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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法師復(fù)仇記

二章·二十七 競技場的混戰(zhàn)(下)

亡靈法師復(fù)仇記 蕭伯仁 4063 2019-10-27 20:41:00

  我叫克洛寧。

  我要死了。

  但現(xiàn)在,我還活著。

  我想,我應(yīng)該是一個殘忍的人吧。

  因為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捏碎了很多腦袋,而被我捏碎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面熟。

  為什么他們活下來了?

  我不明白。

  那天晚上,他們?yōu)槭裁匆埽?p>  我明明差一點兒我就能打贏那個怪物了。

  ——只要有人幫把手……

  我抓住了一個靠近我的人。

  ——只要我們一起戰(zhàn)斗……

  “嘭!”周遭盡是驚弓之鳥。

  不過,就算都跑了也沒有關(guān)系。

  我怎么會輸。

  比格諾斯能活下來,我也能。

  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咚!啪咔啦!”

  一根斷裂的棍棒從我頭頂上飛過。

  嗯?有人打了我的頭。

  是誰?

  我轉(zhuǎn)過身去,看見有三個不認(rèn)識的人在我的背后。

  一個人手中正握著斷裂的大棒在顫抖。

  另兩個人用長矛和匕首刺著我的腹部——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就是了。

  你們這些怪物!還想像那天一樣擊敗我么?

  不可能??!

  沒有什么在能阻止我了。

  我伸出了手。

  “啪咔啦!”

  第二十二個。

  “啪咔啦!”

  第二十三個。

  格雷果說:“無痛的死亡既是慈悲?!?p>  果然,我是一個慈悲的人呢。

  “啪咔啦!”

  第二十四個。

  啊,再捏一個,就和親愛的年齡一樣大了呢。

  那下一個,一定要是比格諾斯的。

  雖然我沒有看見親愛的,但在我眼里的比格諾斯,是跑不掉的。

  比格諾斯?。?p>  他人呢?!

  我找了半天,啊,他在那里,正被人攻擊著。

  正義的我果然不孤獨。

  使勁揍他,使勁。

  ……?

  那些人怎么沒打幾下,就倒了呢?

  難道,難道——比格諾斯竟然還敢反擊?!

  果然還需要我親自動手,才能執(zhí)行正義。

  我望向了格雷果。

  他正在拍手。

  哈。他也覺得是這樣。

  我向比格諾斯襲了過去。

  嗯?那個綠頭發(fā)的人要干什么?拉跑了他?還去攻擊格雷果?

  ……我記得他,他好像叫“竭”吧,真是一個惡趣味的名字呢。

  先讓格雷果和他纏斗吧。

  等殺了比格諾斯后,就輪到他了。

  我靠近了比格諾斯,心中滿是懷疑,引發(fā)這些痛苦的他為什么還沒有死?而且……過的好像比我好多了?那個怪物為什么沒有咬死他?

  而我……我竟然還去看望過他……

  這……

  這是什么地獄?

  比格諾斯,你在注意哪里,格雷果和竭么?

  “你、在、看、哪、里?”

  哪怕奪走了我這么多東西,比格諾斯你還不會懺悔么?

  好氣。

  好氣。

  我揮起了右拳,想將他打翻在地。

  他躲開了。

  地面被我砸出一個大坑。

  這個坑本應(yīng)該開在他身上的。

  不行,我要追上他,殺了他,捏碎他,就像他對我的女兒所做的一樣。

  我邁開了追擊的步伐。

  ?。∥宜さ乖诹说厣?。

  這里……

  為什么有一個坑?

  一定是比格諾斯挖出來阻攔我的!

  他在說什么?

  他在嘲笑我?!

  好氣。

  好氣。

  “去、死、”

  我爬了起來,再次沖向了他,我相信,我一定像西部森林里的角鹿一般迅捷無匹。

  雖然雙腿有些沉重,雖然感覺時間過得很慢,但只要有這活體之土的幫助,我一定能殺掉他。

  我又撲了上去。

  沒有撲中。

  不過不要緊,只要擊中他一下,我就能夠打死他。

  可……

  他什么時候跑的離我那么遠(yuǎn)了呢?

  還好,競技場就這么大。

  他躲不了了。

  總會有人會想起他的惡行,去攔阻他。

  而攔阻我的,他的那些黨羽……

  嗯……

  “啪咔啦!”

  第二十五個。

  親愛的,對不起。

  可比格諾斯,你繼續(xù)跑啊,到處都是我的人,你怎么跑?!

  近了!

  更近了!

  我抓住他了。

  謝謝你,幫我攔住他,但現(xiàn)在我喜歡自己動手!

  我把手中的人扔飛了出去,他發(fā)出劃破空氣的嘶叫!猶如戰(zhàn)鼓般給我源源不斷的力量,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要親自處理。

  比格諾斯張著嘴不知道嘟囔些什么,現(xiàn)在求饒已經(jīng)晚了。

  直接攻擊他肯定會被避開的。

  我用右手反手劃過他的頭頂虛晃一招,緊接著一記憤怒的頭槌重?fù)袅怂拿骈T!

  打中了!

  比格諾斯被我打了出了一個趔趄!

  他的鼻子被我撞斷了!

  很好!

  我聽見了他惡毒的哀嚎,他的攻擊對我來說不痛不癢,我將越戰(zhàn)越勇!

  趁勢,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身體拉了過來,臉朝下的就將他按在了地下!

  他在吼!

  他在嚎!

  咔擦!

  我一用力,便擰斷了他的胳膊!

  大地中傳來了他的慘叫!

  我另一只手按著他的腦袋,我再用些力,就能捏爆他的腦袋。

  沒錯,我可以!

  可這已經(jīng)不是第二十五個了……

  親愛的,真的很、對不起。

  不過,既然如此,那就應(yīng)該讓他明白我們女兒的痛苦,明白林望鎮(zhèn)鎮(zhèn)民的痛苦!

  明白那天晚上,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

  于是,我放開了他的腦袋,只是拽著他的頭發(fā),騎在他的身上。

  哦?

  他吐血了么?

  不,那不是,那是之前我撞他時,我流的血。

  我使勁拽了拽他的頭發(fā),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叫了!

  我將頭貼在他的耳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我平生最大的音量對著他耳朵吼了出來:“叫、??!你、叫、啊!”

  凄慘的叫聲傳入我得耳朵。

  我無比的滿足。

  “喈、喈、喈……”

  我高興的笑了。

  很難想象,這么惡心的笑聲也會從我的嘴里吐出來。

  咚!

  比格諾斯猛地抬起后腦勺,砸在了我的臉上。

  我支吾了一下,閉住了眼睛,仰了下頭。

  不是因為疼痛,或是其他。

  只是單純的受到了驚嚇。

  他居然還想反抗?!

  他好狡猾。

  惡人的背后果然長了眼睛。

  我有些眩暈,又想起了那一夜。

  他不是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地牢里的么?

  為什么我會在街上看見他呢?

  不行,這一次萬一他又跑了呢。

  我松開他的頭發(fā),側(cè)身伸手握住他的膝蓋。

  咔擦!

  清脆的響聲。

  這樣他就跑不掉了。

  在我和活體之土融合前,我從不知道人類與元素相比是這樣的脆弱。

  “懺、悔?!?p>  他再叫哎!

  他好像很開心。

  對吧,他終于可以為自己的過錯買單了。

  噹!

  嗯?

  從背后飛來的匕首,擊中了我的脖子,發(fā)出了金屬與巖石碰撞的聲音。

  是“竭”那小子?

  切,格雷果難道不能拖住他?

  我順勢望去,“竭”為了丟出這一把匕首,硬吃了格雷果一拳,像一個皮球一樣連續(xù)在地上彈起了幾次,看來受傷不輕,不會再來干擾我了。

  果然,格雷果不會騙我。

  這是我們的完勝。

  我還有很多時間處刑。

  于是,我俯下身來,將身體全部的重量壓在他的腰身。

  我可是很任性的!

  這份活體之土的重量,這份仇恨的重量,就用你的身體來感受吧。

  我仿佛看見,我女兒。

  “你、罪、有、應(yīng)、得!”

  我的臀部與腿大肌同時發(fā)力,這種重量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我……是很殘忍么?

  不,我已經(jīng)將他的那份慈悲給予別人了。

  他會死的很痛苦。

  當(dāng)然,我也很快就會去找他。

  不過,因為我的善行,死后我肯定會去往天堂。

  而他,永墮地獄,腐爛生蛆。

  既然如此,我再做些善事吧,殺了他后,我再去把十大罪惡找出來殺了吧。

  兩年的時間也夠了。

  天空下起了雨,就連世界也在為悲壯的我哭泣。

  我四處扭頭望著,看著空中像露珠一樣晶瑩剔透的水滴。

  一陣母親的香味在空中飄散。

  難道?!因為我的善良,我提前上了天堂么?!

  ……

  嗯?

  他為什么不叫了?

  怎么回事?

  他的手上怎么又有了力氣?

  腿也動了起來?

  我再一次掰斷了他的手臂。

  可……沒多久,手臂就自然而然的愈合了。

  這……

  不,不對。

  四周受重傷倒地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怎么會?!

  這些人受的傷沒個百來天是絕對好不了的!

  這到底是什么地獄???!

  有什么魔鬼在作祟!

  在哪里?!在哪里?!

  是來救他的么?

  那里!那個房間的窗口!

  一個女人高舉著雙手,她的手上放出彩虹色的光芒。

  在她的影響下,我的雙腿,沒有那么沉重了。

  手臂,也恢復(fù)了觸覺。

  一種“人”的感覺回來了。

  啊——————————!

  痛,好痛。

  當(dāng)人會這么痛么?!

  這個女人?!

  為什么?!

  為什么傷害我?!

  為什么又要救他???!

  在那個女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土元素做成的男人,和一個火元素做成的女人。

  他們也是來阻止我的么?

  比格諾斯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他口中喃喃自語。

  他在說什么?

  “拉娜?”

  我認(rèn)得那個小姑娘,她在樓上么?

  “法塔莉提?加斯?”

  是那個女的和那個男的么?

  不,不能讓他們救他。

  沒有時間處刑了,我把手放在他的頭上,準(zhǔn)備把他的腦袋摘下來。

  誰都阻止不了我!

  四周安靜了下來,也黑了下來。

  我一用力,擰下了他的腦袋。

  “哈、哈、哈、哈、哈、哈……”

  這治愈的雨,總不能把死人也救活了吧?!

  我緩緩地抓著頭發(fā),把他的腦袋舉到了我的面前。

  想看看我完美的戰(zhàn)利品。

  這顆頭顱……

  又大又……

  女兒!?。。。。?p>  怎么會?。。。?!!

  不可能的?。。。。。。?!

  我當(dāng)時埋葬女兒的時候……

  那時候……

  女兒的頭確實掉了下來……

  難道不是她的身體太過于破爛?!

  而是……

  我?!……

  “連你的行為都背叛了你。”一個陰沉遙遠(yuǎn)而瘋狂的聲音在我腦中回響,難以聽清,而活體之土也仿佛在和我爭奪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一切將棄你而去?!?p>  不。

  我好似突然清醒了一下。

  那時候的女兒還有頭么?

  是……是怪物,臉上長著手的怪物……

  我驚得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中的頭也飛了出去。

  不可能!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睜開了眼,沖破了周圍的黑暗。

  一塊腦袋大的石頭從天空落到了地下。

  我喘了一口氣,感到一陣慶幸。

  是不是比格諾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不是女兒就好。

  不是女兒。

  不是。

  不!

  比格諾斯呢?!

  他人呢?

  我的胯下空空如也,比格諾斯排在前方不遠(yuǎn)的地上。

  他以狼顧之像,扭身對著我,紫色的火焰從他眼中冒出,剛剛被我扭斷的手在治愈之雨的影響下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

  而他用那只手指著我的腹部。

  口里念念有詞。

  我聽不懂。

  每個詞都是那么的充滿力量。

  但那不是懺悔。

  一個紫黑色的點在他指尖凝集。

  那是什么?!

  我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一道紫黑色的光束向我射了過來。

  我聽見觀眾的驚呼。

  不要想,不會發(fā)生的,不會的。

  可我低下頭,卻看見腹部有一個碗大的洞。

  洞內(nèi)沒有流出鮮血,只有石頭的紋理。

  我還算是人么?

  應(yīng)該不是了吧。

  我要死了么?

  應(yīng)該還沒吧。

  趁著最后的力氣,我撲到在底下,緊緊抓住比格諾斯的腳踝。

  我使不上力,捏不斷它,但我絕不能讓他跑了。

  比格諾斯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俯視著我,我能想象出他臉上無恥的笑容。

  他想看見我放棄,而我卻獰笑了一下。

  他絕對想不到,我還有最后一招。

  格雷果教我的最后一招。

  “死期將至?!蹦莻€詭異的聲音又來了,比格諾斯,你別想再用同樣的花招騙過我兩次!

  不對!

  手、手!

  你不要背叛我,抓住他啊,聽我的命令!

  可手卻再也握不住,讓比格諾斯掙脫了開來。

  沒事、沒事!

  這個距離,來得及,我能帶走他!

  我的身體已經(jīng)隨之膨脹,一觸即發(fā)的土元素那亮棕色的光芒已經(jīng)呼之欲出!

  自由的元素被囚禁在人體內(nèi)已受盡了屈辱,感受吧,這就是仇恨的憤怒!

  比格諾斯,我不上天堂了,我在地獄里等你!

  自爆即將開始。

  一閃過后。

  我的視線被巖石所阻擋暗了下來。

  至少我對自己仁慈了。

  因為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捏碎了很多腦袋,而被我捏碎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面熟。

  我想,我應(yīng)該是一個殘忍的人吧。

  但現(xiàn)在,我還活著。

  我要死了。

  我叫克洛寧。

蕭伯仁

今天的第二更,這一更是第一人稱的~   下一更應(yīng)該是周二或周三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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