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說你自己?!?p> 我嘆出口氣,“雖然你的確蠻像?!?p> 眼見他要急,我隨即吐出’穿越’說,“三號那天我出了車禍,等我醒來,就成了柏小青了,你也知道,剛穿完,要熟悉的東西很多,所以我就沒急著來找你。”
“穿越?”
周小周吞了吞口水,“打聽一下,您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得!
還得繼續(xù)!
“那我問你,貝格格是會隨便和別人說你私事的人嗎?”
周小周搖頭,眼底全是懵逼。
“我們高中三年,形影不離,甚至讀同一所大學(xué),我雖然不贊成你濫用醫(yī)療資源,但我盡量理解你的焦慮……”
“等會兒!”
周小周扶住額頭,“你讓我緩緩,我活這么大,就這沒聽過這么邪門的事兒……這樣,我問,你答,可以嗎?”
“問?!?p> “貝格格和我,怎么成為好哥們的?!?p> “你爸是4S店老板,你媽和我媽還是閨蜜,我們倆是在聚會上認(rèn)識的,隨后我轉(zhuǎn)學(xué)到凱旋國際,沒成想和你還是一個班,咱倆還是同桌……”
周小周喉嚨抽動,“繼續(xù)?!?p> 我緩了口氣,“換個地兒吧,坐下喝點東西聊?!?p> 他這反應(yīng)我完全理解,要我是他也得懵!
找了間咖啡店,點了兩杯拿鐵。
對面的周小周摘下口罩,蠻清秀的五官,此刻卻是鬧挺樣兒,“繼續(xù)說呀?!?p> 我喝口咖啡繼續(xù),“咱倆能成哥們,主要還是一個契機(jī),我是高一轉(zhuǎn)學(xué)到凱旋國際的,說話有些口音,班里的一些人都在背后笑話我,其中有個叫邵晴晴的,一直就想找我茬兒……”
下課去洗手間時她在我前面,我說了句躲了,而不是讓一讓,邵晴晴就認(rèn)為我在挑釁她。
其實在我老家,躲了的意思相當(dāng)與讓開,雖然不是很友好,但也沒挑事兒的意思,可邵晴晴就抓住了我這個事兒,非讓我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給她道歉。
“我當(dāng)然不會慣她毛病,她想甩我巴掌,讓我給撂倒了?!?p> 姐們擒住她的手腕!
一別!
當(dāng)時邵晴晴就求饒了!
“后來,邵晴晴覺得丟臉,又去找了她高二的表哥鐘赫南,讓他幫忙來咱們班教育教育我?!?p> 我頓了頓,“然后……”
周小周有些著急,“說啊?!?p> “鐘的一只眼睛讓我差點打失明了。”
我回,“大家亂作一團(tuán),找老師趕緊把鐘赫南送到醫(yī)院,我因為這事兒差點被開除,還是我媽花錢搞定的……”
在凱旋國際,如果不是絕對的優(yōu)等生,那只要一犯錯誤,就有高額的贊助費在等著你。
頗有一種誰叫你人傻錢多之感。
貝明珠之所以對我意見大,大概就是因為這個,那一次,除去鐘赫南的醫(yī)藥費,學(xué)校那邊,不定還花了多少錢。
“后來呢!”
周小周現(xiàn)在的表情反而像是在聽故事了。
后來?
怕打擊報復(fù)唄!
畢竟咱是凡人,雙拳難敵四手,鐘赫南那眼睛是我奇襲才打到的,要人多摁我也廢廢!
“我去工地雇了四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民工,一人給買了身黑西服,外加配個電棍,他們主要任務(wù)就是放學(xué)送我回家,只要我踏出學(xué)校,他們就要形影不離的保護(hù)我?!?p> “對對對!”
周小周這個缺心眼的還笑上了,“那場面,四個保鏢,哎!你說你……咳咳,你繼續(xù)……”
過了段時間,我看沒什么大事,就把人減成兩個,一直保護(hù)我到高二。
硬算起來,沒花多少錢,除了給他們買那身行頭,其余的,我都是按小時付費。
若無突發(fā)情況,也就是一小時二十,正常我坐車回家才二十分鐘,偶爾逛逛街也就兩小時,一個月也就三五千,按保鏢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看,太太劃算了!
“你周小周之所以會跟我成為哥們,主要還是因為我打了鐘赫南,你有次在食堂吃飯坐他對面,用濕紙巾擦桌子,他說你是娘泡,你倆動了手,結(jié)果你吃了虧,而我,算間接的,替你報了仇?!?p> “這倒是?!?p> 周小周輕笑,“不過你那一拳,可直接杵人家心里去了,為了你,鐘赫南可特意留了一級?!?p>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p> 我賞他一白眼。
“要我說,這鐘赫南就是差點火候,年少太狂,關(guān)鍵還狂不過你?!?p> 周小周說到這些八卦就來勁,“你貝格格可是孫大圣的脾性,就得如來那種男人才能壓住你,鐘還是差了丟丟,終究得不到你?!?p> 這貨越說越來勁,“格格,你還記得不,開班會,教導(dǎo)主任來咱班讓你別太招搖,說你天天帶四個保鏢,在學(xué)校門口一杵,太引人注目,影響太不好,結(jié)果,你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背了一段啥?”
我摸了摸額角,“汪老的《人間草木》。”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段。
“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于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哈哈哈!對!”
周小周興奮的拍桌子起來,“我當(dāng)時就說,格格就是格格,四海列國,千秋萬代,就只有一個格格!”
“你滾蛋?!?p> 我掀著眼皮看他,“你當(dāng)時可慫的一批,在下面差點把我褲子拽下來,非說我得罪了教導(dǎo)主任沒好果子吃?!?p> “你是真牛比?!?p> 他忍不住笑,“初生牛犢特別虎!哥們就沒見過你這號的活祖宗,哎,一說話特接地氣,乍看上去一點脾氣沒有,但遇到些事兒,嘿,就誰都不吝,阿姨不就是做木材生意的嘛,不知道的以為你家是倒騰航母的,那架勢……哎,還記得你那外號不?”
“土大款?!?p> 我媽都知道。
攤上的原因就是我雇了保鏢太招搖。
在大家的眼里我既然算一白富美,那就說話不能土,愛好更不能LOW,至少得看起來特別的international …
但真正的我卻跟大眾期待的背道而馳。
我是在老家念得小學(xué)初中,從小跟特殊工種又喜歡之乎者也的三舅混,因為姥爺姥姥相繼去世,這才回的濱州念書。
在我的認(rèn)知里,活的肆意最重要,你管我什么樣?
“亮堂!”
周小周樂呵的,“放眼望去,整個濱州哪里還有第二個貝格格,狂中有收,自在灑脫,甭管你干出什么事兒,我都信!你……”
“……”
空氣似乎靜止了幾秒。
我對著他戛然而止的笑臉,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小彈大盤,日之遠(yuǎn)近,不辯白衣蒼狗,云之變化非常,周小周,你祖宗我,真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