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寶物的憧憬,以及貪婪凌雪的陪伴,易鳴跟著師父胡海順順利利的往江南出發(fā)。一路眾人有說有笑,就跟游玩山水一般,讓易鳴感覺到了一絲輕松歡快的感覺,就連之前冰冷如雪的凌雪臉上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如春天暖陽一般的笑容,陶依依更是鬧騰,有時候待在馬車上跟胡海胡聊瞎扯,有時候策馬揚鞭跑得賊歡!
久而久之,陶依依也跟胡海熟絡(luò)了,便扯著要讓胡海教她劍法,胡海覺得陶依依資質(zhì)不錯,而他也閑著沒事便答應(yīng)了下來。一到休息的時候,胡海就會給陶依依指點迷津,陶依依天資確實聰慧,學(xué)得也很快??梢坐Q看著卻有些意見了,想當(dāng)年自己在小鎮(zhèn)學(xué)劍的時候,胡海哪這么細(xì)心過,大部分時間都是易鳴按著劍譜練,胡海無聊的時候會指導(dǎo)一番,但很多時候就是教著教著,弟子還在練了,師父跑出去玩了!
現(xiàn)在回想,易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套劍法練好的,可能當(dāng)時胡海也沒想到自己會出來吧!如果他還留在小鎮(zhèn),那劍法練著也不多大用,或許這也就是當(dāng)年胡海沒有認(rèn)真教自己的原因。
哎,世事無常啊,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四人一路向南,經(jīng)過將近兩個月的跋涉終于是來到了一個名叫淮州的地方。到了這里,胡海讓大家棄馬登船直下?lián)P州,若是順利,他們五日之后就可以到達(dá)揚州城了。
陶依依之前一直在京城,從未坐過大船,一時欣喜至極,拉著凌雪一路小跑的就跳上了一艘南下?lián)P州的大船。跟在后面的易鳴看著卻是有些奇怪,他看了看那艘船,再看了看抱著幾壇酒的胡海,開口說道:“您這有點不對勁,怎么突然讓我們坐船走水路了?”
“水路快!”胡海抱著酒就往前走,有點不怎么想搭理易鳴,易鳴看著則是微微一笑,說道:“您什么時候成了這么趕時間的人了,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就不趕時間了,凌雪他師父還等著了!”
“呵呵!”易鳴微微笑了笑,顯然是不怎么相信胡海,他繼續(xù)說道:“你有多不靠譜我還不知道啊,這一路你海吃海喝的沒少花我錢,上了船吃喝可就沒有那么方便了,這不符合您老人家個性啊,您會放過宰我的機(jī)會嗎?額,我說咱倆師徒一場,你跟我講點真話就這么難嗎?”
胡?;仡^瞪了易鳴一眼,說道:“咱們倆師徒一場,我吃你點喝你點怎么呢,你掙錢的本事不還是我教的?你這孩子,哎,讓為師寒心??!”
“呃呃呃,別扯其他的,快點說吧!”
胡海又瞪了易鳴一眼,再看了看四周,隨后靠近易鳴低聲說道:“藏寶圖顯示寶物在水下!”
“水下?”
江邊一陣寒風(fēng)襲來,易鳴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都快要入冬了,天氣寒冷,這寶物要是在水下的話怎么去撈啊,這天氣讓人下水不是要人命嗎?
“你給老子小點聲,”胡海又看了看四周,再次低聲說道:“咱倆上船再說!”
師徒二人也跟著陶依依凌雪上了船,而胡海自然不會放過痛宰易鳴的機(jī)會,他向船家要了兩個單獨的隔間,陶依依和凌雪合住一間,而易鳴和胡海住一間。當(dāng)易鳴付錢的時候,陶依依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易鳴真后悔當(dāng)時分錢的時候沒給自己多分點。
他們要的隔間自然是一起的,等各自放好行李后,胡海就讓易鳴把兩個姑娘叫了過來,將這次他們南下的真正原因告訴了他們。凌雪雖然也是第一次知道具體任務(wù),但也不怎么吃驚,畢竟師父經(jīng)常外出做事,而陶依依一聽是尋找藏寶圖上的寶物,一下就合不攏嘴了,她跟易鳴一樣,都是愛財如命的主?。?p> “呃呃呃,我跟你們說啊,寶物據(jù)說是隋煬帝沉在江底的,但具體在哪現(xiàn)在還不知道,所以我們這次上船不僅僅是趕路,還要打探一下寶物的位置,這個位置的標(biāo)記比較隱秘,好像是一把劍插在了沿江的石頭縫里。”
“好像?”易鳴聽得有些頭大,看來消息還未必準(zhǔn)確嘛,再說這都多少年了,誰知道那把劍還在不在啊,即使在也沒準(zhǔn)淹沒在水底下或者被雜草灌木給遮掩住了!
“哎,這個,畢竟這么久了嘛,肯定是有些模糊的,不然早就被別人找到了還有我們什么事?。 焙T倏戳丝催@幾個年輕人,隨后靠近他們,低聲說道:“另外啊,知道這個消息的確實還有其他人,所以我們這次不僅僅是找標(biāo)記,還要找人,看哪些人比較可疑!”
“呵呵!”易鳴冷冷笑了笑,自己一開始沒有猜錯嘛,原來凌雪師父真正要找的就是找寶物的其他人,可那些人又是什么人了,如果不是什么仇人的話,應(yīng)該不會特意留意吧,難不成那些人又跟閹黨有關(guān)?
陶依依則是沒管那么許多,一聽還有其他人,連忙開口說道:“不行,其他人都得給我讓開,所有的都是我的!”
凌雪聽后看著陶依依微微笑了笑,以她對師父的了解,怕是找到了寶物,也未必是大家的。
沒過多久,船上的客人都到齊了,船家沒有絲毫耽擱,升起云帆駕船南下。第一次乘船的陶依依很是欣喜,不顧寒風(fēng)習(xí)習(xí)非得拉著凌雪和易鳴出來在甲板上玩,這兩人扛不住她的熱情,也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過來吹冷風(fēng)了!
“好好玩??!”陶依依趴在船頭朝遠(yuǎn)方大聲喊道,站在后面的易鳴見她如此還真擔(dān)心她一不小心掉了下去。不過易鳴也是第一次坐那么大的船,之前他干活坐的船不過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到對岸的那種,看到河面寬廣無邊,遠(yuǎn)方水霧綿綿,易鳴也感覺挺美的。當(dāng)然,心里也是有那么點慌,更讓易鳴為難的是,這種天氣,怎么注意岸邊啊,水霧要是起來,能不能看到岸邊還是另外一說了!
此時,凌雪也走到了易鳴的身邊,她看著陶依依,對易鳴說道:“上了這條船,你以后要想下去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易鳴聽后看向了凌雪,他明白凌雪的意思,江湖之事牽扯的太多,將來想要退去江湖就成了一個難題了!胡海當(dāng)年是一個錦衣衛(wèi),劍法應(yīng)該不錯,當(dāng)年要不是涉及了什么事情,怕也不用在一個無名小鎮(zhèn)做一個不太靠譜的道士吧!
可是江湖不讓人留戀,只是江湖中的人,讓人難以忘懷!
“那你想過要下船嗎?”易鳴開口問向了凌雪,凌雪一愣,似乎沒想到易鳴會這么問,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出生就在船上!”
易鳴扭頭,對于凌雪的回答,他談不上太詫異,但是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會這么想,或者她真的沒有選擇吧!易鳴隨后又看向了陶依依,看著無憂無慮的樣子,但心里不也藏著對錦衣衛(wèi)的恨嘛!
“你之前找我,其實是想問我要不要也來江南是吧?”
“沒錯,”凌雪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之前我對你不是很了解,但就張大人遇刺的事情來看,你劍法不錯,主意也多,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我想把你介紹給我?guī)煾刚J(rèn)識,只不過你應(yīng)不應(yīng)該來,我不知道!”
易鳴聽著苦笑,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嘛,呵呵,我?guī)煾赣X得我應(yīng)該來,他??????怎么會讓我來?”
“因為對過往的事情還有牽掛!”
易鳴聽著一楞,對于凌雪的話,他好像聽懂了,但好像又沒有聽懂,胡海對以前的事情有牽掛,可他的過往不應(yīng)該在京城嘛,為什么要來江南呢?
難不成是因為這是江南,但事情又是跟京城的人有關(guān),他這算是回去了,又算沒有回去?易鳴苦澀的笑了笑,不知道胡海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凌雪的師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易鳴,你還有得選,這艘船中途會靠岸,你走還來得及,或許你回到你的小鎮(zhèn),跟你那位未婚妻結(jié)婚生子,也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你的小鎮(zhèn)不是遠(yuǎn)離京城嗎,就沒有那么多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是是非非,平平淡淡也挺好的!”
凌雪說完這番話,低頭微笑,似乎她對于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種生活很是向往,她的思緒這一刻沒有在船上,而是在遠(yuǎn)方??缮磉叺娜藚s是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心生神往,天地之間,無船無江,只有你我,若是襲來寒風(fēng)突然刺骨,身邊人難以回神。
船會靠岸,自己可以選擇離開,可是心中會沒有牽掛嗎?不過留在凌雪身邊,怕也只是吃了慢性毒藥吧!
“哎呀,要是春天或者夏天來就好了,這風(fēng)實在太大了,好冷啊!”陶依依在船頭沒有盡興,心還留在這,可身體有些想要拒絕,入冬江河寒風(fēng)難免刺骨!
“回去吧,明年天氣轉(zhuǎn)暖的時候,我們再過來玩!”凌雪伸手去拉陶依依,想讓她早點回到自己的隔間,而易鳴站在船頭卻是沒有走,他看著前方寬廣江面,水霧遮天,這番景象竟也讓他神往。
寒冷的冬季,險惡的江湖,或許也有美景!
“你在那干嘛呢,趕緊回去吧!”
陶依依大喊了一聲,易鳴看了前面無邊無際的江面一眼,最后轉(zhuǎn)身跟兩位姑娘離開了船頭!