的人都沒有,走到李律的辦公室,敲了三下。
“是安盛嗎?進來吧?!崩盥烧Z氣聽起來不是很嚴肅,看來事態(tài)不是很嚴重。
“是我,李律是我負責(zé)的案子出了什么問題嗎?”安盛神情不安的坐在李律對面的椅子上,沒有看到桌子上有卷宗痕跡,一時間找不到任何信息點。
“你不用太緊張,剛才我得表達可能有些急躁。”李律捏了捏鼻梁,語氣抱歉的說道。“最近籌備婚禮有些睡眠不足,你多體諒?!?p> “沒有大事就好?!卑彩⒙冻鑫⑿?,終于放下心。“那是什么事情?”
“主要算有三件吧?!崩盥砷]眼想了一下,“第一件事周一你開庭的表現(xiàn),我都聽王律師說過了?!?p> “對不起,是我準備的不足。”安盛低頭道歉,明明在開庭前都和王律師交流過,但是在庭上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她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問題不在準備材料上面?!卑彩⑻ь^李律搖了搖手指,“你不敢在庭上講話。對方態(tài)度一旦強硬,你就慌了神,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這和你庭前準備沒有關(guān)系?!?p> “您說的是。”安盛沮喪的應(yīng)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像李律說的那樣。
“安盛,我以前就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崩盥烧Z氣無奈的說道。
“什么問題,您問?”安盛惴惴不安,偷看李律的表情有點像以前的姐姐,一定是自己沒有達到標準。
“安盛,你在害怕什么?”李律問,“從你第一天進到律所,你就一副害怕不安的樣子?!?p> “我,我……”安盛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低下頭不敢看李律失望的眼神。
“是所里的同事是大老虎,隨時能把你吃了嗎?”李律略帶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安灰裰徽`闖進狼群的綿羊,大家都是綿羊,誰也吃不了誰?!?p> “我知道。”安盛已經(jīng)比之前強很多了,知道同事不會對自己怎么樣,也沒有小說中說的勾心斗角,她很知足的。
“那法官就是狼了嗎?她不也是個人嗎?”李律接著說道。“有什么害怕的,難道你是害怕法槌嗎?你又沒有做違法的事情?!?p> 安盛抬起頭看著李律,看見對方眼中鼓勵的神情,封閉的空間有了一絲風(fēng)吹動的痕跡,“我知道了,李律?!?p> “以后不用怕法官?!崩盥烧f道?!暗诙拢ο壬哪莻€案子聯(lián)系你了?”
“嗯,就是前兩天的事情。”安盛回答。
“現(xiàn)在你是執(zhí)業(yè)律師了,這個案子也不復(fù)雜,你就自己處理吧,回頭把分成打給你?!崩盥捎行┙饷摰臉幼樱彩钦l會喜歡見讓自己尷尬的人。
“好,李律。”安盛點頭應(yīng)道,“第三件是什么?”
“是上回我給你的按個交通的案子,法官今天來電話說要提前到下周一,我下周一定好拍婚紗照,只能你去了?!崩盥杀傅恼f道。
“好,我知道了?!卑彩察o的心湖又泛起強烈的波浪,剛剛被安撫的情緒又被挑了起來。
“放輕松,你可以的。”李律開心的說道。“等會我把法官電話給你。”
“好?!卑彩?yīng)道,無精打采回到座位上。
安盛看到肖夏回來了,露出勉強的微笑打招呼,肖夏衣服被嚇到的模樣。
“李律,又給你什么任務(wù)了?”肖夏滑過來,湊到安盛的身邊,小聲問道。
“就是上次的案子要提前開庭?!卑彩⑷鐚嵒卮?。
“什么時候?”
“下周一。”說完,安盛就趴在桌子上,好像脫水的魚,沒有任何神采。
肖夏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開手機的日志,查看行程,下周一沒有事情,對安盛說:“我能不能跟著你去,我還沒有聽過庭呢?”
“可以。”安盛已經(jīng)無所謂了,自己糟糕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在所里傳來,也就不怕在丟臉一次,反正肖夏也不是外人?!暗谕挡灰?,我庭上表現(xiàn)沒有什么可以學(xué)習(xí)的?!?p> “我知道?!毙は目隙ǖ幕卮?,坐實了安盛剛才的猜測,心情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